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武念亭道:“我姥爷怎么知道我出生时候的样子?肯定是胡说的。”
“怎么可能胡说?你姥爷的话你不信?”
“是了。我一岁到的我姥爷府上,估计姥爷说的是我一岁时的样子。”
“我想着也是。”
武念亭定定的看着那个大的襁褓,道:“原来,师傅说他的要求不多,孩子只要长得八分像他他就知足了。可是,你看,才一天的功夫,我倒觉得曜儿已十分的像他了。”
“是啊。连我们都说曜儿和主子长得好像。昨天还看不出来。今天就特别的明显了。”
说话间,担心武念亭抱着孩子累,天巧急忙将孩子一一抱过放在床榻上,同时道:“两个少爷虽然是早产,但身子沉着呢。不比人家足月的差多少。别累着了。”
看着两个裹在襁褓中呼呼大睡的孩子,看着他们不时的咂咂嘴巴。武念亭喜爱的伸出双手,分别去探他们的小嘴。只当有什么吃的,两个孩子的小嘴同时张开,开始吸武念亭的手指,弄得武念亭痒痒的。即想笑又想哭:对不起了,儿子,我要去找你们的爹,所以,不能喂,不能喂你们啊。
上官若男走进来看到的就是武念亭逗孩子的一幕。一时间,她的眼睛也有些红了。但很快,她稳定心神,笑道:“天珠,醒了?”
“姑姑。”
紧接着,陈欣语一蹦一跳的跳到床缘边,笑嘻嘻的看着两个襁褓,道:“天珠姐姐,他们哪个是曜儿?哪个是晔儿?”
“这个瘦些的是曜儿,这个胖些的是晔儿。”
“哇,晔儿不是小些吗?怎么比他哥还胖些?”陈欣语惊奇的看着两个襁褓,然后伸手去戳他们的脸颊。接着,她又笑道:“天珠姐姐,这个曜儿瘦些也便罢了,怎么还比晔儿秀气许多似的。这个晔儿一看就是个土匪样儿啊。”
天巧闻言,懊恼的揪着陈欣语的耳朵,迫使陈欣语起身,道:“方才还在说晔儿和天珠小时候一个样,你就说晔儿长得像土匪。你这是说天珠是土匪喽。”
“啊”的一声,陈欣语直叫着‘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的话,又道:“我是觉得晔儿长得可爱些嘛。像个可爱的小土匪。”
‘卟’的一笑,上官若男戳了戳宝贝女儿的额头,道:“难道曜儿不可爱?”
“曜儿好瘦。没晔儿可爱。”陈欣语实话实说。
“澜儿出生的时候我可是亲眼见到的。曜儿啊,和澜儿出生时的样子是一个模子。别看他现在瘦,以后啊,定和澜儿一样的俊。”
“是吗。那曜儿长大后肯定和他爹一样,要迷死一大帮女子了。”
听着上官若男、陈欣语母女二人的调侃,武念亭的眼光一直柔柔的看着那个曜儿。上官若男则时不时的瞟一眼武念亭,看看当她们提起上官澜的时候武念亭有没有反应。
还好,还好,不再似原来一提起上官澜就激动,再或者完全充耳不闻的样子。
应该是这两个孩子的功劳。
也许,武念亭对上官澜的爱转移到两个孩子身上去了也说不定。
只要心有寄托,后面的事就都会好办许多,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如此想着,上官若男坐到了床缘边,叮嘱着武念亭一些注意事项。武念亭则点头一一答应着。
正在此时,俏俏跑了进来,道:“林府的老爷子、大爷、三爷、大奶奶、三奶奶还有二少爷、二姑娘来了。”
因武念亭还在坐月子期间,男人们不方便进屋。于是上官若男吩咐俏俏将林老爷子、林漠轻、林漠楼、林念之带往待客的花厅,叮嘱俏俏先去传上官煜、陈昌镐待客。至于其她的女眷,先来看看武念亭再说。
俏俏答应着下去了。很快,林家老大媳妇龙秋彤、老三媳妇任明月、林瑾已是一蜂窝的进了来。个个喜笑颜开的道着‘天珠,恭喜’的话。
上官若男则安排她们坐。
她们哪肯坐啊,早就围在了床边,看着那两个孩子‘啧啧’称奇。林瑾和陈欣语一样的好奇,问了一样的话,也说了一样的‘土匪’之词,逗得龙秋彤、任明月笑得前仰后倒,更有任明月揪着宝贝女儿的脸,道:“死丫头,你是个土匪也便罢了,居然说晔儿是土匪。”
“晔儿胖得好可爱嘛,真的像个土匪,不过是个很可爱的小土匪。”林瑾道。
天巧闻言笑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话间,她将陈欣语推到林瑾身边,笑道:“陈大姑娘方才说的话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你们两个不会是商量好的吧。”
林瑾则喜道:“欣语,你也说晔儿像土匪?”
“嗯,是的。”
“哈哈,我们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任明月道了声‘同你个大头鬼’后,笑看着武念亭,问:“还累不累?”
“不累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然后,龙秋彤也坐在床缘边,拉着武念亭的手说话,“你二舅娘远在边关。不过,上次她在京城中就知道你的事了。就怕你生了孩子而她没空回,于是啊早将那些虎头帽啊、虎头靴啊之类的备了好多。方才啊,我们帮她都带过来了,都堆在外面呢。冬天的时候,正好用得上。”
“谢谢大舅娘、二舅娘、三舅娘。”
“和我们还客气什么?我还说要将你抬到我们林府坐月子呢。我和你三舅娘也好照顾你。是你姑姑不愿意,没办法。这个功劳只得由她得了。”
“我上官家的人凭什么要在你们林家坐月子……”说话的是上官若男。
龙秋彤、上官若男都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说话自是没顾忌的。闹起来更是没完没了。一时间,房中都是打趣、笑闹声。
估计声音大了,将两个沉沉睡着的孩子吵醒了。一时间啼哭起来。
一众人急忙捂了嘴,示意彼此都小声些。
可是,孩子醒了就是醒了,闹起来也没完没了。上官若男急忙要俏俏去传了两个奶妈进来喂奶。
因这里都是女人,也不讲避讳,奶妈就在这里喂奶。
龙秋彤、任明月都是过来人,纷纷说着‘奶水不错’的话。林瑾和陈欣语则鬼头鬼脑的凑到武念亭面前,林瑾更是用手戳着武念亭的胸,问:“你怎么不喂?”
天巧用力拍开林瑾不规矩的手,道:“天珠这段时日的身子差。那些接生的婆婆们说天珠最好是不要亲自哺乳。现在调养好身子才是关键。”
想必是想上官澜的原因罢。林瑾心中哀叹,故意吹着手说手被天巧拍痛了。而陈欣语则静静的趴在武念亭的腿上,道:“天珠姐姐,为了曜儿、晔儿,你也要养好身体啊。”
“欣语,别担心,我知道。”不但为了两个孩子,更为了能够寻到师傅。她也得将身体养好了。
很快,两个孩子再度吃饱。外面传来武老爷子爽朗的笑声,吵着说‘将孩子抱出来看看’的话。
天英、天巧则急忙抱了两个孩子出来。
待客的花厅中,一群等不急的男人急忙围了上去。林漠轻、林漠楼的动作快些,分别抢到一个。然后,一众人开始议论这个孩子像谁,那个孩子像谁的话。最后,他们一致认同那个胖些的晔儿果然有武念亭的容貌。
“和天珠一岁的时候一个模子。赶明儿长大了肯定像天珠。”武老爷子作证。
林老爷更是激动道:“是,一定,一定会。”
林漠楼抱着的正好是小的晔儿,闻言后越发的舍不得松手,道:“那不就是说赶明儿晔儿长大了会像我。”
“那我们换了抱抱。”林老大林漠轻建议。他心痒得也想抱晔儿。
“我说,你们怎么都只看晔儿啊。你们看看,曜儿的小嘴都瘪了,他都知道委屈了呢。”说话间,武老爷子将大的曜儿从林老大怀中抱了过来,轻声哄道:“曜儿乖,曾姥爷喜欢你就成。这些人不喜欢你也别委屈。”
一时间,外面的人都哄笑起来。
自从曜儿、晔儿到来,一直笼罩在逍遥王府上面的阴云散去了不少,每天伴随着两个孩子的哭声的还有笑声。很快,就到了两个孩子满月的日子。
靖安帝亲临逍遥王府,龙世怀更带着林珺前来祝贺。龙世怀另外的四名美夫人于长月、燕秋、魏歆、陈曦也都陪同前往。
一时间,逍遥王府是人满为患。
好在林老爷子将两个儿子派来帮忙,再加上林念之、胡杨等人分别将一些客人都安排进了四时花季酒楼、雨花楼,这才减少了逍遥王府的压力。
武念亭一袭凤冠霞帔,十足的皇家派头,丰神冶丽,端丽冠绝。抱着一双孩子站在堂前迎接宾客,一扫前些时那苍白的憔悴。
东方六六前来的时候,看到担心一月的女子神情颇好,才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一个月了,他很想来看她,但以什么理由呢?他如今贵为东傲执宰,行事需得讲分寸。若上官澜活着,他时时前来也有名头。可如今,武念亭独守逍遥王府,他便得讲忌讳。
是以,整整一个月。他只是时时派人打听她的消息。
今日一见,她小脸红润有度,灿如春华般的站在那里,想必因了这两个孩子,她终于从失去上官澜的悲痛中走出来了吧。
这就好,这就好。
她都不知,这三个月他有多担心她。他真的很担心,依她对上官澜的深情会不会追随而去。
“公主,恭喜。”
“东方大人。”
他为她留在了东傲,但君君臣臣的身份倒没有原来的随意。但足够了,足够了,只要时不时的能够看到她一眼便够了。
“好可爱的孩子,我可以抱抱吗?”
“当然可以。”说话间,武念亭将两个孩子递到了东方六六手中。
东方六六一手一个,有些慌乱无措。只听武念亭问道:“二二呢?”
东方二二仍旧留在北极,他还在追查那帮黄金人和黑衣人的下落,誓要为上官澜报仇。此仇不报,他也不打算娶魏缘。而魏缘呢,因上官澜是为救她而亡,打击颇大,一时间也勾起她曾经对上官澜的执念,也无心再提和东方二二成婚的事。是以,他们二人如今都有些不冷不热的耗着。
“老样子。”
闻言,武念亭叹了口气。道:“我写了封信给二二。你有空的话帮我带给他。”
“好。”
“天珠,快,珺姐姐她们都吵着要看孩子呢。快。”说话间,林瑾已至跟前,也不顾东方六六的反对,她一把抱了一个孩子到怀中,又道:“快,快来。”
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除了喂奶的时间,她从来没让这两个孩子离开过自己的眼线。眼见林瑾抱走一个,武念亭急忙从东方六六怀中抱走另外一个,道了声‘东方大人,请’后就快速的追林瑾去了。
看着武念亭的背影,东方六六长叹了口气,这才由天猛等人引领着往男宾的席位走去。
女眷这边,嘈杂之极,有的议论着上官澜的英年早逝,有的感叹着明镜公主虽然集三千宠爱在一身,最后也落个守寡的命。更有的感叹着好在明镜公主有两个孩子,后半生好过的话。
正席上,林珺居中而坐,从她凸现的肚子可以看出,她也是好事临近。而于长月、燕秋、魏歆、陈曦则两两分开,纷纷坐在林珺身侧。
一见林瑾、武念亭抱着孩子过来了,林珺一喜之下站了起来,伸手,要抱孩子。林瑾将手中的递了过去让林珺抱了。
“哟,这个肯定是晔儿,胖乎乎的,沉沉的。这哪像一个月的孩子啊,简直就像三个月的孩子。”也许是也要当母亲的原因,林珺的声音都透出格外的母性。
于长月则伸手抱向武念亭手中的孩子。
太子哥哥在她面前也提过于长月,说自从于长月当了他的妃子后,并没有失意于太子妃位的失去,也不在他面前总为七贵中人说好话,完完全全将他这个丈夫摆在第一位。再加上她琴棋书画冠绝京城,是以龙世怀对于长月并不似原来嫌恶,倒颇多宠爱。
武念亭和于长月虽然见面的次数多,但没什么交集。她对于长月的认知只停留在那一年相国寺的初识。还有就是和东方二二因了结拜喝酒而病倒的那一次,于长月也来看过她,她记得那个时候的于长月总是立在于长阳的身后,眼睛看的总是龙世怀的方向。
如今想来,想必从那个时候起,于长月就爱着太子哥哥吧。
只要这个于长月将太子哥哥摆在第一位,只要于长月爱着太子哥哥,那她就不反感于长月。
念及此,武念亭将孩子递到了于长月的手中。于长月喜爱的抱着孩子,逗道:“这肯定是曜儿吧,太子殿下说,曜儿出生的时候正是太阳初升的时候,是以取名为曜。”
“是。是这样的。”
“娘娘。您有孕在身,不要累着。”说话的是一直站在于长月身边的方秋文。
原来,于长月亦好事临近,只是比林珺小月份而已。
说话间,方秋文伸手,道:“还是奴婢替娘娘您来抱吧。”
可以说,自从这两个孩子进门,方秋文的魂就像没了。无论怎么说,前世,她曾经抱过这两个孩子中的一个,曾经也那般的喜爱着那小稚子。感觉那小稚子就是自己的孩子似的。她不明白此生武念亭怎么一生就生了两个。
孩子们进门的时候,她比较了又比较,感觉那个晔儿更像前世的那个小稚子,她很想抱他。可是,那个晔儿被林珺抱得死死的,只怕她抱不过来。于是,她便想抱这个曜儿看看。怎么说都是上官澜的孩子,是上官澜的就应该是她的。
突地,方秋文脑袋中有一个声音警醒着她:别做梦,这不是你的孩子,这是武念亭的孩子。
因了这个声音,方秋文吃了一惊。急忙收摄心神。
从进门就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缠着她的两个孩子,武念亭早就注意到了方秋文,不知怎么回事,她很反感方秋文的眼光。如今眼见方秋文要孩子,武念亭道:“孩子还小,不宜被人抱过来抱过去。几个娘娘抱了看过后就要抱回去睡了。”
林瑾此时回头道:“是啊。太子妃娘娘说东宫中如今只有两位娘娘有喜,另外的三位还没有动静,让把孩子抱过来是为了渡渡喜气,好让另外的三位娘娘快些怀上孩子,好为皇室开枝散叶。你是哪门子的娘娘,也有资格抱孩子?”
可以说,自从方家姐妹在林府中闹出那么一出后,林瑾对这个方秋文的态度从来就没有好过,一直就有些防着她。所以,甩话一点不留面子。
闻言,方秋文涨红了脸,也不是知气红的还是羞红的,总而言之她低了头、垂了手。林瑾则从于长月手中抱过孩子,递到了燕秋手中,道:“娘娘抱一抱,过过喜气。”
燕秋措手不及,脸一红,抱了孩子过来细看。轻声道:“这就是曜儿吧。”
“是啊。是的。你看,长得多漂亮。长大了肯定和他爹一个样,迷死一大帮女孩。”
这个时候,林珺亦将手中的孩子递到了魏歆手中,道:“你也来抱抱,过过喜气。争取为太子殿下怀上孩子,争取为皇室开枝散叶。”
魏歆闻言,‘嘻嘻’一笑,大方的将晔儿抱入怀中,举了起来,道:“好啊,好啊,咱们就借娘娘的吉言,也借借晔儿的喜气。”
独有陈曦还没抱上孩子,很是羡慕的看着魏歆、燕秋。
可能也觉察到了陈曦羡慕的眼光,魏歆、燕秋二人同时将孩子递到了陈曦面前。陈曦一下子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抱过孩子。因为第一次抱孩子,很是别扭。
林珺笑道:“这才是真的好兆头,你这是一次要抱俩吗?”
林珺一袭话,陈曦闹了个大红脸,而于长月、魏歆、燕秋三人同时掩嘴而笑。
看着太子哥哥的五个美妃和睦相处,武念亭的心也似洒进了太阳的光辉。一直担心林珺会受不了太子哥哥有太多的女人,却不想林珺看得极开。不但费心费力的管理后宫,更是公平的做到了让龙世怀雨露均沾。可以说,如今后宫的太平和林珺的执掌有着莫大的关系。
也正因了此,太子哥哥才可以放心的管理朝政。
听闻,父皇就要退位了,打算当个逍遥的太上皇。到时候,太子哥哥就要更累了……
武念亭正在思绪间,一众‘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声音传来。
回神,只见龙世怀一袭太子盛装出现在女眷席这一边。他示意一众人平身后,从陈曦怀中抱过两个小稚子,一左一右的亲了一下,道:“这可比一个月前实沉了不少。”
“可不。看着就像三个月的孩子。哪像是早产的孩儿。”林珺说话间笑着上前,逗着晔儿的手。
“你有了身孕,不宜多站着。”龙世怀道。
林珺脸羞红,道:“御医说了,偶尔站一站对胎儿有好处。方便以后生产顺利。”
“成,你要站就站着吧。”语毕,龙世怀看向武念亭道:“那边都吵着要抱孩子。我抱过去给他们看看。”眼见武念亭眼露不舍,龙世怀笑道:“别担心,我全程陪护。他们少一根头发,你就剃光我的头。”
闻言,一众女眷席的人都掩嘴而笑,然后议论着太子殿下果然宠着这个妹子的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武念亭无法,只得恁龙世怀将孩子抱走了。然后,她坐到了林珺身边,问‘大哥怎么还没回’的话。
武念亭口中的‘大哥’就是如今的北静王爷林镜之。自从送巴顿、林璇回南越后,至今未归。
林珺看了眼左右,起身,牵了武念亭的手来到一旁的偏厅。早有天英等人奉上了茶,林珺这才道:“估计麻烦了。”
“怎么了?”
“昨天,接到八百里急报。是大哥传来的。说南越皇帝巴格不相信他的东宫皇后死于南越之人的手。偏说龙咏萱是被东傲的人害死的。还说……”
“还说什么?”
“巴格还说你师傅曾经说过‘辱我妻者,我必诛之’的话。所以,害死他的东宫皇后的肯定是你师傅。你做为东方六六的讼师,在为东方六六开脱罪责的同时当然也就想为你师傅开脱罪责,这才故意误导所有的人说什么真正的凶手是南越人的话。”
“这个巴格,他这不是本末倒置吗?巴顿是怎么解释的呢?”
“巴顿极力为你师傅开脱,也为东傲开脱。并不惜和巴格争吵于朝堂之上。巴格一怒下要革巴顿的职。”
“啊?那后来呢?革了没?璇儿呢?她会不会受牵累?”
林珺叹气摇头,道:“看大哥的来信,巴顿的职虽然未革,但已禁足太尉府中。而大哥因龙咏萱的事还没有个交待,他暂时也回不来了。”
武念亭知道,南越皇帝巴格因和亲的原因,一直对东傲便有不满。
首先,他求娶的本是东傲的龙熙敏,但龙熙敏当了祭司,嫁过去的是龙咏萱。巴格就说出了‘明明求娶的是龙熙敏,却偏偏嫁过来一个龙咏萱,可想东傲皇帝是敷衍我南越’的话。紧接着,因龙咏萱对巴格总是颇多的推阻,二人颇不对盘,巴格对龙咏萱越来越有微词也便罢了,后来登基后更直接对靖安帝横加指责。甚至不惜和东傲国撕破脸的做出又娶北极国的公主为平妻的事。
这事在三国广为流传。说什么‘巴格胆大妄为,无视东傲国威、蔑视东傲公主,居然又娶北极的公主坐享齐人之福,这简直无异于打了东傲国一个巴掌’的话的人是大有人在。
也因了此,东傲、南越两国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靖安帝觉得没必要和一个晚生后辈计较,是以对巴格娶平妻之事未多加指责。而巴格呢只当靖安帝果然心虚,见靖安帝无视他娶平妻之举,于是干脆来了个‘东宫皇后’、‘西宫皇后’平分秋色。
于是,东傲,南越两国的关系更僵了。
此番,巴顿来东傲参加龙世怀的大婚算是破冰之旅。可偏偏又发生了龙咏萱意外身亡之事。无异于破冰不成、雪上加霜。
如今巴顿都受了牵连,那身为使臣的林镜之会不会有危险呢?
似乎知道武念亭的担心,林珺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别担心。更何况,未见得打得起来。”
“打?”
“巴格不但将龙咏萱之死怪罪于你师傅。同时还说东傲的刑部大堂居然能够逼疯一国皇后……”
龙咏萱之所以疯狂于大堂是因为她本就是一个疯子。
不待林珺语毕,武念亭截话道:“看他的意思,莫不是想利用龙咏萱这事起兵兵临我东傲城下?”
“不知道。昨晚,父皇和太子殿下招集了兵部、太尉府的人商讨了一晚。具体如何,我也不知。”
后宫女人不得干政。林珺能够知道这么多,想必是太子哥哥不想让她担心大哥。
念及此,武念亭心下颇有些黯然:若这个时候真打起来,兵荒马乱的,她如何去寻找她的师傅不说,百姓流离失所才是真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