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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斌骑回家时,二号车不在院子里,心里顿时有点犯嘀咕。随后开门进屋,只见梅兰香一人正百无聊赖地看一部肥皂剧,不像以往那样津津有味,显得有心事的样子。
“梅姨,雅琴她们去哪了?”陈国斌自觉地半躺在了沙发上,像老爷一样伸直脚。
“雅琴中午在接了一个后,就匆匆赶去市里了,好象挺生气的。”梅兰香皱眉有些担心,一边服侍那人换鞋,“不知有事。”
“公务上的事,再大也就那样,只要人没事就好。”陈国斌嘴上甚是轻巧,“梅姨,你不用担心的。”
“嗯……”
说归说,随后在陪梅兰香一起看电视时,陈国斌还是不禁猜想了一番。赵雅琴要是就跑去市里,那倒也没,但生气跑去市里,就可能有点了。联想起那时与孙代玉的高度不欢而散,以及她当时那种恨之入骨的表情,在背后做出点不光彩的事,陈国斌倒是一点也不会怀疑。世上眼的人本来就多了去(陈局长就算一个),眼加品质恶劣的人亦是不少(陈局长认为的品质原则上是优良的)。
天色泛黑时,赵雅琴从市里打来,说是晚一点会,嘴上则说让梅兰香他们先吃,不用等,梅兰香自不会答应。无论如何,有了消息,家里俩人倒是没那么担心了。
回头,向晓兰已然驾着二号车颠簸在了新坪公路上,偶尔从后视镜中偷偷望过一眼,她的心里则一直绷得有点紧,今天赵县长的火气很大,弄不好就会引火上身。向晓兰以前就挨过几次了,经验却是越来越充分。
赵雅琴此时的心情特别复杂,她先前是在听说原本很有希望上一步的那家伙没戏之后,才带着一肚子气,上市里找了组织部的覃部长想问个明白——这次否定就是在市委组织部这一环,县里倒无大问题。而覃部长接待她的态度倒是不,解释也有道理,无外乎陈国斌同志过于年轻气盛,升副科才九个月,工作经验不够,不太符合组织程序,等等,但赵雅琴心里明白,这主要不是程序问题。
对于陈国斌的工作能力,赵雅琴是看在眼里,想在心里,随着的推移,越发信任不少。而作为的名义,能往上走一步,对赵县长来说当然也是一件长面子的事情,她自然还是有所想法的。
虽然还没有当面向陈国斌透过往上走一步的任何正式口风,赵雅琴现在仍然感觉非常难堪。事实上,以那家伙对推进莲云山项目所作出的特殊贡献,往上一步,是完全理所当然的。只是那家伙的个性太强了,在官场这种特殊场合容易得罪人,赵雅琴经常有点担心。
赵雅琴已经明白了,这次不是别人作梗,而是她家的人在作梗。她心中的怒气一时很难平复下来,而前阵子和她**一点回暖,此时几乎差点又荡然无存。想到一些事,赵雅琴却也,相比之下,算不上的她改变不了那家伙这次被晾下的命运,但她的决心却越发坚定,哪怕那家伙当一辈子的副科级干部,她也不在乎。
进门后,赵雅琴陈国斌正在煞有介事的认真看晚间新闻,政治觉悟倒是挺高的,她一肚子火(倒不是针对某人)的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雅琴,了?”陈国斌转头甚是热情地望来,自然没梅兰香那般服侍人的觉悟,继续像老爷一样躺着。
赵雅琴白眼嗯了一声,在心里轻叹一口,换过鞋子后先去楼上了。
一起吃过后,赵雅琴经过慎重考虑,还是把陈国斌叫到书房进行领导谈话。
被盯了许久,也没见她开口,陈国斌忍不住了雅琴,你想说就说,我受得了。”
“国斌,有件事要和你说。”赵雅琴终于开口,脸上有些内疚,顿了一下毅然说出你可能还要继续在副局长的位置干下去。”
“呵呵,这有,我年初才升的副科长。”陈国斌嘴上甚是轻巧,“你跑去市里,就为了这事?”
“哎——”赵雅琴叹了一口暂时无话,盯着那家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小会后终于又道你真的这么想得开?要真这样,那就好了。”
“更上一层楼的想法肯定是有的。”陈国斌甚是坦然,“不过我绝不会为了更上一层楼要死要活,更不会为了更不上一层楼要死要活。人活着,能体现人生价值的地方有很多,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看开一点就好。”
“你不怪?”赵雅琴无厘头来了一句。
陈国斌沉默了一会不会怪你。”
“我怪”赵雅琴忽然有些激动,言之凿凿国斌,不管你在岗位上,我都不会看轻你的。”
迎着她的殷切目光,陈国斌不感动是假的,却偏偏不合时宜地瞪眼哼了声你先看看有多重。赶紧转十分钟呼啦圈去”
“……”赵雅琴哭笑不得,快要被气死了。不过她的心情却是顿时好了不少,还真去转呼啦圈了——最近那家伙每晚都会提醒并监督……
很快又了一周多。
陈局长被打入冷宫的号外消息不知冒了出来,不过他在局里倒是还没有充分感受到人不走(原地踏步)茶凉的那种感觉,尤其是周局长,反而假惺惺地客气热情了一点。另外梁局长的立场仍然很坚定。其实陈局长的实权倒一点也没少,正副亦无实质性区别,除了工资有那么一个小档次。
这天,呆在县长办公室的赵雅琴从里意外听到了一个让她高度震惊的消息:作为她在市里靠山的组织部的覃部长,忽然被空降到省委组织部做了一个副处长,却是名副其实的空降——架空加降职,听说是犯了误。
更让赵县长瞠目结舌的是,没有任何预兆取覃部长而代之的赫然是原来香阴的县委书记陈正南,接替县委书记的则是原来的县长高强,整个动作非常迅速。
赵雅琴一时没能反应这到底是回事?而当她怀着一种莫名激动的心情好好想了一番后,总算明白了一点点,对那个名义公公的更多一面,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甚至,她的心里还感觉相当解气与畅快,虽然那个倒霉的覃部长是她家那个派系的人。事实上,在上次陈国斌被人为恶意阻挡着不给升后,赵大便又有了一种六亲不认的感觉。
她马上拿起,拨了记在脑子里的一个号码。
“嘟嘟嘟——”俯首甘为孺子牛,正趴桌上养精蓄锐的陈局长被吵醒了,习惯性以为是那位烦人的周大局长,有些不耐地拿起,“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