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杨这点儿自信还是有的,他走过去,仔细的瞧方冰冰,方冰冰暗自别过脸,程杨看着妻子,方氏并不是大美人,他以前在江宁或者经常也不是没见过美女的,可人们常说的老婆脸便是这种吧,百看不厌,越看越想看,他揉了揉方冰冰的脸,轻轻的拂过好似晚风拂过,有些痒痒的,却身心舒畅。
旁人会为了钱财权势离开你,可自家妻子不会,至少就没有和离,他收到了方家来的信,里边有力劝方氏和离的信,他过得忐忑不安,可妻子回的信也没故意瞒他,她是真心想过日子的,就冲方冰冰的这片心,他是定然不会负她的。
人们常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是一点都没错的,可凡事还是有例外的,方氏就是对他最好的。
方冰冰被他看的脸热,飞快转了脸,又拿起炕边的针线活,这是准备跟耀哥儿做的棉衣,已经做了大半了,如今已经冬月份了,天气也肃然冷了起来,方冰冰先前已经给程杨和煜哥儿做了一身,料子里边缝的是杭绸,贴肉舒服,外边却是用的青面布,下边的裤子先用皮子把棉花缝住,外头再把青面布缝上,看着不起眼,可是穿上去却是暖和。
既然跟自家人都做的差不多了,方冰冰自然也要跟耀哥儿做一身,不管怎么说,有耀哥儿在煜哥儿就会自动读书,两个孩子虽然小,但是却要好,虽然彼此有竞争关系,可这样也是方冰冰乐意看到的,孩子太过溺爱是不好的,只有学业上的良性竞争才能使他们走上正途。
“既想着儿子若能读书就好了。日后有你又有儿子,我就等着你们。”她针线活已经很熟悉了,比起之前在路上磕磕绊绊的样子,如今绣花虽然还不太厉害,可是做衣裳这事事熟能生巧的,多做了便能飞针走线了。
程杨如今这番磨难对他绝对是好事情,他人仿佛通透了许多,“我打听过的,上林村有个学堂,开蒙是很可以的,今年就算了,马上要入冬了,等到开春我送孩子去开蒙。”他亲自启蒙也没什么,只是他没有空,日后不知道会忙成什么样,便是现在他有时间便会去田垄或者水库这些地方。
“那便可以了,你懂得多,这什么开蒙啊这些的我是不懂的。”适时的夸奖对男人来说也是很有必要的,她娘家父亲来过信,可她一眼就看懂了这个意思,其实父亲也并不是要她和离,只是要她趁此对程杨表明态度,这样程杨对她会更信赖,如今倒是成真了。
自然方冰冰也不会拉下耀哥儿,让程杨与展翔去说一声,程杨不推辞。
而此时苏夫人却拿着一包红糖过来了,她有些惭愧,可是也没得办法,大女儿也实在是太不懂事了,不过是个族嫂,还插手到族弟的房里来了,而且还存着那样的心思。
苏夫人到底还算大家夫人,说话还有几分得体的,“侄子,侄媳,家里有喜事,腊月初八便是好日子,若是得空便过来,再者我们都是亲戚,家里人又少,若是侄媳能去帮帮忙这就再好不过了。”这话也是苏雅教她说的,若不然她不敢明目张胆的请方冰冰帮忙。
程杨与方冰冰自然是答应,方冰冰又道,“本是应该的,您让泽哥儿过来说一声也罢了,还亲自来一趟。”端的是和气大方。
苏夫人连说了三个这就好,这才回去。
看她走后,程杨不由得皱眉,苏夫人的个性他还算了解,请方冰冰去帮忙不用说一定是苏雅的意思,如今他也算跳脱那情局,看的越发清楚一些,怕是没有请到烧火的嫂子,想让方冰冰过去,看,连自己亲娘都算计上了。
“帮忙是可以,提前一天过去就行了,也别太早过去,你本身就带着两个孩子不太方便。”
听程杨这样说,方冰冰这才放下心来,轻声道,“我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