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珍是梅艺菲的大丫环,自然知晓主子的一切过往,也知晓主子不孕时的纠结痛苦。万不想,万不想原因居然在阴夫人身上。当然明白此事事关重大,她亦急急的捂着自己的嘴好歹别因惊吓而发出声,免得打扰了对一切仍旧没有察觉的青双。
“直至十年后,我们勋爷十岁,我们真爷也出生了。我们夫人觉得梅夫人再怎么受王爷的宠也抵不上她的两个儿子。便算梅夫人侥幸生了儿子,她的儿子也赶超不了我们勋爷和真爷。于是,我们夫人便命我不要再洒那些药在梅夫人所栽的花花草草上了。果然,我不再洒药后,梅夫人便怀孕了,生下了康小爷。人人只当是梅夫人喝十年药喝好的原因,却不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青双口中的‘勋爷’指的龙奕勋,‘真爷’指的是龙奕真,而‘康小爷’指的自然便是梅艺菲的儿子龙奕康。梅艺菲记得儿子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龙吟风于是替儿子取了个‘康’字,希望儿子一生安康的意思。
如今想来,儿子的多病只怕和阴丽华那个贱人下不孕不育药害她十年有关。这应是属于毒素累积造就。
想到这里,想到仍旧多病的儿子,梅艺菲咬得唇差点就破了。
“好可怕,好可怕。”说话间,傻姐儿仍旧双目有神的盯着青双手中还在编织的草蟋蟀。
“你是觉得我们夫人可怕呢还是觉得我助纣为虐可怕?也许我确实是个可怕的人,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主子有命我这个奴才又怎能不从?说句实在话,倒是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主子可怕了。”
能不可怕吗?都是贱人!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主子罪该万死,奴才一样要生剥活抽。
咬得牙根‘咯咯’响,梅艺菲眼中几近冒出火来。
“如果说原来我们主子有让梅夫人不孕的法子,但好歹没有绝梅夫人的愿,梅夫人终究还是替王爷生下康小爷了。这样算来我们夫人也没有可怕到哪里去。可现在,我们夫人如今总是相当贤德的推让王爷去梅夫人的寝院,明着看都以为她和梅夫人是想重修旧好,暗地里我们夫人总是对我说女人上了年纪后生孩子,容颜会老得相当的快,身子骨也会差许多,搞不好还会丢命……”
“好可怕,好可怕。”傻姐儿说着的同时还用手拍着胸以示害怕。
呵呵,难怪龙吟风在京的这段时日几乎全在她梅艺菲的院子中,原以为是阴丽华向她重抛修好的橄榄枝……如果不是听到这些话,她梅艺菲还想着要不要原谅阴丽华曾经玩阴的手段,好再她多留了个心眼,决定考察阴丽华一段时日再说,如今、如今……
梅艺菲只觉得牙齿都咬出血来了:原来蠢的仍旧还是自己,自己这次一次中标怀孕还高兴得不得了,原来、原来阴丽华那个贱人居然玩起借腹杀人的套路了。
青双一边给傻姐儿编草做的蟋蟀。一边又道:“梅夫人又怀孕了,然想起往事,我的心越来越实沉,几乎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了。”
闻言,傻姐儿伸手在青双胸前揉了揉,没有说‘好可怕’。
青双咧嘴一笑,说了声‘谢谢’,然后又道:“这段时日,我总是做恶梦。梦中我和我们夫人的事败露了,王爷拿刀砍向我们,我总是从梦中惊醒……便是醒来,我也觉得自己的项上人头不是自己的了啊。”
梅艺菲不傻,越是听越是心惊胆颤。
将青双前后说的话一联系起来,她得出一个结论:她十年的不孕不是她的原因,而是阴丽华那个贱人下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