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颇出拓羽意料之外,仓猝间一掌闪电而至,和秦卓峰对了一记,拳掌相交之下,发出如中败革的闷响。
拓羽大喝一声,口中吐出一口夹杂内力的气息,化解了对方的指风,左手以拳硬接了对方一这看似沉重的一掌后,心叫不好,仓促间挥动右掌和秦卓峰鬼魅般袭来的左拳相击,交手之际,虽是无声无息,但却觉得对方内力如长江大河直涌而来,不愿身受内伤,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三步,卸开对方的内力冲击,方才化解开这一记杀手。
秦卓峰却是凝重如山,双脚脚踝以下,无声无息的陷入了土中,定住了身形,面色如常,暗中却是强自咽下了一口鲜血。原来方才他右手的指风,和重如山岳的一击全是虚招,杀手却是左手无声无息,快如鬼魅的一击,左掌虽是有备而发,迫得拓羽仓猝间出手相迎,吃了一亏,后退三步。但自己右手的一掌也只有三分内力,倒是硬接了对方充沛内力的一记,若是他也如拓羽后退三步,消解对方内力,自然无事,可他生性强拗,如何肯在这千军万马之前,众目睽睽之下,胡汉相争之际,后退分毫?虽是将对方的内力导引至脚下,但还是受了些内伤。
朱权眼见此状,冷冷大喝道:“住手吧,你们输了。”
贵力赤叽里咕噜的说道:“如何就算输了?”他看出秦卓峰和拓羽棋逢对手,自然巴不得两人打得两败俱伤,最好的结果乃是拓羽身负重伤下获胜,这般结果,岂是他所能如愿?
朱权手指着拓羽道:“他被打得后退三步,我师父却是分毫未动,如何还不算输了?”
“大漠飞鹰”拓羽给对方打得倒退三步,乃是众人所见。秦卓峰受伤咽血,出了他自己外,倒是无人知晓,朱权这一问,倒是理直气壮,问得贵力赤,阿鲁台一窒。
脱欢如何看不出贵力赤的险恶用心,忙拱手对朱权微笑道:“我们草原上的好汉,输了便是输了,绝不混赖。”不阴不阳的将贵力赤还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拓羽此时双手抱拳,朗声对秦卓峰道:“阁下尊姓大名,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秦卓峰眼见对方光明磊落的认输,颇为心折,心中那一刹那间,似乎没有了胡汉之争,点了点头道:“承让,承让。老夫秦卓峰。”说罢,转身走回了朱权身后。这“承让”二字,他已然二十余年没有说过,今日所说倒是真心实意,丝毫没有做作。
贵力赤眼见一计不成,便即沉着脸对朱权和蓝玉道:“这般比试不太过瘾,不如便让咱们三族的这一百勇士,领教一下蓝将军属下的本事如何?”看了看那一百余名明军中,竟然有十人手持火铳,沉声道:“咱们草原上的好汉,讲究的是真刀真枪的厮杀,能否不用这些火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