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铁恒问陈水发。
“我是不会有结果。”周围越来越多的灾民获知了这个消息,许多人情绪激动,又是诅咒又是怒骂。不过陈水发年纪小小,却眼光独到。“我听师傅说过,那两条恶蛟在丰河作恶多年,朝廷几次派遣高手甚至是大军围剿,都没成功。一来丰河宽广深邃,还连通着龙江,孽蛟又属水生妖族,只要往水底一钻,再多人也拿它们无可奈何。二来这两条孽蛟听说已经渡过了几次雷劫,道行大进,离蜕变化龙不远了,除非是三品以上的绝顶高手,否则根本伤不了它们。”
“嗯。”陈水发说了这么多,结果只换来铁恒点点头,憋的他没好气的直翻白眼。
此刻几条队伍都是人声鼎沸,因为这则消息给了他们宣泄心中苦闷和愤怒的途径,这些人是真心的希望那两条作恶多端的孽蛟伏诛。
而铁恒和他的两个同伴更关心今天的晚饭多寡。先是和张大妈打过交道的陈水发上去领饭,他也的确能说会道,虽说不上口灿莲花,但鼓动一条三寸不烂之舌,的确捧的人心里舒服。而且又会扮可怜,加上手里夸张的破瓦罐,一勺子米粥倒下去,瞧在眼里还真是微不足道。张大妈只得又加了半勺子,粗面饼也给了块大的。
陈水发嘴里自然是千恩万谢,不过他没立刻离开,凑在旁边一个劲地替铁恒和小豆子说好话。这下子张大妈心更软了,谁叫小豆子长的和根豆芽菜似的,又是满脸的菜色,拿着比他脑袋还大好几圈的瓦罐,怎么瞧怎么别扭,头重脚轻的似乎随时都会摔倒一样。而铁恒的体魄与小豆子截然相反,一就是个绝对能吃的主,少给了估计塞牙缝都不够。
整整两大勺米粥,又切了超额分量的粗面饼塞给两人,张大妈嘴里却是在教训陈水发。“我说水发啊!你这娃的嘴是抹了蜜了,机灵劲也够,和官府里的差人关系也不错,何不请他们放你们出营,也好去后面的林子里采些野菜野果子什么的。现在这季节,林子里的好东西可多着呐。这样一来,你们也能多些嚼头。你们呐正是最能吃的年纪,光这一天早晚两顿稀的干的,就算大妈多匀些给你们,你们半夜里也得饿得嗷嗷叫。”
“张大妈,官府可是限制咱们这些难民乱跑的,能放我们出去?”陈水发赶紧追问。
“哪儿不能啊?限制你们出营也就一开始几天,马上就没这么多规矩了,许多灾民里的壮劳力还提议进城去打短工,多少能有些进项,好攒点钱重建家园不是。嗨,作孽哟!都是那两个祸害,好在啊我听说城里好些个**师跟着官军去了北面,大雨这不就停了吗?我呐,那厚厚的乌云也要散了,大水也快退咯。熬个十天半个月的,你们就能回去咯。”张大妈一边唠叨,一边招呼后面的灾民。
“唉,借您吉言,要是能回去了,我们可就多谢您咯。”陈水发笑着说。
“谢我什么,大妈我可不用你谢,谁还没个七灾八难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力所能及,求个心安。”
“您说的是,善人多福。”铁恒接口答了一句,心说古往今来还是平头百姓最是纯朴善良。
“不说咯,你们也赶快回去,趁着热乎劲把这饼子泡软了吃,要不然硬邦邦的可不好下咽。”张大妈这话是冲着铁恒和小豆子嘱咐的。
“哎!”两人答应一声,又朝着张大妈微微鞠躬,这才随着陈水发往回走。
三人趟着满地的泥水,穿过拥挤的人群,费了好大劲才离开这片空地,朝着安置孤儿的东北角而去。可他们刚拐过一个转角,就被人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