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前提这得是心病或虚病(癌症啥的,根本不行)。再者,利用仪式和说词,让原始人真的认为老天爷在帮他。
原始社会对天可不是一般的崇拜,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敬仰啊。
爷爷笔记中,有专门的医心之术。医心之术中,有个重要的前提就是信!也就是说,这个得了心病的患者,得有个让他深信不疑,奉若神明的存在。
只有这样,才能发挥祝由医心的种种妙用。
现代社会,人们懂的越来越多了,信的越来越少了。所以,祝由一术也没落了,仅在偏远山区,偶尔还能见到用祝由术行医的山野巫医。
季家与时俱进,爷爷的笔记把这部份医心之术跟他所了解的现代心理医学相结合,独创了这门医治心病的方法。
手段简单,没啥医学名词,就是些代表性的医案。
具体总结下来,分成这么几步。
一是了解背景,二是体悉细微,三是综合分析,四是接触聊天。最后,就是该办事儿就办事儿,该咋整就咋整。
我进屋,放慢往罗小楼画室走的脚步。
心里琢磨了下小楼同学的整个病情病况,又仔细回想他表现的每个细节。突然,我抓住了一个可疑点。
伊万!
是的,在罗小楼脑海中,轮椅罗,林冰冰都是毕加索的亲人。可是这个伊万,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他是谁呢!
伊万!就是个突破口。
我想清楚,推门进屋,我看到屋里景象,我一愣。
罗小楼很有范儿地翘小二郎腿,坐茶几边,正一动不动地欣赏他的亚特兰蒂斯呢。
这货是好了,还是咋地?
我黑脸,做好提防,小心接近。
罗小楼察觉有人进来,扭头,目光一亮,张口:“伊万!你忙完了,太好了,过来,陪我喝杯咖啡。”
我长舒口气,这不是好了,这是彻底没救儿了。
我微笑坐下,接过小楼递我的咖啡,小品:“毕加索,我们现在在中国,我的中国字写的不是很好,我很想知道,我的姓名,用中国文字,该怎样来写呢?”
罗小楼笑说:“伊万,你的中国话能说这么好,已经大出我意料了。中国汉子很难写的,你看,你的名字……嗯,音译,应该是这样。“
罗小楼拿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串文字。
我接过。
拿起一看。
伊万?斯拉因斯基。
我掏出手机,准备上xx,可惜网速不给力。我看这上面有wifi,就问罗小楼:“你这儿wifi密码是多少?”
罗小楼:“是‘伊万’你名字的英文字母。来,我给你输进去。”
我上了wifi,用浏览器找到一个搜索引擎(xx什么的最烦人了,不给他们打广告了。)
我输入。
很快,结果显示了。
这货居然是个俄罗斯的画家,不过,人家是现代画家,跟毕加索不是一个年代的。
我又找了这个画家伊万的一些作品,我看着看着,又瞟了瞟罗小楼的亚特兰蒂斯,我瞬间明白了。
伊万的画风,走的是幻想派风格,画的都是些不存在的事物和东西。
罗小楼之前应该是一直在模仿,但现在,他走的虽然也是玄幻路子,但里面明显有了自已的东西。
这个伊万,是罗小楼心目中的偶象!
可是,罗小楼为啥会把偶像跟我安一块儿,而不是安在张三,李四,轮椅罗身上呢?
我轻啜口咖啡想了下,突然,我眼前一亮。
我想起了一个细节。
早先在x海,我给罗小楼第一次治病的时候,我帮他放了血,他重重倒回床上,曾经抬头看了我一眼。
那是饱含感激和深谢的眼神儿啊!
现在,让我们捋顺一下,罗小楼偶像是伊万,我在他心目中大概是救死扶伤,拉他出苦海的那个人。
他再度疯了后,神经错乱,自我模拟了个人格,然后,他把对他来说,两个最重要的男人,重叠安在一起了。
伊万和我!
只是,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初见我时,他自行脑补,直接就称呼我为伊万!
如果说罗小楼以前是个混帐浪荡公子哥,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那么现在,我觉得他真的很可怜……
我必须给他一个,由他自已出席的完美婚礼。
虽然,那个女人已经不再爱他了,但我必须这么做!
我想到这儿,我轻轻喝了口咖啡,摆出偶像该有的样子,淡淡对罗小楼说:“毕加索,知道我这次来中国干什么吗?”
罗小楼:“我还正想问你呢。”
我答:“我厌倦了只有伏特加酒和土豆烧牛肉的生活,我讨厌腥气刺鼻的鱼子酱,我不喜欢西伯利亚寒冷的天气。我准备,长久住在中国了。我要在这里发展我的新事业。”
罗小楼兴奋:“太好了,伊万,你能这么喜欢中国,我真的很高兴。对了,你到中国来还是做绘画吗?有没有成立工作室?”
我深沉:“绘画已经变成我的爱好了,我现在的主要工作是……”
我说了个动词和名词的组合。
罗小楼:“这个很好啊,你一定能拿到xxx大奖。”
我叹息:“也许吧,只是……现在……我的好朋友毕加索,伊万希望你和你的妹妹康琪,一起帮我一个非常重要的忙……”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