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蓬荜生辉啊。很容易的,田静怡一出场,立刻就成了全场瞩目的中心。一众人一看这位小姐长的白生生的好看,穿戴也不俗,发间不知插着什么红宝石的簪子,居然不时的闪着光。还有好几个奴婢前呼后拥的,众人见了都是诚惶诚恐个很,赶紧毕恭毕敬的迎进来,重新换过茶水、点心。
尽管她早就说好要来,锦华也没想到她居然故意铺了如此大的排场,显然是来给自己撑场面来了。
锦华再去看大伯娘的脸,怎么都发绿了呢!
人虽然也仍不算多,但也是坐了一屋子,总算不太过凄凉。尤其是田静怡一来,这一位也顶的别人几十位了。
锦华倒是不太在意,可她娘在意啊。她见母亲神采飞扬的,拉着田静怡的手寒暄了半晌,又跟诸位女眷都相谈甚欢,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在此之前,她可是反复给母亲说道,“有可能没什么人来道贺,您可得心里早打好谱。”毕竟锦秀的婚事刚过,至少她姑母是肯定来不了的。别人自是都来参加了锦秀的婚礼,谁还会马上再来一次啊,更何况跟二房的交情又浅得很。
贵客都齐了,及笄礼的吉时也到了。小门小户的及笄礼倒也简单,没多大的讲究,而且锦华也算熟门熟路了。
及笄礼的重头戏是插簪。簪子则选的田夫人送给锦华的那只如意绿簪。这支簪子一拿出来便引起周围小小的惊呼声一片。曾氏自然高兴地给大家伙讲解这簪子的来历。
给她插簪子的是大伯母李氏,尽管她看上去心情不大好,但该干的事情还得干。
插完了簪子便开始收礼了。乡里乡亲的送礼都很简单,不过是些尺头而已。就是锦秀,也只代表姑母拿了三尺粗锻的尺头而已。
曾氏见了就皱了一下眉,心里很是膈应。她刚才给新女婿的礼虽然不算厚,但比起这三尺尺头来也好的多了,没想到那位姑奶奶打得好算盘,只管进不管出的!
幸亏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因为田静怡已经把她带来的礼拿了出来,竟是一只鎏金的小凤钗。虽然不是赤金的,但凤钗做工精良,在日光下竟也流光溢彩的,又引得大家纷纷赞叹不已。
锦华心里便感念田夫人这礼送的贴心,既拿出来好看,又不算贵重,方便自己在田静怡及笄时还礼回去。
旁边李氏的心情也跟着几起几落。本来她早就准备着瞧二房的笑话,可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来给二房撑场面。李氏心里恼恨,更心疼中午需要待客的席面。因为客人们上的礼自然是由及笄的人所有,自己不但得不到半点好处,还要平白添置两桌好席面的!
等入席的时候,田静怡自然是单独安排一席,由刘家的三个小姐陪着。
宴席之上,锦凤一直非常热情的帮田静怡夹菜、倒水,忙了个不亦乐乎。
田静怡对她却一直淡淡的,吃了一会儿就说饱了,连客气也不客气一下,转身就拉着刘锦华回了二房的东跨院,也不管锦秀、锦凤姐妹俩有什么想法。
“我们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田静怡感叹着。可不是么?每次月初进香的时候,不是锦华有事耽搁了,就是静怡没去成。
“是啊,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结果你一来就是给我撑腰来啦!”锦华笑嘻嘻的挽着田静怡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那是必须的啊。省的你被人欺负了,还不是落了妹妹我的脸面!”田静怡一脸的理所当然,一副我不管你谁管你的架势。
两个人便相视而笑。
到了锦华屋里,田静怡又把那些下人都赶了出去,两个人好自自在在的说话。
锦华给田静怡沏好茶水,才关心的问,“这个月初一的时候,我可是去上香了,你怎么没去?”
“嗐,你别提了。家里一大摊子的事呗!”说起这个,田静怡肩膀塌下来,很有些沮丧的样子。
锦华忙问其故,她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这才附到锦华耳边耳语道,“那回你去我家,不是见过婉容姐么?你不知道,原来我娘是打算把婉容姐说给我大表哥做续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