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窦氏玉指点了点宝贝儿子的额头,摇头笑道,“你爹早年跟随皇上征战千里,留下我们娘几个孤儿寡母的,个中心酸他哪里知晓,当年皇上还是秦王之时,与前太子李建成的皇位之争,祸及的也还是我们这些后方无权无力的女子,差点……”,窦氏停顿了一下,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详说下去,“我乖儿乃北魏皇族之后,三代名门显赫,想要哪个女子,那是她满门的荣幸。这方家女子我也听说过,倒是蕙质贤淑,门第也能称得上咱家,倒是你已与那清州崔家有了婚誓,她也只能嫁到咱家做妾。明儿我进宫跟皇后娘娘说说,你姑姑对你可是疼到骨子里了,这皇后娘娘主婚,方家想必也应下这门亲事。总之我与你爹爹说了,让他别操心此事。“
“这怎么可行!”长孙凛听了可要跳起来了,乖乖,他以后不仅要顶着这罪名,还要与两位不相识的女子做夫妻,这能不让他着急吗。
“就知道你鬼心思多,那方家姑娘可是京城四大美人,前些日子就看你魂不守舍的,我还在想我家小子长大了,自然有心事,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就出大事了。看你这小样,约莫对人家姑娘念了很久了吧。”窦氏误以为儿子装装样子,无奈摇了摇头道。
“孩儿还小,这事过些日子再说吧。”长孙凛这事情虽然不是他干的,但也心虚,说话没那么强硬。
“怎能不急?”窦氏两眼一瞪,说话有些急喘。“这方家姑娘我找人问了问,可是个好姑娘,被你这么一糟蹋,别说什么清白,声誉,人家整个姑娘都被你就这么给毁了。凛儿,娘疼你爱你,什么都依你,但我的儿子毁了那姑娘后半辈子,为娘的也得给人家姑娘有个交代,至少她这后半辈子娘要保证她过好。那方侯爷是个软柿子,不敢找上咱家,但咱们却不能不负责啊。”
长孙凛头低低的,这话窦氏说得语重心长,让他想起小时候做错事,老爸也曾对自己说过:“无论你做错什么,天大的错事,爸爸也会给你擦屁股的。”
窦氏看儿子头低低的,以为他心里难过,便轻抚他头,柔声说道:“好了,咱不说这个了,你这孩子,就像个魔王一样,冲儿,况儿可不像你这样,可娘最喜欢的还是你,做大事做学问有你哥哥姐姐顶在前面就好了,娘只要我的小宝儿过得开开心心。”
“娘……”,这世间虽有千千万万感人之言,但这貌似平淡之语,却让长孙凛深受感动,前世的寒窗苦读,他也不是没碰过挫折,有时也想过放下一切,但想到父母的切切期望,他也只能咬牙坚持,虽然日后已成大业,然后那青春年少的冲动时期,诗人笔中最美丽的日子,却一去不复返。既然上天让自己重来一次,也许就是让自己弥补这人生的一大缺憾。现在想想,当这纨绔子弟也不错,家世财势样样都有,名声呢,已经臭得不能再臭,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不怕有损名誉,后面还有个老娘顶着,更重要的是,咱们还是青春少年郎。
长孙凛这思想一转换,心里什么包袱都放下,前世他也是强势之人,无论碰到什么困难,他也是见神杀神,见鬼杀鬼,这初唐年间,倒是因为他的出现,历史该怎么拐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