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一双着绿色布靴的鞋子突然出现在面前时,让她以为是幻觉。直到那双绿布靴行近至面前,直到绿靴的主人缓缓蹲地,直到一张有着酒窝的甜美面庞清晰可见。
李真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麻木的任由面前的女人打量自己,麻木等待。
“干爹说你的资质尚可,虽然聪慧有所不足,但好在心志坚定,将来起码不致辱没了本门名声,所以让我代你一起走。”女子的声音如同脸上那双酒窝般,甜。
尤其那对忽眨忽眨的明亮大眼睛,分外惹人注目。
听得这话,李真的眸子逐渐有了些许色彩,虚弱之极的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无情师姐,带他来了吗?”
女子没有回答李真的问题,准确说不及开口,另一个苍老却绝非无力的声音已然传至道“她永远都不可能把那人带来了。已经死了。”
尽管早已做过心理准备,听到这话,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滑落。这般多日不饮不食,竟还是有眼泪的。
“是我害死了师姐……”如泪水般,声音混杂着内疚和悲伤。
那女子却是掩嘴笑将出声了,脸上的酒窝更见明显,笑的让悲伤内疚者只感莫明其妙。
女子笑着,同时起身行开,一名银发须眉,看似有近千岁的老者映入李真眼中。虽是老者,却一点也不让人感觉慈祥,那半闭的眼睛,只让人看到空洞,无边无际的空洞。
比死人更可怕的目光。
老者身旁,便是那名面色苍白似鬼,冷漠无情的男子。此刻双手负背,浑然没有注意过虚弱近死之人。
当圈圈不知是谁所施放的蓝光抚过李真全身后,原本虚弱的身体瞬间有了精神。
“您是太上师叔吗?”恢复精力的李真脱口急问着。
老者却自顾开口着道“他是我的二弟子花自在。她是我的义女花层楼,日后你该称呼三师姐。”
李真一一恭敬见礼问好后,终于醒悟过来,连忙跪拜于地磕头着道“清明真尊坐下大弟子拜见掌教忘情真尊!”
“起来吧,唉……一切都留待回去再说。几十载岁月,弹指一挥间,等来的终究是这‘果’。”老者的语气间满师寂寥之情,神色却依旧如故,那仿佛永远睁不完整的眼睛,仍旧空洞的让人害怕。
花层楼一对明目溜溜转动,半撒娇着道“义父,本门规矩,掌教接任之时同时要定下大师兄之位。逝者已矣,我看这大师兄就该传承给自在才是!”
不待老者说话,花自在已然漠然开口道“师妹好意为兄心领,但本门大师兄之为向来可无却不可退而求其次,伴随师父二十余个年头,如今终于得以正式加入门墙。心下已然知足,大师兄之位决计不敢想。”
花层楼却撅嘴不满道“就你胆子小!争都不敢争。凭你的资质和本事连我都比不上,当大师兄又怎么不可以了?本门弟子哪里还有别人比得上,连李真师妹这点微末本事过去都能当大师姐。义父!”
老者浑然不理会义女的撒娇行为,自顾布置起可将众人传送千里直到忘情门的虚空剑阵。李真却因为花层楼似是无心的化而感到难受,却又觉得对方所言本是事实,全然生不出半点怨恨。
“师妹,师父既然说我资质不足以担任大师兄,自然有非常道理。”
花层楼眼见花自在这般没有胆子,心下气恼干脆不在理他。又见义父根本不作表示,甚感无趣,也就不再纠缠此话题说下去了。
一阵蓝光闪动过后,一行四人原地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