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不少米商为了来年都在囤粮,在关中一带,就算是糙米早已由三钱一斗,涨到了八钱,而且还在噌噌地上冒。故而三顿有一口糙米粥喝,已是相当不易了。
这时李二叔,端着两个碗走到王马汉浑家面前。王马汉浑家见了不由问王阿嫂呢?”
李二叔摇了摇头,言道病了,昨日着了风寒,故而我这里打了粥,还要和她送去。”
王马汉浑家听了不由叹了口起,当下将手里的勺子往缸底一捞,实打实地给李二叔打了两碗粥。
李二叔见了感激不已,捧着两碗粥,蹒跚着步子向屋里走去。
在一旁屋子里,透出窗户,李重九,李虎,苏素,王马汉,孙二娘都是见之一幕,不由皆是摇头。
众人面前矮几上摆着一块胡饼(注一),这胡饼个头甚大,七八个人分量。几个人坐在围食,就算是几位七千寨当家的,吃的饭食也是一般,不过亦比吃糙米粥好上一些。
王马汉将矮几上的胡饼掰下一大块,干涩地在嘴中嚼了几下,之后拿起一旁糙米粥的白汤猛灌了一口,大声囔囔言道他娘的,昨日粟米粥就没有分量,今日的糙米粥,更是呛人,这日子没办法再这么过下去了。”
一旁李虎将饼子和水吞下,将嘴边一抹,言道不,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我们不能坐等着单庄主接济,得想办法重新找个生计。”
“大当家,说得对,寄人篱下何时到个头。”孙二娘一拍身旁苏素膝盖,疼得苏素是龇牙咧嘴,“可是我们如何找活计呢?”
李虎言道此地界不同于石艾,若是重操旧业,恐怕会惹得当地绿林侧目,若是万一惊动官府,牵连上单庄主,就给他带来麻烦不说,我们又要成丧家之犬。”
孙二娘点点头,看向苏素言道平日鬼点子挺多,今天不吭声了,拿个数来。”
苏素苦笑一声,言道大当家,我有个法子,不如我们向单庄主,讨个门路。”
“好主意。”苏素这么一说,众人皆是点头。
李虎摆了摆手,言道这不用你说,我早问过了,单庄主说暂时尚不劳我们帮忙。”
“这是为何?”
李虎摇了摇头,言道我们初来乍到,信任不深,单庄主有些活计,怎可能让我们去办,若是单家的田庄,亦自有佃户耕种,也论不到我们上下啊。”
李虎这说的十分明白,单雄信在潞州立足多年,黑白两道生意皆涉猎不少。只是地下的生意,尚且暂不会信任,交给李虎他们来经营;明面上的,亦有人操办,更轮不到李虎他们了。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犯了难。这时李重九却开口,言道我却有个主意,爹,不如让我前去到单庄主那一试。”
“是样主意,有几成把握?”李虎不由问道。
李重九笑了笑,言道大可一试,有七八成把握,但若是不成,亦没有损失,爹让我去单庄主走一趟再说。”
李虎犹豫了一下,自那日斗酒之后,单雄信似对李重九是格外赏识,邀李重九几次去相坐,还指点了几手李重九的武术,这令李重九受益匪浅。
李虎心想不成,让李重九一试,向单雄信讨个活计,也是不,反正按照李重九的话,不成亦没有损失。
当下李虎点了点头,李重九告辞一声,径直往单雄信那去了。
李重九这一去,就是大半日,众人聚在李虎屋子里,等了老久,脖子都望酸了,亦不见李重九踪影,待到了天快要擦黑,众人都用过饭了,仍是不见李重九。
这时李虎,苏素才犯了担心,正待李虎要亲自去单雄信那找李重九时。
这时李重九方才。
一进屋子,李重九向李虎言道单庄主留饭,边吃边聊,故而拖延了。”
“那就好。”李虎见李重九无事,当下不由畅快模样。
“商议得如何?”孙二娘焦急地问道。
“成了。”李重九从瓦罐里喝了口水,笑了笑言道。
屋子内众人皆是一脸喜色,当下苏素追问言道小九,你说到底是何差事?”
“是啊!小九,不要藏着掖着,告诉你孙姨!”孙二娘盯着李重九追问。
而李虎,王马汉亦是一脸关切,想从李重九口里听到答案。
李重九点了点头,言道很简单,就是开镖行!”
注一:胡饼,就是今日新疆人爱吃的素馕,在当时可谓是百姓的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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