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时间不等人,必须马上行动。趁着那人正好不在家。
锦华私心里不愿意让那人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
锦华跟母亲商量这事,曾氏的想法跟原来一样,还是觉得买田产更稳当。而且,她不喜欢让女儿抛头露面,“你也是要谈婚论嫁的人了,可不能整日往外跑!”
曾氏非常不高兴,“你嫌买地收入太低,我们可以依旧做些针线,悄悄的拿出去买了,总比直接开铺子要稳当许多!”
锦华跟她赌咒发誓,说会请好掌柜、活计来经营,自己绝不会直接去插手。
曾氏犹豫了好几天,最终,却还是拗不过女儿。
锦华趁着母亲终于松了口,唯恐夜长梦多,事不宜迟,赶紧收拾了一番,硬着头皮坐车去了田家。
因为与李家的亲事,锦华心里有点打鼓。李家那一家子此时还不知怎么闹呢。
果然,虽然静怡见了她简直高兴的不知怎样好,但田夫人,虽然脸上依旧笑意盈然,却始终有些别扭,不如以前那样亲热。
想来也不奇怪,田夫人与她那侄子感情甚好,甚至好到亲自做媒,想要为他求娶张知县家四小姐,官商联姻,完全是为了侄子的前程着想。
然而,这侄子竟拂了自己一片好意,自作主张,想另娶他人,任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锦华也不说破,不但没去上赶着讨好,反而故作为难的求起田夫人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却是又有难事要求姨母帮忙呢。”
田夫人一愣,她可是知道刘家母女的性子,都是极自觉、很有分寸的,轻易不会开口求人,也从来没做过让自家为难的事。
待问明之后倒是笑了,“你这孩子,这算什么大事,也值得这样郑重其事的?倒把我给吓了一跳!”
田夫人手底下倒是也有一座布庄,但却是以买卖布匹和一些荷包、手帕、络子之类的小绣件为主,成衣占得相当少,所以锦华倒也不担心犯了她的忌讳。
在衙门那边打一句招呼,这对田夫人而言不过是小事而已,再加上田夫人喜欢刘锦华这种有心数,擅长过日子的人,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嫁给穷得叮当响的丈夫,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苦心孤诣的把整个家经营起来的,心里更加的疼惜她,抚着她的头发叹道,“静怡但凡是有你一半我就放心喽。”
这还是自今天踏进田家门起,田夫人对自己第一次如此亲昵的举动。
锦华自然很是高兴,她很是珍惜跟田家母女的情分,自然不愿意就此疏远了,嘴上却不敢把这话当真,只笑道,“姨母莫说这个,我还时常在想,我若是赶得上姨母一半就好了。”锦华也听静怡说过田夫人那不一般的发家史,一直对她很是敬佩,此时也真心的捧了她一句。
这一句还真是骚到了田夫人的痒处,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说起来,田夫人当年嫁到田家时,田大人只是一个穷秀才而已。后来,靠着田夫人的嫁妆田大人中了举,然后却又屡试不第。这时,李家的生意已经蒸蒸日上了,如此便又靠了李家的关系,以举人之身进了官衙,又打熬了几年之后才终于正式补了主簿的缺,算是正式踏入了仕途。
可以说,田主簿能有今天,绝对是田夫人一手促成的。也怪不得田夫人在家里说一不二,田大人对这位夫人也格外的敬重,若非因为无子,竟连妾室、通房都没有一个的。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真正的轻松了起来。
静怡也跟着凑趣,笑着问锦华,“你手头的钱够不够,要不要再给你添上一些?”
锦华哪好意思欠人太多,伸手又把田家借给自己的三十两银票拿了出来,还给田夫人,“姨母已经帮了我们很多要的忙了,我可不好意思再借了!再说如今的钱基本也差不多了,若是再管你的钱我都要羞愧死了!”
见她态度坚决,田夫人才把钱给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