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外众僧见李生儿如此彪悍,遂打算一拥而上。
李生儿道:“恕我无礼!只不过若有朝廷钦犯潜入寺内,只怕会祸及全寺僧侣。望住持大师好生思量!”言罢,准备离开。
有一个急性子武僧虽见李生儿停手,但却恨着李生儿伤及庙内师兄,一时难收性子,疾步抢上,;抡开双拳向李生儿连施数击。
李生儿只挥掌招架,并无还手之意,连连躲过对方数记拳击。
但这武僧依旧不依不饶,竟又将李生儿逼入禅房内。
住持见李生儿被逼入禅房,急喝道:“住手!”
武僧充耳不闻,只是连出拳脚。
李生儿躲闪招架得烦了,用一只手腕硬架过对方飞来一脚,整个身体的重量均移往手腕处,硬是将武僧的飞脚顶回。强大的惯性支配着武僧身体的运行轨迹。
武僧后背重重撞到支撑禅房瓦顶的立柱上。也不知接触到立柱哪里,竟于禅房中心处陷出一个地下密室来。
一个目露凶光的和尚正手执大刀,坐于密室内。见着李生儿跃下来,忙道:“该来的,终于来了!正好让我死前杀个痛快。”
李生儿亦看清这和尚之面目,正是湖广总督辛旺。一时激愤的李生儿大声怒喝道:“辛旺,任你逃至天涯海角,欠下的孽债总是要来还的。”说完,快步飞奔向辛旺。
“且慢动手!”辛旺突然摆手道。
李生儿停步笑道:“怎么?怕死了吗?”
辛旺道:“哼!既成朝廷反贼就不敢奢望能看到明日之阳光了。不过,出卖我的庙内住持倒是有些奇闻要告诉你知晓。若不是这老秃驴将我藏身之处告诉你,你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
“辛旺,老衲看来真是看错你了。舍着性命隐瞒你的藏身之处,却是得到你如此的回报吗?”住持与武僧突然从入口处滚了下来。
辛旺望着住持笑道:“看你的口气,不是你出卖我,而是李生儿他自己‘瞎猫子碰见死耗子’,自己摸到这儿来的。即是如此,你也是掩藏我不利才弄成这样。像你、我这样的失败者最终都应该是一个下场。身败名裂,死后受尽万夫所指。想想六年前,你奸**杀的那几十名妇女。若不是我暗施援手,找替死鬼替你顶罪,并让你做了这思源寺的住持,你能有今日?哼!今日我有难,亦只能借你前番所做之恶相要挟,暂避寺内。由你负责掩护,来以此躲过朝廷搜捕。但事败,你所做之事亦要公布于众。我死前也拉你做个垫背,黄泉路上就不寂寞了。”
住持听得此言,早已心灰意冷,又看到武僧与李生儿他们流露出的惊讶表情,索性用头撞向坚硬的石壁。
武僧本欲拦扯,却听得辛旺那一声怪吼:“作孽太多,犹不可活!一旦活下去,只怕比之身处地狱之间亦还要艰难万分!”
辛旺这句话倒说得十分在理。武僧闻言不再阻拦,任由住持撞得脑颅开花。
李生儿要与辛旺单挑,让武僧出密室将密室内住持被辛旺逼死一事告知全寺僧众。
武僧另有打算,不过暂且先听李生儿之言,从密室爬出。
僧众欲纷纷进入密室,却被武僧拦阻道:“住持师伯已圆寂。全遭新受剃度那恶人之暗害。如今,李施主正与恶人在密室缠斗。我们只需静等佳音即可。”显然,武僧为给住持留面子,未将住持往事提出。
密室内仅只剩下李生儿与辛旺两人。
“辛旺,你身为湖广父母官,居然将百姓视若草芥。自你任总督开始,百姓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今日不将你这害民之贼生擒,愧对湖广百姓。”李生儿说完,赤手空拳冲向手握大刀的辛旺。
辛旺挥动大刀,刀刃即将贴向李生儿手臂。李生儿只轻扬其臂,避过刀锋。待刀锋劈空之时,二扬其臂,重拳捶中刀面,竟将刀片从刀柄上捶下来。待辛旺欲收刀柄之时,又被李生儿握住刀柄尖头,再一脚踢出,踢开了辛旺对自己来自下盘的重腿踢击。臂下再生数倍之力于腕上,猛一发喊,刀柄被李生儿腕力断成两截。
辛旺举着半截断柄向着李生儿冲来。李生儿即将自己手中那截断柄击向地上平躺的大刀刀面。刀面飞出,刃口正冲往辛旺胸口。辛旺即侧身欲躲,却绊中脚前住持尸身。随之受绊而倒,躲闪不及,被飞来刀刃直插入眉心。辛旺最终落得个凄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