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朵儿见郑巴言纳荣面有难色,忙道:“大兄,却是有甚难言之隐?看我能否从中斡旋。?”
郑巴言纳荣亦不再隐瞒,向骨朵儿介绍王心武与郑淑静就是赖吉哈麻所谓的“挑事之人”。而此两人却是郑巴言纳荣的女儿与准女婿。
骨朵儿一听,惊道:“那却是让大兄为难了。唯今之计,只能让年大人出面了。合乎尔土司与年大人一向合作甚欢,只要你肯修书一封于年大人,大弟还会让大兄的送信之人一路过去。只要年大人出面,此事可就此平息。”
若要让年羹尧出面为自己解决误会,只怕更会让年羹尧日后嚣张跋扈了。但此时少了年羹尧相助,只怕与合乎尔土司的军队难免一场鱼死网破的战斗。再说,让年羹尧出面调停,还可看出年羹尧与探靳族之关系。也好及早让朝廷知晓。想到这里,郑巴言纳荣挥笔写了一封书信,让心腹之人送往年羹尧行辕。骨朵儿亦为这名送信兵让开路去,而仍留郑巴言纳荣他们在此静待消息。
年羹尧在行辕见到郑巴言纳荣派来的送信兵,知道郑巴言纳荣他们定是不慎惹恼了探靳族人。此番写书送来,就是要自己出面调停此事。如此一来,正可显示年羹尧在西北之威信。年羹尧欲亲往郑巴言纳荣受阻之地,却被其次子年海阻拦道:“爹,切不可再如此高调显示权威了。前日,您向皇上奏请行辕,隆科多百般阻挠。皇上亦有所防范,如今爹又想借调停来显西北之军威以让朝廷更为防备。身临云端而不知高危,一旦从云端上摔落下来,岂非粉身碎骨乎?不如看郑巴言纳荣那老小子、王心武与探靳族打个两败俱伤。我们正可作收渔人之利。”
“不用你来提醒我!想爹为大清屡立战功,早可位列亲王。如今我没有计较,只不过在西北想有自己一块属地,根本不算过分。再者,皇上尚要依靠我的武力来平定西北。若雍正朝少了我年羹尧,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而且就算救得郑巴言纳荣他们脱险,我亦可让他们死于我军中。若有再阻挠我前往调停者,不论何人,一律杀无赦!”年羹尧说完,即点起三千兵马赶往郑巴言纳荣那里。
从送信兵离开郑巴言纳荣及至为年羹尧引路至此总计不过两日。
年羹尧与骨朵儿、郑巴言纳荣见礼后,即开言道:“本帅今日前来,非为他事,专为荣亲王与探靳族之误会而来。请骨朵儿将军看本帅薄面,为荣亲王他们放行。”
骨朵儿为难道:“小将身份低微,凡事要先禀过土司大人。”
年羹尧笑道:“这有何难?本帅所猜不错,法卡卡土司此一两日内必引大军前来。本帅在此等他,看他是否卖我这个老朋友的面子?”
郑淑静见年羹尧说得如此自信,忙问道:“年将军,您真断定探靳族的法卡卡土司会引军前来吗?”
“淑静格格,你什么时候也随父出征来这里了?早听说你即将弄得一门好亲事。叔叔我这里先贺一贺。”年羹尧早先就与荣亲王家人相熟。见着郑淑静,也是像看到自己久别的侄女一般拉起家常来。
王心武知年羹尧算自己前辈,忙上前恭敬道:“下官王心武见过年大将军。”
年羹尧其实早就注意到王心武,见王心武向自己行礼,忙道:“后生可畏。老年我的时代即将过去,将来必是年轻人一展抱负的时候。淑静格格可是遇上了一个栋梁支柱呀!”
“比之年将军,心武实在差得很远。”王心武亦是十分客气、谦虚。
年羹尧还想再说两句,却见远处扬起一阵灰土,并伴急促马蹄之声。“来了!果不出我所料!”年羹尧立时兴奋起来。
郑巴言纳荣他们也看到法卡卡土司的旗号,并探靳族数万兵士。
探靳族土司法卡卡远远亦看到年羹尧他们,忙勒住马思忖道:“年羹尧来此,必为郑巴言纳荣他们求情。若卖了年羹尧面子,赖吉哈麻兄弟所受的奇耻大辱该向何人去寻?但若驳了年羹尧的面子,罗卜藏丹津奇兵偷袭,年羹尧必不来相救,正是左右为难。”
确实,赖吉哈麻亦是探靳族的一城之主,拥兵万众,有些时候不好对此人之事置之不理。但年羹尧呢?更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着实是让法卡卡万分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