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妹夫以前的同事,西衡县的代理县长赵政策。”程不同笑了笑,“我和仲民的哥们。”
“你就是赵政策?”汪东魏微微一愣,“闻名已久了,南湖省的状元,握个手,表示一下敬意。”
说着,汪东魏很是热情地伸手和赵政策寒暄。赵政策注意到,汪东魏虽然把自己的手握得很紧,但只握一下就马上拿开了,显得很有分寸。这样的人在与人交往中,大多数都能够很好处理各种关系,与每个人都很友善,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但是,赵政策看人虽然重视第一印象,但也随时提醒自己不要被第一印象所迷惑。有时候,眼睛也会欺骗自己的。因为这一类人的表现也有可能只是一种外表的假象,其实他们内心是非常多疑的。他们不会轻易地相信任何一个人,即使别人是非常真诚和友好的,他们也会加倍提防,小心。
来之前,程不同向赵政策简单地介绍过汪东魏和铁牛。
汪东魏这人比较重义气,也比较有人缘,在省城的这班公子哥里名声不错,也有一班势力了。不过,汪东魏和程不同差不多,对于政治性的东西,不太喜欢参与。相反,对赚钱特别感兴趣。
铁牛整个就一个和胡天类似的军人,对政治和赚钱都不感兴趣,虽然是南湖省军分区司令员的儿子,却基本上不在省城露面的。
不过,昨天晚上听铁牛那语气,对胡天还是挺尊敬的。看来,铁牛倒是可以结交结交,赵政策早就打定了主意。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运气好而已。”赵政策淡淡一笑,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谦虚,“汪少,对你我可是久仰了。”
“别汪少汪少的叫。”汪东魏脸色变了变,“那样就见外了,大家都是朋友,就叫我名字吧。”
程不同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也不说话,倒是铁牛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叫汪汪还差不多。”
“那好,我就叫你东魏吧。”赵政策倒也不啰嗦,马上笑着说,把铁牛的话更自动忽略。
“哪天拿你这头铁牛去耕田。”汪东魏没好气地说,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政策,你别见外,我们这几个哥们随便惯了,说话没有个分寸的。”程不同笑嘻嘻地说,“你想怎么叫都可以,没谁会见怪的。”
“就是,要是你太客气了,我也只好叫你赵县长。”汪东魏马上附和说,“那样就太客气,太见外了。”
这些**聚在一起,倒也热闹,没有什么架子,就是聊一些关于赚钱发财的事情,一点都不把赵政策当外人。
酒席开了后,这些人也还算文雅,不像其他桌上还有几个人在拼酒。
等到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章小波到了赵政策这一桌,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被赵政策给敏感地觉察到了,连汪东魏也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程不同却是打着哈哈,事实上,这群**没有一个人正眼瞧章小波一下。
“小波,找了个这么文静的新娘子,可真是你的福气,恭喜了啊。”赵政策倒是诚心诚意地章小波的酒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让汪东魏的眼神里掠过一丝诧异。
“谢谢,谢谢,兄弟们慢喝啊。”章小波看来已经习惯了这群**的脸色,略微一碰杯就赶紧拉着新娘子到其他酒席上敬酒去了。
等到酒席差不多的时候,赵政策看了看程不同。
“走吧。”程不同笑了笑,就站了起来。
“不同,政策,我请你两哥们喝杯茶。”刚出了门,汪东衡就追了上来,让赵政策觉得有些奇怪。
程不同却觉得很正常,笑嘻嘻地说:“那就上我的车吧,这车明天就脱手了,让你们也跟着一起享受一下。”
“你这车要卖?”汪东魏马上很是奇怪地问道,随即补充了一句,“不同,要是资金周转不过来,就和兄弟说一声,十万八万还是没有问题的,没有必要卖车啊。”
“不是资金的问题。”程不同叹了一口气,随即笑着说,“等下再说吧,这里人多眼杂。”
汪东魏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上了小车,和赵政策坐在一起,而没有坐到副驾驶座位上面去。看来,汪东魏虽然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却很是注重细节,不是那么马虎的人。
“东魏,这刚喝过酒,茶就不喝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程不同一上车,马上笑着说,“我围着这条大街打个圈也就差不多了。”
“先说你为什么要卖这台车吧。”汪东魏却是笑着说。
“上面现在在查南边的走私案件。”程不同马上沉声说道,“我怕这车给我家老爷子添麻烦,还是早些处理掉的好。”
“要真是这样,这车是要早处理。”汪东魏微微吃了一惊,随即附和说,“我还想去南方倒腾一批汽车公文呢。听你这么一说,还是不去的好。”
“说吧,什么事情,劳你汪老大亲自出来一趟。”程不同一边开车,一边撇了撇嘴。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汪东魏讪笑了一声,“听说昨天晚上叶戈那小子被铁牛叫几个大兵给教训了,是为了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程不同冷笑了一声。
“我还真不知道,不同,真的。”汪东魏悻悻地说,“是不是和章小波有关?”
“你追出来就为了这个事情?”程不同却是反问了一句,“叶戈不是得罪我,是得罪了政策。好好的弄出来个仙人跳让政策去钻,这都叫什么事情?”
汪东魏看了看程不同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的赵政策,叹了一口气,说:“叶戈这小子最近是和章小波走得挺近的,不过,我估计章小波也没有这个胆子,应该是叶戈那王八蛋自作主张。”
“我看今天章小波来我们那一桌敬酒的时候,神态有些不正常。”程不同见赵政策一直是沉默不语,就接话说,“看在你汪东衡的面子上,就下不为例吧。”
顿了顿,程不同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政策是我的铁哥们。谁要是和政策过不去,那就是和我程不同过不去。”
“那是,就章小波那两下子,到这省城混,指不定水花都不起一个就沉下去了。”汪东魏陪笑着说,“我这也是因为看我姐的面子,才来求个情,这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改天我请两个兄弟喝茶。”
“没事,这事情还是胡天那小子引起的。”赵政策终于开口了,“叶戈不敢去找胡天报仇,却把帐记到我身上来了。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当是个玩笑吧。”
“政策,你和胡天是什么关系?”汪东魏心里一动,赶紧问道。事实上,赵政策和钱家的关系,汪东衡早有耳闻。钱仲民和程不同的关系很好,程不同自然是要维护赵政策,这一点不足为奇。可现在弄出个胡天出来,汪东魏这才明白铁牛那家伙昨天晚上要出手了。
光是凭借程不同的关系,铁牛是不会怎么买账的,这一点汪东魏心里很清楚。胡天是什么人,程不同不知道,可汪东魏是很了解的,那可是京城的太子党里面一个霸王级别人物。铁牛这人谁的帐都不买,可只要胡天的小指头动一动,那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