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弯延曲折的废弃小巷,地形虽好,但却是条死巷,等林少秋看到李俊凡的时候,抢包的那贼人已经躺在了地上,背包已经到了李俊凡的手中。
李俊凡看见林少秋也跟着追了过来,有些吃惊,不过见林少秋阴沉着脸,目光冷冷盯住躺在地上那贼人,便二话没说,抄起墙根一块半截砖,走到那贼人面前,蹲下对准了他的右手,手起砖落……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巨嚎,那贼人的手臂已然粉碎性骨折。
为了五十块钱,至于吗?林少秋见了这一幕,心中不停的问自己,但很快就有了答案,以前不至于,但现在……
林少秋与李俊凡的目光交织,相互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林少秋暗许李俊凡做得好,而李俊凡,却是在表达,大哥,你现在的心思我能懂!
“快走,一会儿警察该来了。”林少秋说罢,便与李俊凡一齐跑出了小巷。
根据马爷留下的他那老友的地址,庙街离这里也不是太远,两人就步行而去,就算是很远,他们也不得不步行,因为那五十几块钱,根本就不够做计程车,要是做小巴的话人生地不熟也找不到地方,虽然以林少秋不是没有来过香港,但那都是有专车接送的,去哪自己根本就不用管。
不过路在嘴上,一路上问了几个人之后,两人便来到了庙街。
此时天已擦黑,庙街一片灯火阑珊,那五花八门的霓虹灯已经亮起,路边的摊档也开始营业,服装、手工艺品、茶具、玉器、古董,甚至廉价的电子产品应有尽有,而到了天后庙附近,还见到不少算命看相的摊档,这一切的景向都让林少秋觉得恍如隔世。
住在这种地方?马爷那是什么朋友?看起来混得也不是很好,带着满腹的疑问,林少秋一边走,一边看这独特风景,手中不住的揉搓着半张一百美元的钞票。
一个月前,马爷在预感社团要出事之前,就只留了一张字条和半张一百美元的钞票给林少秋。
马爷告诉林少秋,如果社团出了事,就让他拿着那半张一百美元的钞票,去香港找他的一个老友,有了这半张一百美元的钞票,那老友便会照顾林少秋的。
让林少秋先避避风头,再图后计,马爷的安排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林少秋本来是想留在澳门,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马爷,但马爷很固执,非要林少秋先暂时离开澳门去香港,毕竟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头风险太大,事情最后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谁也说不清楚,分散实力,留得青山在,总有机会再将那柴火烧旺。
所以林少秋便遵从了马爷的意思,去香港找他那老友,同时也想去香港寻个机会,即使暂时找不到帮助马爷的办法,自己也得为自己的将来重新打拼一番了啊,姑且不说一夜翻身解决社团的问题,也可以一步一步在香港这块土地上建立一点自己的实力,以备不时之需。
“大哥,这地址不清不楚的,我找个人问问去。”走在林少秋旁边这个身着一套干练的中山装打扮,头发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半点笑容,但却英姿勃发,眉宇间不乏一股坚韧的英气的少年,就是他的好兄弟李俊凡。
虽是好兄弟,但李俊凡在言语当中,流露出来的却是对林少秋无比的谦恭与尊敬。
林少秋皱眉一笑:“俊凡,我最后跟你说一遍,这是香港,这是庙街,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你也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现在不要叫我大哥了。”
“是,大……好的,小秋,我习惯叫你大哥,所以一时忘了。”李俊凡尴尬道。
“习惯?”林少秋淡淡一笑道,“我还习惯每天鲍参翅肚温香软玉呢,习惯有用的话我有必要坐火车来香港?我有必要放着火车上那营养的餐盒不吃,几天都喝矿泉水啃干面包?我有必要……算了算了,心情不好,发发牢骚。”
两人身上现在就五十多块钱了,本以为马爷让他们来找的那个老友应该也算是有点势力,起码不应该住在庙街这种地方,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很糟糕,再加上林少秋因为社团的事情心中烦闷,心情自然不是很理想。
现在似乎真的要让他们在香港重新开始,这难度不可谓不小啊,林少秋暗暗想道。
两人正想找个人问问,突然,一个手摇折扇的相人窜到了他们面前,盯着林少秋啧啧道:“这位小哥请留步,你面色苍白乏力,印堂黑雾连绵,似乎有解不开之烦愁,但我看你骨骼具佳面相妙润,应当属大富大贵之相,两眼有神鼻梁挑高嘴挡四煞,不仅富贵,还具帝王之相,乃龙相,所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小哥你……”
“我们没钱!”李俊凡很不耐烦的打断那相人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