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某项技能已经基本算是失传了吧,但是基于某些私人的原因,我还是花了些心思去学的——尽管我也很遗憾,学成了之后根本就没有排上什么用场。但是在今天,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些作用的。”
“……曾经那位修女的独门秘技吗?号称只要目击了杀人现场,就能追踪到杀人者的秘技?”
“是呢,那位前辈据说是为了节省心力,去追踪那些行踪隐蔽但是又满手血腥的妖魔,特意创造了这一种需要拿自身的十年寿命作为代价的秘法。按照她的说法和她的行动效率,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实惠的秘法——平均追缉一名臭名昭著的恶徒需要两个月,但是那位前辈只要两天就可以了,换算到她亲手处决的穷凶极恶的恶徒之数量……着实是非常划算。只是,自那位前辈之后,就再也没有拥有那种能力和那样的魄力的人了,这门秘法,也就显得鸡肋无比,无人问津了。”
奥菲所言的这门秘法,斯卡萨议长也曾经听说过。原因无他,毕竟创造了这项秘法的人,即使在他看来,也是需要以“惊叹”的目光来看待的。
斯卡萨议长比起现在的很多人都要活得久,有一些现在人们只能通过书面和口头上的信息了解到的传说,对斯卡萨议长而言,可是亲眼见过的。能让魔界的恶魔闻风丧胆的强者,有不少,但是即使是他,在确切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之前,也不会相信,会有一个普通的人类,在不到三十年的人生中,就完成了过去无数强者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成就。单论功绩,的确有不弱于她的人,可是,那也是基于种族天赋的优势,和修炼年龄上的优势的。
反正,在那些强者二三十岁的时候,肯定没有那么强就是了……
“那你为什么要去学习这个?”
“谁让她找不到任何的踪迹啊?我想要杀掉她,如果连人都找不到,一切都无从谈起啊……没办法,我只能去学这个了——结果,好不容易最近找到了一些线索,顺着找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家伙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干扰着,完全没用啊!”
“那一位用‘天才’都没法形容了吧?适合她的称谓,也只有‘怪物’了——你居然想要杀死她吗?”
“那是我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奥菲冷着脸,似乎对于话题偏到了这个地方显得非常地不耐,“找不找的到那个人,和现在的状况完全无关吧?我想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杀掉那个家伙?而且还是用那种糟糕到不行的方式……”
“虽说实际动手的人的确是我们这边,可是导致他死亡的根本原因,却是在他自身啊。真要说的话,所谓的咎由自取,大概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你是想要打算糊弄我吗?那种东西……怎么会和他有关?”
对于斯卡萨议长的解释,奥菲很是不悦,然而斯卡萨议长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奥菲哑口无言。
“我没说和他本人有关,你可以理解为……那和教廷有关。尽管我也很奇怪,他这样一名弱的可以的,同时又肩负着类似‘监督’这样的差事的人,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那样一只危险而凶恶的魔物呢?”
“……”
见到奥菲的表情yin郁了起来,斯卡萨议长很是开心——开心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这名年轻的驱魔师的态度,而是他成功地把脏水往教廷身上泼了。
最重要的是,他说的是事实,而奥菲,也并不认为他说的是假话。
“原来如此,还真是看得起我啊……嘁,打得一手好算盘,连抬我回去的机会都没打算弄,直接就像就地‘处理’,然后‘回收’了吗?也是,指望他们能把我风光大葬,我还是太甜了呢。”
奥菲深深地叹了口气,手指已经是不自觉地在桌子上捏出了几个深深的凹痕。
“用‘血胶’当做棺材,的确是非常有建设xing的想法,不愧是教廷,一段时间下来,又有了当年的风范呢。”
“少得瑟你的阅历了……不,少得瑟你的年龄了。我敢说,现在整个教廷能担当得起这项殊荣的,目前估计也只有我了。”奥菲深深地看了斯卡萨议长一眼,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照你的说法,杀死了那个家伙的‘血胶’,是出自教廷之手,而不是你们,是吧?”
如果情况属实的话,那么奥菲也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指责斯卡萨议长的了。毕竟,她所要追究的,并不是说帝国方面的人杀死了教廷的成员,而是使用了禁忌的危险生物,促成了教廷人员的死亡。
奥菲本身可不会在乎那个让人心烦的家伙的死活。
只是斯卡萨议长的说辞,真的值得相信吗?
“看你的神情,是觉得我会不会是在胡说?嗯,这的确是一个很难解释的清楚的问题,怎么说呢,我们在这个事件上也没有扮演一个好人,这样的说辞的确是很没有说服力啊……”
“说吧,我听着呢。”
“不知道你有没有深入的了解过,‘血胶’这种邪恶之物?”
奥菲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这种邪恶而且残忍的生物,只要稍微看过一点点资料,都会记忆得无比深刻的。这是种形似史莱姆的凝胶状生物,和史莱姆一样,它的形体柔软chao湿富有粘xing。但是和温顺到连‘进食’的概念都没有,只依靠吸收魔法元素就能存活繁衍下去的史莱姆不一样,这种名叫做血胶的生物,是彻头彻尾的肉食xing生物。而且,它们的猎食行径极其的残忍可怖……”
包裹住猎物,剥夺猎物的活动能力之后,富含邪能的躯体,便能将猎物全身的血肉裂解开来,它便吸收其中的血『液』。比起其他一些吸血为生的生物,这种吸血方式……不,这能否称之为“吸血”都是两说,这简直如同大碗大碗地喝酒一般,端的是豪放大气的行为。
只不过,对于被它捕食的生物而言,着实是一件太过残酷的事情。
血胶的命名,也是由此而来——它只喝血,并不会对猎物的肉质产生丝毫的兴趣,那残酷的裂解肢体的行径,也不过是为了提高进食的效率而已……而当它饱餐一顿之后,猎物的血『液』,会把它全身原本透明的身体染得一片血红,再加上它本身的躯体便是柔软而富有胶xing,所以“血胶”便因此得名。
非常危险的生物。
在残酷之余,它更加危险——因为这种名为“血胶”的生物,非常嗜血。虽说它平时时间大多处于类似冬眠的休眠状态之中,可是一旦活动起来,只要见到活物,闻到其血腥味便会非常狂暴,不把眼前的一切活物尽数猎杀,是不会停下来的。而血胶的狩猎进食速度非常快,通常半分钟便能“吃完”一具猎物,是以它的杀戮非常有效率。
这是比恶魔都要可怕都要邪恶的生物。毕竟恶魔再嗜杀,也不会以如此极端残忍的方式杀人,相信有机会选择的话,人们肯定是宁愿被地狱火灼烧成灰烬,也不会想体验一下这么骇人的死法的。
“但是有一点我很不理解,既然你说这是他自己身边带着的……这究竟是如何保持在休眠状态中的?我还没有听说过,血胶这种东西还能‘饲养’起来……”
“我们也在研究中,要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把他的内脏带回来?”
斯卡萨议长对此也很是无奈。
“的确,我不否认是想要利用这个愚蠢的家伙做点文章,但是我可没有想到,那一些行为居然使得这个蠢货以为自己会遭到杀身之祸,更不会想到,他会随身带着这么一个危险的玩意……至于他会把这样一只危险之极的生物放出来用以自保,就更没想到了。”
“结果,他也没有想到,这只血胶,居然反过来攻击了他自己吧?还真是有趣,居然在议长阁下你面前,驱使这一类的邪恶生物,看来他还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至少,他肯定没有了解过,议长阁下你的黑历史呢……”
“黑历史啊……能不能不要提这个了?你们教廷老是喜欢把这些东西记着,我也很困扰啊。不过,在继续深究下去之前,我能恳请你,在这件事情上,稍微通融一下吗?”
“怎么通融?人都已经死了,我难道能拿着那堆碎肉回去,说‘这是个小小的意外’吗?特别是这只血胶是上层提供的,我这么抬回去,可是会把脏水全揽到自己身上的哦?你该不会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吧?”
“不,是有些其他的原因……不怕被埋伏算计的话,你愿意跟我一起去看个东西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