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被重重扔回了巧云居,身子摔在柔暖的鸵绒毯上,却一点也暖不了她冰冷刺骨的心。被捆绑的小离早已松了绑,跪叩在地,浑身吓得如筛糠般颤抖。
“疯子!疯子!我是人!不是你的奴隶!”说话间。她猛地踢着右脚,铁链撞击之声如带血的刺。虽然只是右腿被锁了起来,却足够让她的尊严降到了谷底。
“甄月,我给过你机会,很早之前我就说过,你背叛我,我便会出手无情,你让我容忍你几次!”他眯起凤目,居高临下孤傲冷绝的望着地上的女子。
“今日落在你手中,是我技不如人,你别想一辈子囚住我。”她神色凌厉:“更别想得到另一半鲁公秘录!”
他好似没听到她的威胁,目光清冷的好似无底的寒潭,望着透光的窗纸,沉声的说道:“我九岁那年,被最喜爱的一头狮子咬了,我每日给它充足的食物,它却咬了我,我愤怒它的背叛,就把它关在笼子里饿了七天,我爬进笼子,看到它贪婪饥饿的双眼,冒着幽幽蓝光,它立刻朝我扑了过来,我们厮扭在一起,相互攻击,整个笼子一片血红,最后它在我的驯服下死了,从那一天我明白,武力是可以征服一切,仁慈只会被别人狠狠咬一口。”
他望着她布满惊恐的眼睛,冷冷道:“所以,你只是我的猎物,总有一天你会服从我!”
“疯子!疯子!”甄月嘶声大吼,她今日才知道竟然有人爬进狮笼与饿到极致的雄师对抗,这简直是变~态到疯狂。
男子转身决绝而去,深紫的背影映满女子整个瞳孔,她看到了那缕毁天灭地的火焰,好似要将她焚烧殆尽,连一点渣也不剩,她以警惕的状态将自己团团抱紧,失声痛哭,未来的绝望似乎在脚链扣上的那一刻就展开了,带着鲜血与冷漠。
北墨凌伫立在杂乱的庭院很久,地面清晰的剑痕被飘下的白雪渐渐覆盖,他缓缓闭上眼眸,眼脸投下暗暗的阴郁,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女子绝望的哭声。
“殿下,以甄月的性子,以后会恨殿下的。”滕简虽然不喜欢甄月,可却明白殿下留住她的心,只是方法太过偏激了。
“恨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男子渐渐走远,空中的飘渺的话依旧在滕简心中,他似乎有些明白,却也渐渐害怕起来,这个冰冷无情的男子动起真情,会是怎样的毁天灭地!
广陵城巍峨的城楼上,一个青色身影伫立了很久,好似一座雕像,墨发在南方温暖的风絮中轻轻扬起,他望着遥望的北方,望着高高挺立的云起凉,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小主子,等会还要去铁骁营,将士们都等着呢,他们常年都跟着淮南王,势必会给小主子难题,小主子早些去看看。”范谷上了城楼低沉说道。
“难题?”仇晟摇头一笑,笑容温润却徒增一股凛气:“范先生,我会让他们看清谁是自己的主子。”
范谷一愣,低声道:“郯国的主子自然只有你,也只能是你,小主子不要想多了,只是将士们一些小心思罢了。”
“我知道了。”仇晟暗叹一声,垂首问道:“蜀国可有消息?”
范谷自然知道小主子所指的消息是什么,想起那日小主子醒来时的癫狂心有余悸,差点就要杀了王平,还是好几个人合力才拦了下来,想起那个坚强的少女,语气低沉道:“现在蜀国被严密封锁起来整顿,我们之前潜伏的探子大多都牺牲了,已经派人放了消息,让幸存的探子接着潜伏,查查姑娘的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