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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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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幽静,有朦胧的云气不断升腾。

微风轻轻掠过,仿佛害怕寂寞,于这积淀已久的寂静中婀娜舞动,带来时断时续的呼啸之声。

等洛天南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山巅之上。

他所在之处乃是一处断崖,而断崖的下方便是深不可测的绝渊,崖畔云气缥缈,山风清凉,一番吹拂之下,几欲让人乘风归去。

远方,青碧的群山浩瀚连绵,就如同海潮一样跌宕起伏,随着山势向天际延伸,那勾勒出的曲线蓦然在洛天南的心中划出一个惊叹。

湛蓝的天空,缥缈的白云,苍翠的群山,以及在洛天南的注视下兀自盘旋飞舞的柔媚春风,构成了这天地之间难寻的美丽画卷。

这副画卷是如此之美,以至于洛天南在一望之下,心神便被深深吸引,这一幕赫然触动了他心底那最柔软的部分。

在春风的轻抚下,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醒了。”

洛天南猛然回头,却看到厉放天盘膝端坐在一个石洞外,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的脸色阴沉而黯淡。

见他回头,厉放天将身前的一个纸包抛了过去,道:“既然醒了,就吃些东西吧。”

洛天南下意识地伸手接过,等目光移到纸包之上,他却愣住了。

在绚丽的日光下,那纸包上赫然印着“昭和楼”三个大字。

昭和楼,乃是抚阳城最负盛名的一处酒楼。

在昭和楼里,随便拿出一道菜肴便需要几十两白银,所以,能出入昭和楼的客人非富即贵,如洛天南这种平民百姓也只能在门外望上一望。

价钱之所以昂贵,自然有他的道理。昭和楼的美食人皆尽知,便是黄口稚子也能脱口说出几味佳肴的名字。

前年,洛天南曾随七叔公在昭和楼门前呆上片刻,见识到了楼内那种奢侈和繁华场面,等回到村里便和小伙伴一番诉说,直到今天,洛天南依然清晰记得他们那种炙热和羡慕的眼神。

品尝昭和楼的美食,那是洛天南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可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居然在今天实现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

是随手拈来还是故意为之?

本该欣喜若狂的他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在今天,他的心情无比沉重,肩头上仿佛背负着千斤重量,即便如昭和楼的美食,也失去了它往日应有的光彩。

一望之下,他意兴阑珊。

“怎么了?是不是怕死,没有心情吃下去了?”

蓦然,有冷冷话语响起。

忽然,在瞬间,有怒火在洛天南的心头熊熊燃起,他几乎是用喊的,对那个面容冰冷的老人还击道:“我没有,我不怕死!”

说完,他奋力一扯,纸包中的美食赫然洒落在石台之上,他那朦胧的双眼辨不清脏与不脏,只顾用两只手抓起美味佳肴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佳肴入口,却感觉不到应有的滋味。

菜是淡的,泪是咸的。

厉放天看着他那种癫狂的样子,竟然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去练功。”站起身来走入石洞。

厉放天一走,洛天南忽然停止了咀嚼,望着无边无际的群山,那一刻,他恍然若失。

呆望许久,他将嘴巴擦了擦,猛然站起身走入石洞之中。

石洞的洞口很小,可等洛天南进入石洞却发现里面十分宽敞,足有五丈方圆。

在洞顶,有十数颗发着白光的宝石镶嵌在石壁之上,在白光的笼罩下,石洞内光线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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