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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系断代史—希格拉大回归终结之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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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木笑

版权声明:本文为作者“四木笑”根据官方资料翻译、整理、再创作而成,版权归四木笑所有,如yu转载,请标明原作者和转载出处。谢谢。

这是一个小型sc型漩涡星系,它的核心是一个超大黑洞,整个银心区为星际尘埃所包围,从这里辐she出两条旋臂,构成了直径约5万光年的银盘。主要旋臂基本上完全由壮年恒星构成,而次要旋臂则由幼年和壮年恒星共同组成。整个这段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是从次要旋臂以外约1万光年处的一个恒星系展开的。

这个恒星系由一个太阳和7颗大小不一的行星以及一条小行星带组成。我们所要关注的重中之重,是其中的第三颗行星。这是一颗被称为“卡拉克”的古老星球,没有卫星,它的年纪已经有67亿岁,其地质活动已接近尾声。它有着厚重的大气层,亿万年的大气运动使绝大多数地形地貌风化剥落。大部分行星表面为广袤的沙漠所覆盖,赤道附近的气温接近水的沸点;只有南北两极,由于受到北方三片海域和南方的马吉之子海的隔离而免遭沙漠侵蚀,还保有少量绿洲。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恶劣、资源有限的世界里,一种智慧生命艰难地繁衍生息着。

如同几乎所有行星文明一样,他们用自己脚下的星球将自己命名为“卡拉克人”。[1]

卡拉克人早期的历史由于缺乏文字记载而消散于时间长河的湍流之中,口口相传的故事已经融入到传奇和神话里,缥缈离奇而不可辨认。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卡拉克人最初的发源地并不是相对温暖湿润的极地,而是靠近赤道的沙漠。他们最初的记忆总是伴随着无边的黄沙、毒辣的阳光、致命的高温和撕心裂肺的干渴。拨开神话的迷雾,可以发现卡拉克人在有文字记载之前一直在进行大迁徙,目的是离开中心沙漠,向北挺进寻找生机;这段历史到底延续了多长时间,是一百年还是一千年,无法确定,总之,最后卡拉克人成功地逃脱了沙漠的魔爪,发现了北极的绿洲。他们终于定居下来,开始建造聚居地,发展文明;他们开始把文字写在兽皮上以记录历史;他们还建立了自己的历法——瑟卡历。瑟卡历何以得名无从而知,总之这种历法一直沿用到大回归的开始,差不多贯穿于卡拉克人的整个文明史,几乎从未改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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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银河内的大部分种族更习惯称呼他们为“库申人”,甚至时至今ri,在介绍他们这段历史的书籍和文章中,这种称呼仍然屡见不鲜。追究源头,“库申”这个词来自泰坦语,暗含有某种侮辱xing的含义,虽然对于其他民族而言,这仅仅是一个习惯称谓而已,但一来为了尊重该种族自己的习惯用法,二来为了公平起见,本断代史宁愿选取并不那么常用的称呼:卡拉克人。

“每种智慧生命和他们的社会,

都有其独特的道德轨迹和组织形式,

了解这些是深入了解他们的首要前提。”

想要了结卡拉克人的历史,首先必须理解卡拉克人所特有的一个社会概念——基斯。在一些记载中,也有叫做“基思”的,其含义与“基斯”完全相同,一般认为“思”字是“斯”的通假字。

卡拉克人的社会是以松散的家庭集团组织起来的,几个基本的家庭组成一个大家庭,几个大家庭组成一个家族,几个家族组成更大的家族,如此递增,直到人们认为自己所属的最高一层的家族已经足够强大,不必再让它与其他家族结成更大的集团为止。一个顶级规模的家族集团即为一个“基斯”。不过这个称呼并不是那么严格,一个并非顶级规模的家族也可以称为基斯,所以卡拉克人口中的“基斯”一词,往往要看其语境来判断具体含义。一个基斯的所有成员都使用同一个姓,因为从最高层次讲他们都是一个家族的,这个姓也就是基斯的名字,好比纳贝尔基斯的所有成员都姓纳贝尔。

基斯的统治结构是这样的:基斯的核心大家族是整个基斯的领导阶层,他们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另有一个次等大家族充当辅佐的角se,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作为参考,但是核心大家族不一定予以采纳;基斯中的其余大家族处于仆役地位,他们没有权利发言,但是必须宣誓无条件服从核心大家族的决策,一旦违反誓言,轻则被驱赶出基斯,重则遭到灭门之灾。就像基斯的组成结构是层层递进的一样,它的这种“核心+辅佐→仆役”的统治结构也可以一层层往下细分,比如基斯的核心大家族是由一个核心家族+辅佐家族+若干仆役家族组成的,而它的核心家族又是由核心大家庭+辅佐大家庭+若干仆役大家庭组成,……所以一个基斯的政令归根结蒂是由核心大家族的核心家族的核心大家庭的核心家庭的……的家长所制定的,因此这种社会集团本质上是集权化的家长制政治实体。

一个基斯的核心大家族可以被称为“基斯萨”或者简称为“萨”,这个核心大家族的核心家族也可以被称为“萨”,它的核心大家庭也可以被称为“萨”,……最后,身为整个基斯实际上的最高领导者的那个家长也被称为“萨”;同时,非核心家族也可以管自己的统治阶层称呼“萨”,只要当时没有更高级别的“萨”在场。因此,“萨”这个词也是一个需要根据语境灵活判断的词语。在古代,基斯萨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任意命令子民参加战争,随意向附属基斯征缴苛捐杂税,或者肆意大兴土木。在理xing时代之后,基斯萨对基斯的统治渐渐minzhu化,萨作为政治和经济的领导,只有在通过公决符合基斯中大多数人愿望的前提下才能施政;在当代,出现一种趋势,基斯的权利逐步地分散到个人手中,但它作为一种有力的社会组织结构,仍然远未到消亡的地步。

那么哪个家族或者家庭居于基斯中的何种地位是如何决定的呢?这主要看它属下宣誓效忠的附属家族的多寡。在古代,人丁兴盛、辈份高崇的家族比较能够吸引小家族;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理xing时代以后那些拥有大量财富、一两项过硬的技术优势以及巨大的政治影响力的家族更有吸引力。在一个基斯内部,仆役家族可以随时更换他们的效忠对象,这就决定了那些大家族的地位浮浮沉沉。历史上甚至有过一些例子,一个家族整个地脱离一个基斯而加入另一个基斯,这通常带来两个基斯全面开战的严重后果。当然,如果一个家族觉得没必要服从别人,而意图自立为王的话,也是可能出现的情况,虽然这会招来原基斯的毁灭xing报复,但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先例,比如索班基斯和李尔赫基斯。

为了发展壮大,每个基斯都会全力发展一两项特长,以此招徕仆役家族。例如,在古代,斯叶特基斯jing于数术历算和文学写作,到了近代又成为多种自然学科的权威,并建立起卡拉克上最先进的计算机实验室,这些都使成百上千的小家族提出入族申请;再比如,回到希格拉后,人丁凋零的萨木塔基斯通过在矿产业的成就一步步吸收新鲜血液中兴起来。基斯之间也会建立联盟,这些联盟都是建立在共同的利益基础上的,比如理xing时代初期盛极一时的“纳贝尔合纵基斯”,南极平原上的“南方联盟”,以及大回归之前的“斯(叶特)-纳(贝尔)-索(班)”联盟。

对于“基斯”这种社会组织的形成,曾经有一种观点认为它与人们来到卡拉克的艰辛旅程有关,抵达卡拉克后的混乱局面和自然环境的恶劣打破了原有的社会结构,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最基本的血脉关系才能行之有效地控制住局势,具有共同血缘的人才能够互相帮助地生存下来,这种血脉关系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基斯”。这种观点流行于卡托巴发现之后。但是回到希格拉之后发现的远古文稿打破了这种观念,因为似乎远在古希格拉帝国时期“基斯”体系就已经存在了。

“我常常赞叹,

库申人竟然能够

在卡拉克那样恶劣的环境下,

创造出那么瑰丽多彩的

历史和传奇。”

卡拉克人终于逃出沙漠,来到相对适宜生存的北方平原。人们在沙漠边缘的绿洲上建立了第一个村庄“萨尤卡”。瑟卡纪元开始了。

但是人与生态灾难的斗争没有就此结束,反而刚刚开始。卡拉克的统治者——沙漠——一刻不停地向北侵袭,各种各样的沙暴不时席卷定居点,贫瘠的土地无法养育饱受苦难的卡拉克人,于是一些人决定继续北上。借助于斯叶特基斯的贡献,——他们根据星象观察制定出ri历,现了袭击这个赤道地区的沙暴的周期是13年,而且预测了每一沙暴周期过后雨水降落的地区。——人们艰难的斗争着。与自然持续的抗争和陆陆续续的迁移直到瑟卡250年才算告一段落,卡拉克人扩散到从沙漠边缘直到北极的还算广阔的平原上。在传说中,世界的最南端也有一块与北极同样的绿洲,但没有人有兴趣穿过两倍宽广的沙漠去验证一个虚无缥缈的传闻,就当时的卡拉克人来说,北方的土地已经足够宽广、足够富饶、足够安逸了。

从瑟卡纪元前直到250年这段时间里,卡拉克人之所以能够熬过各种天灾**,除了建立在血缘基础上的“基斯”体系可以充分有效地团结和动员人们外,宗教在jing神上所起到的寄托、激励和约束作用不可忽视。

由于生存的艰难和生活物资的匮乏,需要有一种行之有效的手段能够约束人们避免浪费、有效分配有限的资源、不使用先人没用过的方法行事以避免可能给基斯带来的危险,这些最后都通过宗教的教条和仪礼来实现了,不符合如上三点原则的行为都被视为傲慢和对神灵的亵渎。宗教的这种作用保证了人们在艰苦的环境中存活下来。

在古代,尽管有各种各样或大或小的宗教兴衰起伏,但大多数卡拉克人最最信奉的还是“伟大的造物主”、“天父大神”——萨尤克,相信是由他创造了眼前的一切。遍查古代史,卡拉克各地专门供奉萨尤克的庙宇比比皆是,以萨尤克为题材的文学作品琳琳种种。上文所说的萨尤卡村(当然,后来它已经发展壮大为一个城市),就是因为一组萨尤克神庙群的存在而得名:当人们发现第一块适于定居的土地,最先想到的就是建造神庙回报萨尤克的保佑,之后更是把无数文学艺术珍品供奉在萨尤卡的神庙里,希望博得萨尤克的欢心。

在这段早期古代史中,宗教是作为先进文化传播开来的。对宗教的传播起到重大作用的三个基斯分别是:加奥森、费里尔和萨木塔。加奥森是惩罚论的信仰者,他们认为萨尤克将卡拉克人丢弃到卡拉克上是为了惩罚他们的傲慢,而通过严格的苦行修炼和规范化的宗教仪礼可以表示卡拉克人已经痛改前非,变得谦虚,可以受到萨尤克的赦免而回到天堂。加奥森的这种观点是支撑人们熬过多种自然灾难的最主要信条,它也使得加奥森教派深入人心。费里尔的记载已经不详。萨木塔基斯在宗教理论上没有独到的见解,但他们对寺庙格局的演变起到重大推动作用,因为他们于瑟卡178年在被称为世界屋脊的“朗哥马金”山上修建了三十三座神庙,以及一条通往这些神庙的朝圣之路“闪光之路”。

如果说,在艰苦奋斗的环境里宗教还能够起到积极的作用的话,那么当人们开始定居在比较富裕的环境里时,它就变得越来越阻碍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了。当历史走到瑟卡520年时,这种阻碍作用达到极至:最大的两个基斯加奥森和西迪姆因为对“上帝为什么将我们丢弃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教旨分歧[1]而爆发了宗教战争,这场战争持续了300年,史称“海勒西宗教战乱”。

这场战乱将卡拉克和所有卡拉克人带到了灭亡的边缘。所有基斯必须在加奥森和西迪姆之间投靠一派,选择加奥森的,会受到西迪姆的进攻和屠杀;选择西迪姆的,会受到加奥森的进攻和屠杀;哪一派都不选择的,会受到双方的进攻和屠杀。

瑟卡562年,西迪姆委员会废除了原来的教义,不再认为卡拉克上的所有基斯都是被从天堂上驱逐出来的,而只有西迪姆具有神的渊源,其他基斯则是卡拉克上土生土长的低等人种“格里迪姆”,是生来只配与沙子为伴的“沙人”。根据新的教义,西迪姆制定了许多大屠杀计划来对付格里迪姆基斯(即非西迪姆基斯),其中最严苛者莫过于“清水法案”,该法案禁止格里迪姆基斯居住在水源上游,以防他们弄脏居住在下游的西迪姆人所喝的水。成百上千的家族流离失所,他们世代居住的家园被西迪姆僧兵占领。一开始,饱受西迪姆欺压的小基斯们纷纷投靠与西迪姆接壤并与之为敌的加奥森基斯,希望它能够为他们提供保护和复仇。当加奥森的牧师和护教骑士们打着保护者的旗号进入他们领地的时候,他们还在热烈地夹道欢迎呢。然而不久之后,他们却发现自己完全是在引狼入室。加奥森人焚毁他们的书籍和艺术品,大肆搜刮他们的财物,对此加奥森统治者还振振有词:书和艺术品都是腐蚀人类心灵的东西,人们应该获得心灵上的“纯净”;既然心灵上纯净了,物质上何不也“纯净”一些以便加速赎罪的速度呢;何况为了与西迪姆作战,军队需要大批粮草;为了给人民祈福,牧师也需要大量供品。才出狼窝又入火坑的小家族们敢怒而不敢言,毕竟他们没有实力向这两个强大的基斯挑战。

战争改变了卡拉克人的生活,铁成了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因为没有铁就没有刀剑,没有刀剑就无法在乱世中保护自己和家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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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迪姆教派同样认为卡拉克人原来是天堂的一员,因为傲慢而被驱逐到卡拉克上接受苦难的惩罚,但他们认为这种惩罚是永久xing的,人们应该无条件地接受这些惩罚,即使如何努力取悦萨尤克都不会受到宽恕而重回天堂。

“那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年代,

那是一个生灵涂炭的年代,

那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年代,

因此,

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所谓“祸兮福所倚”,战乱打破了原有的世界,却推动社会向新的方向发展,无数基斯被迫改变了自己的发展轨迹,这些事件在当时看来也许是一些痛苦的无奈之举,但后代的历史就是因为它们而改变的。

瑟卡588年,居住在盐海钭坡之上的小型农业基斯帕克图成为清水法案的受害者,他们失去土地,无处安身;他们也不愿像很多其他小基斯那样或有意或无奈地投靠战争的任何一方,更没有实力对抗他们,反复抉择之下,人们想起了古老的传说,想起了南方的绿洲。瑟卡590年,包括帕克图在内的差不多50个大小基斯从艾尔贝基多平原出发,向一片沙漠(后来,这片沙漠因为他们团结一致共同寻找美好家园的伟大行动而被命名为“大团结沙漠”)进发,准备沿祖先逃离沙漠的路线返回赤道,然后继续向南,寻找传说中的另一片乐土。

应该说,这种行为是冒着极大风险的,因为除了一些传说间或提到南方土地的事情,剩下所有的关于那里的证据都来自流浪基斯马南,在古代的那个时候,“马南”这个字眼是与“完全不可靠”划等号的。

迁移最多只能提供微小的希望,微小到没有一个卡拉克人敢冒这个风险,直到已经完全没有其它希望的时候。

人们建造了几艘沙漠航行船,顶着季节xing风暴“恰克姆霍特”出发了。可是没走多远,人们就下了船,因为沙漠越来越高的温度加上摩擦使沙漠航行船差点着火,想要深入沙漠,只有徒步。即便这样也没有人放弃,准确的说是这时还没有人放弃,毕竟旅途才刚刚开始,苦难也才刚刚开始,人们对终于逃离加奥森和西迪姆的魔爪还很兴奋,心气还很高昂。

没过多久,曾经折磨卡拉克人祖先的黄沙、烈ri、高温、干渴、沙尘暴、沙蜥的利齿和暗含剧毒的水等等各种折磨一丝不差的落到了他们身上。与这些自然困苦相比,最为打击人们决心和积极xing的,是心灵上的折磨——没有人知道该向哪里走、该走多远,没人知道前面到底有没有想象中的目标,没人知道是应该晒干在沙漠里还是应该及早折回。

当时,马吉?帕克图是帕克图的基斯萨。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第一次迁徙是由帕克图人牵头领导的,当然就更不可能说马吉一直是整个迁徙队伍的总头领。然而,随着自然和心灵的双重折磨,很多人要么丧命中途,要么打起退堂鼓,坚定的帕克图人和马吉在队伍中的地位渐渐凸现出来。悲观的气氛笼罩在迁徙者的头顶之上,越压越重,只有马吉在不断地鼓舞着人们,他有一句口号百试百灵——“我能闻到海的味道!”每当他用干裂的双唇高声说出这句话时,不管人们多么气馁,都会挣扎着站起来,继续蠕动向前。仿佛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片大海,能给干渴已久的人们以强烈刺激。这句话说了几千遍还是几万遍,没人记得请了,似乎旅途过三分之一以后,马吉靠着自己的坚强和执着成为队伍实际上的领袖之时,它就开始在耳边响起了。

可是再响亮的口号,在反复呼喊千百次后,也会让人麻木、怀疑、反感,最后心生厌恶。

历尽千辛万苦,马吉终于把大家带到胡侬山脉的脚下,此时只有17个家族存活下来,在翻越胡侬山脉的斗争中,更多的人失去了生命。

在胡侬山脉滚烫的红se峡谷中,第一次的,悲观的yin云席卷了除马吉以外的所有人,甚至包括马吉直接统治下的所有帕克图人。人们不想继续走下去了。不管马吉站在天然石柱的顶端如何恳求人们,不管他如何叫破喉咙撕心裂肺地高喊,再也没人听他的那句“我能闻到海的味道”了,所有人都识破了他的鬼话,再也不相信他了。

正当马吉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一片微小的yin影落在地上,抬头看去,万里无云,一只鸟在火热的太阳下盘旋翱翔。一些到过北方大海边上的人认识它,那是一只海鸥,一只海的jing灵!人们焕发出无穷的力量,跟随大海的jing灵和马吉?帕克图穿越了山脉,当他们站在最后一个小丘陵上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山下灰se的滚滚波涛。马上,这一宽阔的水域就被大家用恩人的名字命名为“马吉之子海”。

这就是“第一次迁徙”的故事。迁徙之后,人们定居在马吉之子海的海岸上,在他们建造家园和领地的近两年时间里,许多留在北方的人都以为他们死了。第三年chun天,马吉?帕克图和一群经过挑选的志愿者准备重新穿越沙漠,将有关新土地的消息带回北方,因为在那里许多人仍然生活在战争和压迫的噩梦之中。

马吉?帕克图没有活到回归北方的那一天,但是其中的七个追随者活了下来。这七个帕克图人徒步横穿北方的所有土地,将新土地的消息传遍了他们所到的每个地方。一旦这个消息开始传播,就没有任何东西阻止得了它爆炸xing的扩散。每年都有几十个家族在艾尔贝基多平原上建造沙漠航船,试着逃离海勒西战乱和西迪姆与加奥森的疯狂。

当然,西迪姆和加奥森并未准备放弃这些逃到南方的人,尽管许多年来他们因为忙于战事而忽视了这种南北大迁移。他们仍然把那些逃到南方去的家族视为自己的治下之民,认为他们拖欠了税役,必须缴还。在瑟卡752—800年间,他们对南方的土地进行过三次主要的进攻尝试。最后一次是最为成功的,莱姆?加奥森的军队在798年chun天已经到达胡侬山脉的隘口,并准备使那些无法无天的南方基斯屈服。出现在加奥森军队面前的,是三万名身穿帕克图军服的剑士,和马吉?帕克图的孙子、帕克图当代的基斯萨金?帕克图。

“这是我的人民。”金?帕克图说道,“这片土地是我们的。在这里没有你们的奴仆”。

结果不言而喻,刚刚被沙漠折磨过的加奥森人一个也没有生还。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人进行过类似的远征行动。

在以往,不同基斯之间的关系只能是统治和被统治,然而那些搬迁到南方的基斯摒弃了这种做法,他们彼此之间结成联盟,联盟内部彼此平等,谁也不统治谁。然而所有人仍然一致推崇一个基斯作为整个联盟的领袖,那就是帕克图,即便后来回归了希格拉,重新划分领土后,这些南方联盟成员领土不再相邻,然而“南方联盟”以及帕克图的领袖地位一直未变。

帕克图的旗帜是白se的,穿越沙漠的沙漠航行船的颜se。旗帜上用一个红se的太阳作装饰,太阳的红se是用那些在寻求和捍卫ziyou过程中牺牲的志士的鲜血染成的。太阳后面的侧影是大海jing灵的双翅,它是希望和忠诚的永恒象征。帕克图基斯坚韧duli,他的人民乐观,富有创新xing和冒险jing神——每当境遇处于最黑暗的时候,总有人会重复整个基斯的座右铭:“我能闻到海的味道。”

马南可以说是卡拉克上最为奇怪的基斯了。其他基斯的成员家族,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血缘关系的,尽管有时会有一些脱离和分化行为所带来的外貌差异,但比较罕见;而马南基斯的各个组成家族之间的血缘关系之松散,常常让古代人大叹有悖常伦;几乎每次有人说他遇到了一个马南家族,其形容的马南人相貌特征都跟以往的大相径庭。曾经有人怀疑是不是人们把每一个流浪的家族不分青红皂白的统统划归“马南”名下,但这种猜测很轻易就能够被否定,因为那些流浪者都自称“马南”,于是又有人开始怀疑,“马南”一词可能是一种古老的语言,其含义是“流浪者”,而并不是一个基斯的固定名称。

在古代,卡拉克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勤劳老实的农民,过着艰难的生活,显得格格不入的是马南人生xing好动,喜爱到处流浪,不劳而获。这种现象与上面所提到的血缘上的“骇人听闻”一同造就了马南人恶劣的名声。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一直被视为是对体面和道德、没有保护的领土和出身良好的青年的正常价值观的一种威胁。

马南人到外旅行,在有水的地方停下休息;如果这片水域是有主之地,那么马南人决不会强硬的闯入,而会安静的等待主人主动款待;如果款待没有如期而至,马南人只好自认倒霉地离开。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常出现,不然马南人就活不下去了,通常来讲主人们虽然无一例外地对马南大篷车的到来感到担心,但一般都会在对贵重东西做好足够的防备工作后向他们敞开大门。原因很简单,因为马南人都是商人。不过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消除主人们的戒心,因为在北方有很多合法游商可以带来常见的货物,马南人之所以会让那些从心里面厌恶他们的人不舍得撵走他们,是因为他们的车里总是带来一些罕见的商品,比如在遥远的地方才能找到的稀罕药物,在白道上禁止销售的违禁物品,还有那些更为珍贵的货物:音乐和笑声。如果说前两种货物有时也许会失灵,那么第三种“货物”就是一个万试万灵的通行证了,因为它们可以冲淡沙漠农民生活中的艰苦和无止境的乏味,因此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许多年间,马南基斯依靠非法经商和娱乐业生存着——这些流浪者可以充当伶牙俐齿的商人,潇洒的歌手,机智的诗人,矫健的舞蹈家,合格的演员,神奇的魔术师,以及——狡猾的拐骗犯。马南人能表演神秘的魔术是毫无疑问的,但他们肯定也会让主人的钱包和充满各种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的未成年女儿同时消失。

马南人永远拒绝定居,冒险的渴望使马南人永远无法在一个地方待得长久——他们只是选择落脚的地方暂歇,然后再次走入远方。

“马南流浪者”的最早记载出现在瑟卡340年。那一年白se沙漠海岸上的人们向他们的基斯萨递交报告,说前几天来了一批马南流浪者,他们拒绝向马南人提供款待,当时马南人静静走开,但他们在晚上又回来,这次他们集结了几百人,攻打了城市并抢走一吨食物和几百人份的水。这种指控没什么理由,因为传统的马南人虽然不喜欢独自流浪,但也决不以一个大家族的规模流浪,一个流浪团体中最多只有十来个青壮年男子。想要一下子找到“几百个”马南人,只能在马南基斯一年一度的费林沙集会上,顾名思义,费林沙集会是在费林沙沙漠上举行的,它离白se沙漠200多里;何况,就算“几百个”马南人能够在一天内穿越200里沙漠从费林沙赶来,也绝对不会在本该属于聚会的时间里发动武力攻击,因为此时他们是禁止争斗的。最后,另外一条可以反驳这种指控的有趣理由是,当时白se沙漠的居民报告的损失,与他们应该向基斯萨缴纳的税金正好相等。

不过,尽管这种怀疑分析起来是多么的不合理,可是人们宁愿相信这是真事,马南人的名声就这样拥有了一个恶劣的开端。可是马南人似乎没有心思去刻意扭转这种观点,之后若干世纪与拥有土地的定居民的交往中,他们时不时的顺走一两桶水,两三件金银器物,或者私自把主人那还未成熟的果树摘秃。这些行为坚定了人们的观念:马南=无耻=危险=不可信任。

纵观马南人的古代生活,充满着消遥自在和我行我素。

不过,帕克图等基斯的第一次南北大迁徙使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剧变。在第一次迁徙中,马南基斯的一个小家族似乎作为初期路途的领路者参与了进去,并一直坚持到发现马吉之子海。这个小家族于瑟卡597年回到了北方,并向尽可能多的马南同胞展示了他们带回来的三桅沙漠船。喜爱流浪的马南人对一切可能为流浪提供方便的东西都很感兴趣,他们对原始设计进行了许多改进,逐步替换了他们的大篷车。

海勒西战乱开始的时候,马南人仍然生活在受到西迪姆和加奥森迫害的北方;他们ziyou和快乐的态度对于这两个大基斯来说都是受诅咒的。双方在绝大多数教旨上都矛盾重重,但他们都极为赞同一点:“马南人在萨尤克的眼中尤为可憎!”

613年,马南人照常在费林沙举办集会,饮酒作乐,欢歌乐舞;就在活动期间,一支西迪姆军队攻击了舞场并屠杀了所有欢庆的马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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