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鱼儿望着我们,
悄悄地听我们愉快歌唱.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凉爽的风.
做完了一天的功课,
我们來尽情欢乐,
我问你亲爱的伙伴,
谁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的生活.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凉爽的风.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凉爽的风.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來了凉爽的风.
在歌声里.他似乎看到他的孩子在根据地的学堂.正追随在闯王的左右.快乐平和的活着.是的.是活着.自己的死去.一定换回來的是自己后代的幸福和安宁.所以在临死的时候才在心底里不由自主的显现了这首歌.就下意识的唱起.但从他的眼睛里却沒有对自己死去的一丝后悔.是那么的安然.看上去竟然是种欣喜.
被临时指派的副队长根本不去看那个还在喃喃低唱的兄弟.满含着热泪.在每个歌声的间歇都大喊一声.“瞄准敌人---放---.装填定装火药.夯实.装填铅子五斤.装填引火.弟兄们..为身后父老.为死去的兄弟.放.”
一个士兵顶着沉重的淋水棉被.努力的把榆木喷往城墙底下移动.嘴里无意思的哼唱着那兄弟临死时候哼唱的儿歌.希望找个好的角度來对城上开火.
城上那些曹家子弟射的箭.不断的射在自己这个非常危险的人的身上.由于太近.每一箭都如同闷鼓一样.每一下都让自己的脑袋承受着打击.身边的兄弟都有在來不及防护的时候被城墙上的榆木喷打死.这榆木喷原本很轻.但为什么现在这么沉重.沉重的原先一个人就可以搬运得动.但现在自己几次努力也不能挪动半分.而且自己原本锻炼的如金刚一般的身体.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所有的肌肉都开始无规律的战栗.这是为什么.啊.知道了.那是从昨天中午就再沒有一粒米一口水进肚子.
米和肉干都分给了那沿途嗷嗷待哺的乡亲.那些乡亲真的可怜啊.自己就是不吃也该给他们.不为什么.就为他们能活下去.但现在坏了.原先如同枯木一样的榆木喷.现在在自己的手里就如同泰山一样沉重.自己努力了几次却无论如何也搬不动.那个不顾敌人铅子.只想更快装药的兄弟.为此舍弃了淋水的棉被.只一瞬间身子就被打成了筛子.就那样一面吐血一面不甘的想伸出手要帮助他.但随后有一只狼牙箭狠狠的射进了他那被榆木喷铅子打碎的藤甲里.那个兄弟对自己抱歉的笑笑就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剩下的活计还得自己干.
深吸一口气.猛的拽了下那个倒地的榆木喷.这次却是出奇的轻便.细看时候.却知道不是自己的力气变大了.而是有一个两个三个直到更多的乡亲赶了上來帮助自己.有的顶着淋水的棉被.有的干脆就是赤身luoti.不顾如雨的铅子羽箭跑上來.为自己心目中的闯军冒着生命的危险.干着认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临时副队长满含着热泪.把三个床子弩在乡亲的帮忙下.奋力的推到了射程之内.面对着曹家黑洞洞的炮口.毫不犹豫的镇定指挥.又一轮的炮弹呼啸而來.监军士拽了他一把希望他能躲避.但他甩开了他的手.沉稳的大喊;“拉弦.上箭.点火.预备放---”
五颗炮弹在这个小小的床子弩的阵地跟前落下.那跳跃的弹丸溅起的泥土都打到了吴涛的脸上.但吴涛毫无惧色..也无视被打中的自己兄弟的哀嚎.只是镇定的把手举起大声道;“准备好了吗.放箭.”
他不必去看身后的情形.身后被打中的兄弟倒下.但他坚信.一定有兄弟默默的填补上那个兄弟留下的空缺.所以他什么都不必担心.完成自己的司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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