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无辕和郡治大人很无奈。
眼下,历下并无大事,安排了两个从官和新选的无盐县治去东平设县,郡治大人受不住车无辕的撺掇,跟着淳于髡,钟离春一起踏上了去国都的马车。
淳于髡给钟离春也弄了个称呼“小家伙”。
这一路行来,这一老一小俩家伙一直在斗嘴,倒也不显得寂寞。可是,这俩家伙斗嘴的时候,从来不明着骂人,都是些隐喻。边听还要边去费心消化,听的久了,思维跟不上人家说的。就显得反应慢了很多。
经常出现人家都说了好几句了,二人才想起前面几句的意思,相对开怀大笑。却又把正在斗嘴的俩人笑的莫名其妙。得知缘由后,不免冷嘲热讽几句。
尤其是钟离春牙尖嘴利“尖酸刻薄”的那句“你二位都是那种在历下胳肢了下,到国都才感觉到痒痒,笑出声的人”。让二人颇有些无奈。
不管怎么说,这四人倒是绝不寂寞,一路上歌声不断,哦,说错了,是笑声不断。
此处,钟离春等人,正在路上,除了笑声,没啥故事,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们来说说另一辆牛车。
哎,哎,哎说你呢,孤舟,你放着主人公不说,准备往哪里叉?别忽悠着我们东看看,西瞅瞅,按着键盘看书,累啊,再说了,我们花着钱捧你场,那可都是血汗钱,我们容易吗?
唉,这位看官,不是说红花总要绿叶陪么?光弄一朵钟离春,不是,是一个钟离春,咱这故事不也太单调了,何况,咱现在说的牛车却是和钟离春有大关联滴。打酱油,一样可以打的精彩不是?
话说,此时的安林,夏谢氏房中,一片混乱,为嘛?出事咧,出大事咧!嘛大事?这夏家家主,夏熙,夏上元最近学书炼丹,突飞猛进,颇有心得。
前几日,从某处古籍中得到启示,曰“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且古籍中有些男女之事的画图,虽然模糊不清,却也多少能看的明白。
夏上元上下求索,虚心求教,旁引佐证,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此乃《黄帝内经》残句!心底那可是老激动了。
经过一阵子的苦思冥想,终于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嘛问题?发现他那闺女来路不正咧?
别打岔,别打岔,这位看官,你的想象力倒是丰富,咱们天朝人讲话“看透不说透,才是好朋友”不是?
再说了,您确实是想歪了,要知道梦神入怀这事,你不信,我不信,很多人都不信,但是确实有信的,这夏上元就深信不疑,所以他倒是真没有想他那闺女的来路。
夏熙是深刻研究了阴阳之后,发觉阴阳可以喻指男女之事,更可以喻指男女之物,而阴阳却是“生杀之本始”!自己想长生,这“本始”要是不研究透彻了岂能得其门而入?
于是,令随侍老奴,去安林接夫人到国都,准备深入研究阴阳。
嗐,这算什么大事啊?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在您不是大事,可在夏谢氏这里就成了大事咧!
为嘛?唉,奴家还真有些羞于启齿,不过,不说出来,这谁帮咱拿点主意呢?
夏谢氏和那表亲自幼青梅竹马,一日无事在村边水中嬉戏,二人突然发现,表亲有余,而谢氏不足,遂试验着拿有余补不足,却不料正合咱们老祖先那“有余补不足”之故事。只是,这次有余补不足因为某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原因,弄得谢氏有些疼。
谢氏也就因疼而废,再也么有行过此事,却不料就这么一次,谢氏就梦神入怀咧,也赶得巧,夏熙和她定亲在先,眼巴前正好到了迎娶的时候......
话说,这貔貅渐,貔貅处士,当初只是找夏谢氏求红汞,循序渐进,由拿走淬炼,到直接撷取,后来,夏谢氏感觉到貔貅处士撷取红汞之时,自己有些很美妙的感觉,再后来,没有红汞的岁月里,二人试着假装撷取,居然快感更多,最后呢?唉,不说大家也就知道了。
这夏谢氏和貔貅别离的“有余补不足”运动不但不疼,反而很快乐,当然是乐此不疲。也不知道怎么整的,这次貔貅别离来了以后,运动完了不久,夏谢氏“不足”之处起了很多小疮。
貔貅别离乃修道炼丹之高人,此等小疾,当然是手到擒来,不过,不管啥病,都得用丹施药不是?夏谢氏不足之处刺客正里三层外三层敷着貔貅处士炼制的丹药,在床上躺着修养呢,不良于行不说。夏熙又在口信中言明了要深入研究阴阳。
经貔貅处士一解释这阴阳,夏谢氏知道自家相公那是要研究自己正在敷药的“不足”之处。这尼玛还不是大事?不慌才怪咧。
夏谢氏拖了几天,奈何相公一再派人催促,此时已经是拖延不得了,貔貅处士的丹药起作用很慢,一直不见什么好转,他又去什么深山大泽去找寻新药去了,无可奈何,夏谢氏只能让家奴整理好牛车,带上已经蹒跚学步的夏迎春往国都出发。
夏谢氏不像钟离春那样走走停停,到处冒充好奇宝宝,虽然出发很晚,但却早了钟离春半日到达了齐国国都临淄城。
两旁那是人来人往,高楼林立,处处显示着国都的庄严,热闹,气派非凡。可夏谢氏却没有一点心思去看,为嘛?满脑子正想着高怎么应付相公的研究呢。
牛车“吱吱呀呀”的走着,赶车的家奴又是夏谢氏心腹,见主人愁眉紧锁,不由回头安慰,却不料,那老牛误会了赶车人的意图,径自朝路边一行人撞去!
都说了很多次了无巧不成书,你说这老牛也是,满大街人你撞谁不成?偏偏撞上不该撞之人。
但见此人,贼眉鼠眼,身不满五尺。
哦,晓得了,下次孤舟注意,这所谓的身不满五尺,也就现在的一米二左右。那时节一尺也就现在的23公分吧。
又在这扯淡呢,孤舟,一米二?!那不是撞了个小孩吗,你用贼眉鼠眼来形容一小孩,不会太打击人了吧?
唉,只见此人贼眉鼠眼,身不满五尺,三绺鼠须,眼皮子底下还长了颗鼠痣......咋都跟耗子有关?不错,此人正是国都东城有名的无赖,大号槐鼠!可不是什么齐国人民的花骨朵。
这槐鼠正要发怒,却看见牛车上坐一小娘子,悲悲戚戚,我见犹怜,长的那叫一个......直咽口水啊,那是。
两只鼠眼一转悠,槐鼠马上计上心来“无妨,无妨,这位小娘子,来国都可是投亲”?
“奴家正是来和相公相会”撞了人家,你就心事再多,你也不能不管不问不是?夏谢氏她爹又不姓李,又不叫什么刚。
“哦,敢问你家相公住在哪里,我可以带你去,国都咱熟”槐鼠这计策是定下了,总要找个机会切入。
“家奴识得路径,这位处士,实在不好意思,你看,奴家这里有几串刀币,你可拿去查视下有无撞伤”夏谢氏只想赶紧处理完,好弄个什么法子糊弄相公,却把那份焦虑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槐鼠一泼皮无赖,察言观色的功夫是绝佳,“小娘子无需客气,在下不妨事,只是看娘子愁眉紧锁,可是尊夫有什么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