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峰背着吴浩一路狂奔。来到了幽兰院。
到的房门口,吴浩伸手把自己的头发一阵乱抓,本来就有些零乱的头发一下就变成了鸡窝。独孤峰忍着笑。默默地走到了一边。这时大队亲兵也纷纷赶到,在四周警戒起来。
吴浩刚想敲门。门开了,沈落雁还是一身白裙:“你来了!”
吴浩右手捂着胸口:“扶我一把!”
沈落雁搀扶着吴浩进了房。
两人坐在那里默默相对,却谁也不说话。
良久,二人同时说道。“你瘦了!”
二人相视一笑。
“ 落雁,你留下来吧!”
未等沈落雁回答。吴浩又说道:“落雁,你嫁给我吧?”
接着吴浩又说道:“我知道你早就喜欢我了。不过你能告诉我到底: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哪有你这样问的?” 沈落雁脸上一阵发烧。
“落雁,你知道吗?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喜欢地女人。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拼命对自己说:忍住。忍住。可是那里忍的住?口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吴浩微抬着头,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往事。
“骗人。如果真是这样,我被你抓到南阳后,你怎么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沈落雁一脸的不相信。
“正因为我怕自己陷入爱河,不能自拔,所以才不敢去见你嘛。落雁,我真心诚意的请求。不、是哀求:嫁给我吧!”吴浩忽然单腿跪在地上。沈落雁“咯咯”地笑。坐在那里却不动。
“不是吧?你一点都不感动。我听说你要走,鞋都来不及穿。直接就往外跑,结果我忘了自己身上有伤,没跑俩步就摔了一跤。你看看身上的衣服都脏了,最后还是独孤峰背我来的。我是伤员,跪久了,可是有害健康哦!”吴浩苦着脸说道。
沈落雁上前把吴浩扶了起来:“如果半个时辰前,或者一刻钟前,你说出这番话来,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你的,可是现在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为什么?”吴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难道是谁刚才和你说了什么?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我和他拼了!”
“谁也没有来过!” 沈落雁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窗边:“你刚才问我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这个问题我无数次问过自己:可是始终没有答案。记得当初在虎牢关的那个夜晚你问我:你真地象你想得那么爱李密吗?我就仔仔细细地想:一开始我的确是义无反顾地喜欢李密。可是之后,李密做了许多让我寒心的事情。而最过分的就是他拼命的撮合我和徐世绩的婚事。之所以直到听到他的死讯,我还一直以为我爱他。其实也许这只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所以那夜在虎牢关,我终于明白原来我对李密的感情早已经结束了。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从我那夜离开虎牢关的时候,我对你就再也恨不起来了。”
“这大半年,我一个人在江湖上飘来荡去,心里总是空荡荡的。闯江湖的日子我并不是没有过过,早年间我也曾浪迹江湖。可是人还是那个人,心却不是那颗心了。这些日子我最喜欢就是化了妆之后去那些茶楼酒肆。过去我是一点都不喜欢那种嘈杂的气氛,可是现在我却总是一个人一壶酒在那里一直呆到打烊。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酒客们总是在谈论着少帅军和你的各种消息和故事。虽然那些故事不是荒诞不经就是我已经听了无数多遍。可是我却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一点都不孤单。” 沈落雁慢悠悠的诉说着。
吴浩慢慢的挪动着,终于来到了沈落雁身边,他拥着她的双肩,说道:“是我不对,我当初不该让你走,对不起。可是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呢?而且我也派了许多的探子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可是却是因信全无。原来你一直化着妆,你这又是何苦呢?”
沈落雁继续说道:“很多次我都想过,我要去找你。这段时间南阳我去了三次,襄阳我去了两次,洛阳也来了一次。可是每次到的大门口,自己就忽然没了勇气。如今你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大英雄,我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又何必自讨没趣呢?后来我听到了你要大婚的消息,就再也忍不住了又准备来洛阳。路过许昌的时候,我去见了郑踪和其他的一些旧部,原本只是想见一见老朋友,没想到得到了瓦岗军要偷袭你的消息,可惜的是不知道原来他们还和石之轩勾结在了一起。我一面让人即刻向在虎牢的罗士信传信,另一面就带着郑踪一起来洛阳见你。我心里很高兴,终于可以找到这么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了。可是没想到我不过是画蛇添足而已。你早就洞悉一切,并作了万全的准备。糟糕的是,我原本想着帮你迎敌,可是最后却连累你受了重伤。这时我才明白,我跟本就帮不了你什么,留在这里还可能越帮越忙。昨天晚上,我和秀?谈了一夜。半是发泄和倾诉,另一半我也是存着最后的希望,希望秀?能够通过秀?的口传到你的耳朵里。秀?的确是个好听众,也是个好人。之后,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的到来。”
“我对自己说,如果到了午时你还不来,那我就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