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已是雍正立储之最佳人选。有弘历相助,年羹尧说不定有救亦未可知。想到这里,年希尧唯有亲自前往弘历府上。
弘历似乎早料到年希尧会来似地。见年希尧前来,忙道:“弘历早料到年大人会来!”
年希尧见弘历现胸有成竹之状,忙道:“求四阿哥相助,救我兄弟xing命。”
弘历沉思一会儿,即道:“年大人,倒有一法可救年将军。只是此法尚险,犹恐祸及年大人。”
年希尧道:“究竟何法?请四阿哥明示!”
弘历道:“皇阿玛虽扳倒了八爷党,但一时却不能将他们囚禁。倘八皇叔他们暗结不轨,又想卷土重来,只怕对皇阿玛大大不利。年大人昔ri也曾为户部官员。国库银两账册多经你之手。八皇叔他们可是有几笔糊涂账的。皇阿玛想彻查清楚此事。彻底将如今依然自在的几位皇叔绳之以法。若年大人有心救弟,不妨为皇阿玛提供些线索、证据,当是换年将军一条xing命。”
年希尧彻底明白了,这年纪不过二十的四阿哥显然比其父更为歹毒。如今,允禩他们早已没了势力,虽吃喝不愁,但却受人唾弃,皆生不如死。弘历居然能以年羹尧之xing命相胁,让自己再给允禩他们添霜加雪。
弘历见年希尧不语,忙道:“如今乃大势所趋。年大人,当ri若非皇阿玛手下留情,连你亦被削去官职,逐出京城。现在旧事重提,年大人及家人有可能会与年将军同样下场。”
年希尧知道雍正的脾气,经弘历之言,已经更加肯定了雍正的意图,遂答应了弘历的要求,将允禩他们早已焚毁的账册复件交给弘历。
那些账本就是允禩他们多年来贪污纳贿的证据。允禩另让人做了户部的假账用以瞒骗雍正,瞒骗世人。真账册在各省、道、府、县做完对账后,即销毁殆尽。年希尧特意留了心眼,在对账之时,弄了复本。
现在,弘历有账册在手,自然在雍正面前表功。雍正得到证据,忙于第二ri早朝特地将允禩、允禟、两人请来。弘时因为太伤雍正之心,所以雍正再也不会见自己这个逆子。
朝堂之上,雍正历数允禩、允禟罪状,并将他们贪污、纳贿之证据公诸于众。
八爷党早已被清除殆尽,剩下的朝臣们也没有谁会蠢到要为皇上的政敌求情。
允禩、允禟兄弟二人看到一旁不敢正视他们兄弟的年希尧,叹道:“被竖子出卖,真可悲可叹也!早已无势,何惜xing命,但求赐一死。”
“你们毕竟为朕兄弟。夺你们xing命只怕先帝在上面会怪责于朕。但误国至此,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亦不能轻饶了你们。自即ri起,朕要将你们逐出爱新觉罗宗祠,并让你们改名为‘阿奇那’、‘赛斯黑’(阿奇那满语为猪的意思,赛斯黑满语为狗的意思。如此称呼此二人,实际比杀死他们更为残酷)。弘时身为朕之子,竟与阿奇那、赛斯黑为伍,还yu谋朕之xing命。既然将弘时这逆子过继于阿奇那、赛斯黑兄弟,那从即ri起,弘时就是阿奇那、赛斯黑之子。”雍正说完,即挥手示意让侍卫们将允禩与允禟都带下去,连同仍躲在允禩那里的弘时一起逐出京城。
允禩、允禟早料有今ri,垂下头去,一言不发地离开京城。倒是弘时对雍正还抱有一丝幻想,竟然准备再入京城,去往皇宫求见雍正,却被九门提督的兵马挡于门外,不准其擅入。弘时跪于京师城门前,大声道:“皇阿玛,儿臣知错了。求皇阿玛网开一面,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任凭弘时如何忏悔,如何向城门士兵求助,始终无人理睬。
雍正亦在宫中听到一名太监上报弘时之事,也只是摇头叹息道:“机会已经给你很多次了,你自己不曾把握。朕要让天下公平,百姓才能心服。你犯下弥天大错,成今ri恶果,乃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弘时未曾料想雍正竟如此绝情,一时脑内一片空白,呆坐于地上。
国舅隆科多平ri与弘时关系甚好,实心有不忍,故向雍正进言道:“弘时毕竟乃皇上亲生。小阿哥年轻犯糊涂才受廉亲王他们唆摆。德妃娘娘在世时亦视弘时为珍宝。如今若泉下有知,知爱孙逢如此之难,岂非不能瞑目?”
“大胆隆科多!倚国舅之资,竟将过世之皇额娘搬出来要挟朕。朕岂会让你如愿?再复多言,朕定以斧钺之刑相罚。”雍正终于第一次向自己的亲娘舅发这么大的脾气。
隆科多亦不敢再有半句言语,唯有缄口不语。
自此,弘时、允禩、允禟三人再无半点翻身机会。
允祥因为近ri所发生之事而心中倍感不安,病情加重。终有一ri感到胸闷异常,遂用手摁己胸,立感一股恶气上涌,一时咽喉奇痒难耐,狂咳一记,竟咳喷出一股血柱。一代贤王只怕小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