封德彝为当朝宰相,乃是二品中书令,整个大唐,谁不是对他礼让三分。就连李渊都必须恭恭敬敬对之。
可以说几个宰相之中,封德彝低位超然。所以一般人也不敢胡来,他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其幼子封福海,更是比一些王侯还要尊贵,就连一般的王侯都对他恭恭敬敬。就连李元吉也不敢随便招惹那小子,因为封福海比他还纨绔无知。
在大街上跑马是常有的事,但是没有任何人敢有怨言,因为他的老子是封德彝。
可就是这样一个万金公子,竟然被贺兰王一巴掌打烂了脸,至今躺在了床上,哭天抢地,痛不yu生。
孟逸飞的行为甚至令李渊都震惊。很多人其实暗中叫好,那个臭小子是该收拾一下。
不过孟逸飞不可谓不狠,早朝之后,封德彝本想让皇帝做主,给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但是却没想到,孟逸飞比他更快。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逸飞第一次上朝,但是丝毫没有惧怕。
“何事启奏?”李渊问道,他以为孟逸飞是想主动认罪。然而……
“微臣必须向皇上禀明,封德彝之子为人嚣张跋扈,纨绔害人,搞得长安天怒人怨,百姓民不聊生,微臣已经派下了投票,两ri之后整个长安城百姓将在朱雀门前投票,如果超过一半人认为封福海该死,那微臣愿意领命,斩了此人。”
“什么?”当即,整个太极宫为之震惊,所有人吓得手中玉笏差点儿抖落。
先不说孟逸飞当着所有人的面直呼封德彝名讳。他在干什么啊?他在倒打一耙?
“我的天,他要斩封福海!”
“不会,我没听错?明明是他打了封福海啊!”
“这男人,倒打一耙?”
朝中大臣无人不惊,李渊甚至当场差点儿从皇位上掉了下来。他要战封福海。开什么玩笑,他真以为斩个人都是手起刀落那么简单?
而封德彝甚至被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大胆小儿,胡言乱语,扰乱朝政。皇上,此人当诛。”他被气得语无伦次。
孟逸飞立马接口,不给李渊说话机会:“大人。你这才是胡言乱语,扰乱朝政!你纵容家子,胡作非为,在长安大街跑马,不顾他人生死,可曾有想过。别人到你家院子跑马?”
逸飞说完,看向了李渊:“皇上,微臣以为,为国为民。国,由人民组成,人民是水,皇朝是舟。水可浮舟。水平则舟平,水狂则舟颠。此时微臣认为,就有长安百姓决定,如果封福海真的天怒人怨,我认为不能将百姓们的怨恨全寄在我朝廷之上,这是封德彝家的怨恨。”
“所以,百姓说他该死,那就代表他天理不容,百姓肯定是积恨已深,我们只有斩了此人。才能平定风波,重拾皇威。”
“吾皇慧眼通天,自然知晓其中道理,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封德彝维护其子而承担天怒人怨,微臣冒死进言。斩!”
封德彝要弹劾孟逸飞,却不想孟逸飞的气完全没有发泄,他把对自己的恨也全发泄在了那个封福海身上,哪怕因此跟封德彝结下永世的仇恨。
整个朝廷,就只有他敢说真话,一时间,太极宫五人感言,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轻缓。李渊坐在了皇座之上,甚至也不敢乱说。
好狠,孟逸飞不可谓不狠,这一次他又是先斩后奏,他已经发下去了投票,长安城几十万人全都要投票,只要超过一半,那就当斩不赦。这一次,又将李渊逼到了无路可选。
而封德彝同样被吓着了,吓得双手一直发抖,整个朝廷,随人敢这么做?这些即便是事实,也没人敢说出来。但是孟逸飞敢。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孟逸飞,纷纷表示,此人好厉害。
“好一个水能载舟,父皇,我同意贺兰王之言!”就在这个谁都不知道该这么办的节骨眼儿,突然李世民站了出来。李世民是战王,战功无敌,他的话已经是半个圣旨,他竟然站出来同意了孟逸飞的话。
他不怕得罪封德彝,反正封德彝也是太子的人,得罪一个封德彝而得到孟逸飞的支持,那么绝对对自己有利。
“微臣也同意。”长孙无忌也端着象牙玉笏走了出来。
“圣上,吾等赞同。”这一下,左边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他们全是李世民的人。
双方的站位,孟逸飞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没想到还有这种收获。
“圣上不必多虑,我大唐是法制朝纲,绝不徇私枉法。正好借此事,也向天下人表明,我大唐与前朝差别,绝对以民为本。”
孟逸飞再来一个火上浇油,终于,李渊竟然被逼得只能撒手:“交给你了,此时别再来烦朕,退朝!”
李渊竟然被孟逸飞逼得无话可说,但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完全在理。可这样一来,封德彝肯定会心有芥蒂,“得到一个奇才,但是很可能失去一个大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