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提修斯抬额看了他两眼。叹口气,用丝绢细细擦拭着拔出的锋利马刀刃,低声说,“那便是君士坦丁堡的情报工作失误了,不过你我无须为此承担责任。相信陛下也是这样想的......”
劓鼻将军的潜台词就是,现在这样的情态,陛下就是“弄巧成拙”而已,要不是他推行阴谋和收买工作失于轻佻急躁,要不是他对高文闪电回防缺乏应变,要不是高文棋先一招,勾结罗马城策反了达尔马提亚的君士坦丁.伯丁让帝国腹背受敌等等——理由千千万,反正和你我没有关系,“现在我们只需要前去安条克城,并且联络塞浦路斯的大公,备好船队,一旦有变,随时决定进退。”
简直是鸡同鸭讲!
守捉官,现在的副行军总管抱着脑袋,苦恼地蹲在了正总管眼前,语气诚恳,“你和我都曾经在高文麾下服役征战,总算是过命的交谊,泰提修斯你现在坦率告诉我,你的心到底在高文那边,还是在皇帝那边!”
回应着守捉官认真的表情,泰提修斯笑笑,这让他整个面容更加恐怖扭曲,“你这样问的话,想必是犹豫动摇着。那我反问你,当你在书写检查报告,递交到君士坦丁堡的时候,你心中在高文和陛下间,又有无摇摆呢?”
“我当然没有!我始终尽职尽责,履行陛下的使命,从未和高文有所勾连。”守捉官满脸涨红,尽力否认。
“我也是一样的。”泰提修斯舒口气答复说,但接着他的神态迅捷一变,表情严肃无比,“不过狄奥格尼斯我的同袍我的战友,我可以告诉你,将来高文的国度会越来越强大,早晚会对皇帝造成致命性的威胁。”
听到这话,狄奥格尼斯长大了嘴巴,而后站起身来,提住了酒囊,饮了两口,“也是,长公主现在也在他的身边,他和皇帝签订的那个誓约,连我都不会相信高文会在规定期到来时履行。”
“哈。”行军总管阁下用刺绣斗篷蒙住了脸面,似乎也冷笑了下,“现在唯一让人感兴趣的是,高文会采取什么手段来背约而已。”
“皇帝陛下好可怜。”狄奥格尼斯居然不经意间,吐出了这句话,而后自己也吃惊起来,他扭头看着蒙着斗篷,对自己露出揶揄笑容的劓鼻将军,刚待说什么,远方传来了号角声,营地里的士兵们噪杂沸腾起来。
原因来自于两个方向:
自希德努斯河的河岸处,举着红手七岭大旗和圣特奥多尔战旗的庞大军势,在步骑联行,朝他们逼近,而东奇里乞亚“五城之地”的吉那特们,纷纷呼喊着口号,自帝国军队营地的木栅边列队而过,朝着高文统率的那支队伍行去;
而在半个古里外的海洋上,塞浦路斯大公拉普索玛特斯,也乘坐着八艘大型桨帆船,缓缓靠近了岸头,他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前来援护帝国军队和安条克战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