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一副极端唯美的杰作,但是,青年脚边翻滚着的十颗滴血人头将此画那种潇洒的意境破坏的干干净净,且温和中透出无边的恐怖。因为,青年挥手摘取人头的时候,眼睛中竟然是平静无波的状态,就好像理所当然应该这样做似的。好像他脚边的不是人头,只是一些布偶的脑袋,无形中透出一股慈悲之意来,真是靠了!
杀人还能杀的在做好事一般,即使见多识广修为恐怖的官锦,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银眉也是剧烈跳动不止。
只从这幅传神的画,官锦就能确定,此人一旦成长起来,绝对是杀人盈野的大枭雄,不可觑的人物。
他倏地站起,吓的坐于他身边的两位大司长跟着一道站起。
官锦没有话,将狼毫浸染墨汁,在空白之处提上‘天蚕子’三个大字(这方世界的文字,不是规矩的方块字,而是类似于地球古代的楔形文字,且比楔形文字更要突出棱角,形态霸道,峥嵘毕现,书写起来对控笔力道和心境等方面要求更高。所以,书法这项,也代表着文化修养是否高深),这三个字力透纸背,笔画纵横间杀气扑面。只是这三个字,就将这幅不太完整的画拼凑完整。一眼看过去,这就是一位杀神临世。
写完这三个字,官锦懊恼的坐回木椅中,冷冷问道:“那数百名被拐带人员安置好了吗?”
“官司长,事情已经办妥,他们都在皇鳞卫保护下踏上归家的路程。这些孩子遭受不少磨难啊,女子们都丢了贞洁,那些畜生没有人性。男子都受了不轻的伤,越是骨头硬的越是挨揍的多。其中有几名好苗子,我已经吩咐人留意了,想来以后会成为国家的栋梁。女子视贞洁如命,我们也只能做到保密,她们以后的路怎样走,就看她们自己怎样选择了”。
宫潜和魏茂一边落座,一边缓缓道。言语间有着叹息。
“福祸相依,这些孩子经此一劫大难不死,或许真有后福也不定,谁是一帆风顺的?你我残疾之身,不也是功成名就扬名立万吗?”官锦凝声道。
“官司长得对”。魏茂头应和。
“起来惭愧,你我三人合力,竟然还是拿不下那位月冕楼主,最后还得院长他老人家出手。看来,远远不到自我满足的时候。魏哥、宫哥,弟决定不日开始闭关,皇鳞卫中之事,请两位多用心一些”。
“官司长,你这是…?”宫潜不解的追问。
“唉,这世界高手如林,想要皇鳞卫更好的展开工作,你我就不能懈怠啊!除了正常工作,主要的就是这人…”。官锦手指落在这幅画上。
宫潜和魏茂同时凝视此画,眉头蹙紧。
“他他是天蚕子,这世上不会这么碰巧,有两个天蚕子同时出现在樱桃城。但此人面貌,明显和你们所的老道士不同,凭此可以判断,这人精通绝易容之术。即使面对面,我都看不出丝毫破绽的易容术。昨天之事反过来细细琢磨,其实,就是此人下的一盘棋。借刀杀人,利用皇鳞卫收拾月冕楼一众高手,他自己去对付能够对付的人,双管齐下。只是他的战果太恐怖了,刘府地下基地中血流成河,那么多杀手,其中不乏高等级修士,就是他和另外一位戴面具女子一同扫灭的?你们不是他不到金骨修为吗,这事怎么解释”?
官锦很是苦恼的揉着眉心,顿一顿接着道:“这些稍后再议,就连这古怪的、可越级摘取修士头颅的暗器,都可以暂时不理会。但是,这把朴刀…?”官锦手指落在那把朴刀上,再也不出话来,眼中有着火热涌现。
魏茂和宫潜看着这幅经过数百人回忆,最高级的画师用了一天时间画出来,刚刚送到官锦手中的肖像,瞅着那比例和正常朴刀不一样的武器,齐齐想到了水晶球记忆中被游鱼战舰带走的那名青衫楼杀手。一时间,两人眼中异彩连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