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在替那云无病着急不已的时候,那云无病却像是个没事人,在那里不紧不慢的做着犁田种地前部分事情,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慌张的样子。
刘青当然不知道,云无病他们,从行礼后,就是一直修炼此等道术,而这种道术,最最需要就是耐心和专注程度。
他们一旦开始弄这等犁田种地的事情,马上就会变得心无旁骛,自是不会注意对方的情形,哪里还有心思知道谁先谁后,自然是谁也不管谁了。
很快的,那云无病的田地也已经耕好,不过,他那田地比云无咎的要深翻了几分,刘青细心的注意到。
云无病倒也和先前云无咎所作的一样,也是一个小人犁田的同时,让另外一个小人将小麦种子种了下去。
不过,他却不是立即出青光,赶紧催动那小麦成长,而是先让两个小人在那田地里面施起洒些东西,看起来竟像是一些肥料的样子。
等它们洒完后,云无病这才催动青光,盖在那片小麦田地上,那小麦自然也是生长得很快,居然是比云无咎那边生长的度要快了许多。
刘青自是也不时注意了云无咎这边,见他仍是催动小麦成长,那小麦越长越高,已经可以看到了麦子结出了,心中更是赞叹不已。
两人各逞奇能,看得台上台下的人,都是如痴如醉,竟没有一个人出声喧哗,像是生怕惊动了二人的施法一般,这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只有场中的两个人在不停的动作。
那边云无咎到底还是一上来就取得了先手,虽然那云无病紧紧追赶,云无咎的小麦已然全部成熟,云无咎又催动那先前在旁边休息的两个小人开始收割起来。
云无咎在那里忙着收割小麦,那云无病也像是甚有余力,居然是单手出青光,催动小麦结出麦子。另外云无病又腾出一只手来,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将那纸抛在空中,手指在那纸上虚划了几下,就剪出一套小巧的磨盘出来,跟着他又催动两个小人,合力给小牛上好套索,居然飞快的将磨小麦的磨子给准备好了。
他似乎松了口气,跟着使出了全力,双手出青光,他那四地里小麦的生长陡然变快,居然是一眨巴眼的工夫,他的小麦越结越多不说,连他的小麦也基本成熟好了。
云无病这边,在那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小人,在云无病的催动之下,飞快的收割起小麦来。
云无咎那边,却才刚刚收割完一半的小麦,眼看就要被云无病追赶上。云无咎似乎有所分心,稍稍失神,他那田地有些晃动不止,两个小人的收割度也变得缓慢起来,情形已是十分紧张。
云无咎也甚是厉害,知道自己吃了心有旁鹜的亏,就那么盘腿在空中一坐,似乎略略调息了一下,振奋精神,又出道道青光,那两个小人的样子又正常起来,很快将田地里的小麦收割完成。
就这稍一耽搁的工夫,云无病很快赶了上来,就听得台下面有些人出轻轻的叹息声音,似是在替云无咎惋惜,这自是两人差不多同时完成了收割小麦的事情,两人的度现在已经无甚分别了。
接着下来,两人的动作都差不太多,很快将小麦打下来,又是脱壳后就开始准备磨面。
由于云无咎的磨子还在剪裁的时候,那边云无病已经磨开了,只听得好一阵子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那面很快就要给磨好了。
云无病不再看着磨面的事情,又将自己那块田地一卷,将两个小人和那头小牛卷在里面,直到卷成一个小画轴似的东西,双掌一拍,那些东西就化为了乌有。
刘青在旁边看得暗吐舌头,心说他这道法怎么如此厉害法,幸亏先前没和那云无雾比拼道术,不然只怕要输得很惨。
他却不明白,这种道术,也不是所有族人都能练习的,其中有一定的传承,而且还有些特别的原因,才会修习这等既好看又实用的道术的。
云空长老这个时候,适时向他传音说道:“阿青,你可别小看这等犁田种地的道法,你想想,如果是在外面征战的大军,要是缺少粮食的法,只要有些东西作种,再加上这等道术,嘿嘿,阿青,你再想想……”
云空长老没有接着说下去,刘青却已经恍然大悟,他已经明白过来,这等道术真正能挥作用的地方了。
俗话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如果有人能够以此等道术,前去相助王师,那削平乱世,一统中原,岂不是胜算多了许多。
刘青甚至都还隐约想到,当年云姓族能够从中原,不远千里来到这里,而能在这当时的穷山恶水的地方,一直生存下来,又开辟出如此天地,说不得就是因为从异人那里学得此等道术,才没粮食匮乏之虞,也这样才能有后来的展。
他还要想下去的时候,却被一阵掌声惊动了,再看空中的两人,都已经落在木台上面,正面向长老这边而立,原来两人都已经完成了磨面的事情了。
不过,看他们两人的神色,正是那云无病获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他一脸喜色,有些意得志满的样子看着大家。
那云无咎的神色自是有些落落寡欢的样子,正被刘青看得清楚,故此他很容易的分辨出来,知道两人的心情。
两位长老互相商量了一会,似乎又和云空长老说了句什么,大家一起点头,他们就在纸上沙沙沙的写了一些东西。
今日大比的主持人云飞雨自是早就走到长老们面前,他见长老们已经在纸上写好,他拿起纸来一看,居然也是略略了停一会,跟着听到长老们似乎轻咳了几声,才像是猛的醒悟过来,又慢慢回过身来,看着云无咎和云无病两人。
那两人都心跳加快,脸上也有些热起来,不过心思却是不一样罢了。这中间特别是云无病,更加激动,他自是认为获胜的人一定是他,早就在那里等待云飞雨领他向台下的人宣布结果,那心跳得更快起来。
不料,那主持人云飞雨大步走了出去后,一把拉住云无咎的右手,让他转过身子,正好面对台下的众人,云飞雨将云无咎的右手高高举起后,大声宣布:“本场比试,云无咎获胜。”
台下本来准备欢呼云无病胜利的人们立时也静了一静,先是轰的一声哄然开来,跟着猛的开始议论出声,在讨论起这个结果来。
云无病的脸色立时变得刷白,怔怔的呆在那里,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听错了,明明是他比云无咎度要快,而且磨的面也多一些,怎么会是他落败了,反而云无咎还获胜了呢。
那云无咎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自是看到云无病在后来,比他动作快了许多,那磨出来的面又白又多,怎么会居然是他获得了胜利。
他回过头来,有些畏缩,又些结结巴巴,却是坚定的问道:“三位长老,你们……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应该是无病他赢了这场比试才对吧?”
他虽然极想得到这场胜利,好向家人朋友特别是授艺的长老有个交待,却还是知道应该胜负分明,就算是长老们说的,他依旧问了出来,有那么点不依不饶的味道。
三位长老倒是哈哈大笑,笑得他们都是莫名其妙,连刘青也弄不明白了,因为他也认为是云无病胜利了才对呀。
他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也是跟着问道:“长老们,这位无咎大哥说得对呀,应该是另一位无病大哥获得胜利才对呀?”
云空长老在那里笑了一会,见刘青都按捺不住,问起话来,也就不再笑,并不直接回答他们的问话。而是正色问那呆呆的云无病道:“无病,你且给大家说说,你们这比试的题目是什么?”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自是都用了些传声之法,这四面周围的,台上台下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大伙也都是不明白,怎么会是云无咎获得胜利,实在让大家费解,见云空长老问,大家很快的又安静下来。
刘青也想了起来,一直都只注意大家的动作,却突然记不起,他们到底是比试的什么题目了,这自是因为这等道术过于精彩,居然将这事情忽略过去了。
那云无病倒是没有忘记,他老老实实的答道:“十长老,我和无咎二人,不就是比试犁田种地的道术吗?咦,对了……”
他像想一下子想了起来,接着说道:“是说这小麦种完收割后,要给一队十人的强壮士兵食用,我的度比无咎快,这应该没有问题,难道是我磨出来的分量不对,可无咎的分量更少呀?”
他还是有些不太理解,带着更加不太明白的目光看着长老们。
同样站在台上的云飞雨向三位长老看了看,示意由他来说,长老们自是点头同意。他就大声说道:“云无病的度和磨面的数量自然是最好的,这也是他道术深厚,达到了一定基础的证明,这一点上,他确实胜过无咎许多。”
他的声音不大,也是用了传声之法,自然迅传入众人的耳中,众人连连称是。
接着,云飞雨又说道:“可是这次比试的题目,却是粮食弄好,是要给一队十人的士兵食用,真正的考验正是在此,那就是要求分量准确,误差甚小,而云无咎的分量正好合乎这个要求,故此是他获胜!”
“云无病却是远远过这个分量,他在前面摆弄田地的时候,那田地无谓的深挖了些,还多花了不少无谓的道力,这也是他不能获得胜利的原因之一。”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开始出雷鸣的掌声,欢呼云无咎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