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扶我坐起,将宝蓝色绫锻靠枕垫在我的背后,给我倒了杯热水,又命人去请军医为我诊治。
他对我如此悉心,真不枉我提拔他一场!
“文则,不用麻烦,我稍稍休息一下便好!”
我拦下了去请军医的军卒,作为当事人的我,自然晓得自己问题所在,所以这等事情还是不要被发现的好!
尽管身体精疲力尽,但心中却禁不住哑然失笑:这个女人果然是祸水,害我不浅!
“孟德,还没起身麽?”
这时,一个尖涩如打磨铁块的声音从帐外传入,不似男人,也不似女人!
这个声音我最熟悉不过了,因为他的声调实在是太独特了。
“请蹇君稍后,操即可便好!”
我向外应了一声,然后让于禁先行退下。
又撩起宝蓝色的滑丝薄被,紧急处理了自己身体上残留的污渍,慌慌张张的抓起旁边的玄色阔袖蟒袍套上,将头发随意的扎了个结,也不插簪戴冠,直接就出去迎接他了。
今日的小黄门蹇硕,穿着殷红底五幅棒寿团花的玉绸袍子,面带春风,在帐外负手而立。
他身上散发着盛气凌人的气息,如一柄伫立的宝剑,锋芒毕露。
也是,现如今陛下将诸般军国大事统统委任于“十常侍”,而作为“十常侍”之一的蹇硕,权力自然水涨船高,不可与之前相比。
他见我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眼,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我的打扮,而是手指着这偌大的营盘道:“咱家早就听闻孟德才学不凡,精通兵法韬略,今日一见这扎营之法,果真令咱家大开眼界!”
声音虽然燥耳难听,但措辞着实不错,让我听在心里很是舒服。
这扎营之法名叫九宫巨蟒阵,隶属于阵法中方阵的一种。
此阵脱胎于一字长蛇阵,避免了蛇有七寸的这一缺陷,散时则化一蛇为九蛇,聚时则合九蛇变一蟒,有为数九九八十一变,灵活机动,威力无穷。
营垒如此布置,方圆有序,错落有致,营帐之间疏密合理,军卒之间进退不乱。
乃是攻守兼备的阵法!
有些可惜的是,这营盘却不是我布置的,而是军司马于禁所为。
我虽然自幼习得家传秘典“文懿八篇”,但这里面的精髓我还只是习得些皮毛而已。
尤其是阵法一篇,动辄则上千数万人,由于人员有限,我根本不可能进行实地操作。
是矣对于此篇秘典,我连皮毛也不曾学得!
倒是这于禁,自幼于军中成长,兼之好问好学,自己手不释卷的钻研古籍,长久下来,每每能做出过人之事。
不过此阵法虽然高明,但是现在这些军卒疏于操练和军阵校演,所谓的阵法却也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发挥不了阵法威力的十分之一。
若有虎狼之师来攻,必然不敌,溃败而走!
只是在这京师重地,很难遇到这样的对手而已。
“蹇君过誉了,您身居高位,见多识广,这般小手段哪里能够豋得大雅之堂,入您法眼!”
我无声无息的拍了下他的马屁,然后躬身手搭手的把引他入大帐,让其坐在主位之上,又亲自为他侍奉茶盏,静候着他的命令!
如今“十常侍”权势显赫,如日中天,我为了前程着想,在他面前也不得不谨小慎微,恭恭敬敬。
“孟德啊!你可知咱家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他跪坐在主位上,低头抿了一口茶,然后用他那对独特的狭长双眸,怀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望着我,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
我当然不知道他寻我是所为何事,不过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我心里顿时一沉,总感觉他此次前来有些不怀好意:
现在他的身份可是我遥不可及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连仰人鼻息都轮不到我,有了好事他还会记得我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过,当他说明来意之后,我才发现,这次我还真“错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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