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此事颓败,为父之人也脸面无光,待他ri,我夏拙定当上门亲自向北冥兄谢罪!”
夏拙字字如鼓,句句庄重。北冥紫雪头微微抬起,余光见夏拙脸上并无愤慨,于是再次的低下头,说道:“我北冥家早已经因此事受尽嘲讽,道歉又有何用,只不过是多增添了几分笑柄而已。”
北冥紫雪的声音很轻仿佛不含丝毫情绪,但那其中的用意则是咄咄逼人,让夏拙下不来台。于是,夏拙干咳了一声,面se沉默,不在言语。
气氛开始有些微妙,夏拙身后的乌家管眉头深深皱着,像是化不开的千年河床壁岸,他觉得女子的话语极为冒犯,所以他很不舒服,这是建立在常年受人敬惧的基础上。
女子仿佛还犹不可觉,继续淡漠的说道:“道歉,不会让北冥家族减少被人取笑的次数,甚至不能洗刷一个女儿家自心底升起的一丝耻辱,追根究底,歉意只能给自己带来某些时候的自我安慰,或者说是掩盖心底的理所当然,除此之外,这并不能带来任何实质xing的效果。”
“至少对如今风雨漂泊,流言四起的北冥家来说,如此!”
夏拙略微沉默,随即脸se逐渐的yin沉起来。女子所说的话并无不确,况且又是几人耳边私话,但夏拙的脸还是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他认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够诚恳,谁知自己的后辈还不依不饶,这让他无比纠结之际,心情也越来越差。
“难道一次无意间的误会,会让对方耿耿于怀数载之久么?”
“还是说,对方的心理不够强大,才会以某种借口来对自己的懦弱加以解释?”
夏拙忽然问道:“更或许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是表象或者借口,只是想通过这件事来达到更深一层次的作用?”
“夏叔叔!”北冥紫雪的眼睛顿时很认真的说道:“这并不是我打算辩解什么,拥有实力的人,永远不需要去辩解,或者需要勇气听取别人的辩解。这回归本质的原因只在于,实力不足以让人信服罢了!”
按道理,北冥紫雪的这番话在夏拙面前是极为无礼的,然而夏拙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表情微僵,抬起头,艰难的吸了一口气,望着那如无距的房顶横梁,这便是房子的主心骨,人的脊梁。
尽管他的经历无比繁杂深厚,尽管女子只是他的后辈,但是只有一句话他便无法反驳,也无需反驳。
这句话是:真理永远掌握在强者的手中。
夏族的那位公子不是强者,但做了无知并且无法自己承担的事情,也就应该为自己无知的事情负责。
“说明来意吧!”
深吸的那口气缓缓吐出,夏拙平静的看着面前那不施粉黛的美丽女子说道。
北冥紫雪顿然站起身,随即朝夏拙微微屈身,而后,目光落在了客厅门外的那棵柳树上,也许是柳树旁的灰白外庭院上。
“应该到了吧!”美丽女子这般想到。
就在这时,一名奴仆跑进了客厅,随即轻身走到乌家管的面前说了一句话,而在听到这句话后,乌家管的目光挪移在了北冥紫雪的身上,面se顿时yin沉。随即他挥了挥手,在奴仆走出客厅后,悄然在夏拙耳边附声。
闻言,夏拙极慢极不敢置信的点了点头,最后再次看向北冥紫雪的目光,顿然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