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曾氏手里的钱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瘪了下去。
剩下的零钱,曾氏又做主在德胜记买了一包豌豆黄,还有一包白糖糕,“锦年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吃过点心呢。其实,他是最喜欢吃甜食的。”
锦华心里不免又酸涩起来。本来因为二奶奶花钱过于散漫而对母亲有些不满的心不禁也淡了。
锦华恍惚觉得,这一辈子的确是改变了不少东西。至少自己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在母亲性子中隐藏的另一面。
前世时,母亲给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有点阴暗,不爱笑,性子?p>
缕В难以相处』而,现在的母亲,在同道中饶面前谈笑自若,慷慨大方≮银钱上似乎也很有些18,比较喜欢享受现在,对将来的事较少规划?p>
大概是上辈子从来都没有掌握钱财的机会吧,也极度缺少结交闺蜜的机会。
虽然跟自己目前的想法正好背道而驰,但是,千金难买母亲高兴,不是么?
她自己还是主张省吃俭用,以图将来能拥有自己的产业,最终能摆脱大房的控制,自立门楣。
但是,如果母亲高兴,这钱花了就花了吧。
回到台子镇的时候日头已经落下去了,暮色四合,村子里的鸡鸭欢叫着奔回自己的窝。
母女两人前脚刚进门,锦年就跌跌撞撞的也跟着进了门,手里提着沉甸甸的一篮子红枣,一边擦着汗一边累得直喘气,“哎呦,可把我给累死了!大川哥也真是的,非得把这么沉的东西送给咱家!得亏着三川那小子仗义,帮我送到了大门口。。。”
曾氏跟锦华囧囧有神的对视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啊?要送礼啊这是。这是让自己连拒绝的话都开不了口啊。这个张大川,心眼子还真多。
锦华只能再一次的感叹,张大川这一步接一步的,环环相扣,步步相连,走的真是巧妙,让人无法拒绝。
这种事情曾氏却不能自己做主,总得跟二爷商量一下,毕竟二爷才是明面上正经“当家做主”的那人。虽然这些事情一向都是曾氏了算的,但是,到了外面,曾氏还是很注意维护二爷的尊严的。
二爷人虽然在城里,但是,总能写信不是。这么些年,二奶奶也没给二爷写过什么家信,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夫妻两个就腻腻歪歪的写信干啥的,这会让人笑话的。
乡下这些三姑六婆的,闲着没事专门在人背后拣这种事闲磕牙。
二奶奶这种端庄人儿,自然不会干这种惹人嘴舌的事。何况,你就是写了信,又让谁捎过去呢?平凡农户,家里又没钱,平时还要忙着种地、做家事,一般是很少进城的。
其实六爷爷家的大江叔是个不错的人选,但二奶奶不好意思处处麻烦人家,尤其是小枝姑帮他们买了绣品却死活不收她们的钱,更让人觉得过意不去。
现在不同了,因为有了一个更好的人选。刘大成。
他在农闲的时候以拉脚为生,每天都要去县城。现在两家关系比以前亲近了,以后少不了还要雇用他们家的驴车,因此,捎带封信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而且是明明白白的银钱往来,不用考虑欠不欠人情的问题,让人感觉很是轻松。
刘大成果然把这事办的很是利索,当天把信稍了过去,第二天就把二爷的回信给捎了回来。曾氏对他的办事效率很是满意,而且更深刻的理解了“有钱好办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