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再次陷入一片吸气声,和身子不自觉的扭动带动身下椅子的吱嘎呻吟声。
赵大海懊悔的用拳头轻轻锤了下椅子扶手,小声抱怨道:“***,再给我十天,我的阵法就演练的完美,可惜,可惜。”
吕世看看赵大海,淡淡一笑道:“赵哥哥不要懊恼,这事情早晚要来,我们担着便是。”
过天星低低的咒骂一句:“直娘贼,哪个泄漏了消息?若让我知道,我定剥了他的皮。”
“大统领不要急躁,我们现在必须考虑的是如何抓紧时间,在官府进一步布置之前开始转移。”
“一切但凭军师一言而决。”过天星再次肯定自己的一贯作风。
吕世不再推脱,站住身子,面对过天星,过天星赶紧郑重其事的回禀道:“先生,三军训练虽然匆忙,但是,已经基本达到了军师要求的严整,统一,协调,对付边军大队人马不敢保证必胜,但是,对付些乡勇草寇绝地没有问题。”
吕世不置可否,把目光转向了赵大海。
赵大海也收起嘻嘻哈哈的神色,郑重道:“我的骑兵保管遇鬼杀鬼愚神杀神,就是佛主挡路,我也会撞开一条血路来。”
耿奎站起抱拳道:“我黑虎卫绝对会是卧牛山寨的一把尖刀,即便的战至最后一人,也不后退。”
望向眼圈黑紫的赵兴。赵兴淡淡的道:“我敢保证,我们大军行止,耳聪目明。”
吕世充满信任的狠狠点头,然后看向坐在一起的七队队长以及那位弓箭队老队长。以何斌为首的八队队长互相看看,然后一起站起,大声道:“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
这铿锵整齐的誓言,包含了他们内心所有的言语与决心。这样的战队还有什么不让人充满信心?
面对三叔,:“三叔,准备如何?”
三叔也不托大,站起肃然道:“一切已经按照军师吩咐,布帛棉花已经分发到了各自百姓,粮食也在山寨父老的紧急赶工下,大部分做成了干粮,规定山寨老小平均每人携带二十斤,这样就分解了许多后勤运输压力,山寨重要物资,也已经由那些伤愈编入辎重队的兄弟们全部打包完毕,有了赵大海弄来的五十挂大车,加上山寨原有的缴获和自有,合计大车一百辆,加上山寨原有毛驴黄牛,必要的辎重运输应该没问题,只是可惜了那些辛辛苦苦得来的粗重物资了。”三叔不无惋惜的道。
“山寨牛羊如何处置?”这是吕世最关心的,可别大军前行成了牧人。
三叔肉痛的看着吕世小声的道:“牛羊可以赶着吗,那些开春可都是种子啊。”
果然如吕世所料,三叔是真的没有按照规定宰杀,于是吕世笑着道:“三叔,还是杀了吧,要不大军行动,牛羊成群,势必拖累了行军速度,有了人才会有一切。”
看看三叔依旧满脸不忍,吕世安慰道:“丢了这些,是为了我们能在将来得到更多,三叔不要心疼,丢掉的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三叔这次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不等吕世询问,陈策已经从容站起,拱手道:“二千一百伤愈辎重兵,虽然没来得及训练,但是,有扎枪在手,保证不会有粒米损失,请军师放心。”
米脂一战,最后痊愈的伤兵,由于没有训练的机会,作为后备兵员,编入了辎重队里,一面继续将养,一面保护辎重,这些人员都归后勤的陈策指挥,陈策作为一个文士,也想展露下自己文武双全的能力,按照吕世的训练办法,也狠狠的抓了下这些辎重兵的训练和教育,现在辎重兵除了没有战兵的严整队形之外,也是杀意冲天。
望向赵铁匠,赵铁匠站起施礼道:“军师,精铁几乎全部用完,扎枪按照军师规定的数量,打造五千把,马刀七百把,给监军士兄弟们打造配备了一百把军师绘制的三角抓勾,长弓箭簇也已经储备了十万只,请军师放心。”
看着原本黑塔一般的赵铁匠单薄的身体,吕世轻轻拱手,吩咐道:“现在,匠户营熄火拆炉,大家休息两天,然后随中军开拔。”
“谢谢军师惦记。”赵铁匠也不客气,领命坐下,匠户营兄弟是该休息休息了,没日没夜的打造器械,再不休息就跟不上大军了。
“春兰”
“我们娘子军不会拖累大家。”
吕世看着春兰,然后充满信心的点点头。
“既然大家走做好了准备,那么,我们对百姓马上宣布战略转移开始,发动百姓,用两天时间再次整理所有的物资,同时,按照预先设计,遣散安置不愿意随我们南征的百姓。后天,就是崇祯元年十一月十八日,祭旗出征。”
“是”所有人霍然站起,庄重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