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独孤依芳的话,陆无双眉头微蹙,漆黑的眼睛逐渐幽深,宛如不见底的深潭一般。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在北眺国的时候,她与北棠烨大婚之夜,她独自端坐床边,陈太后手握匕首,闯入新房想要刺杀她的画面。
当时的陈太后力大无穷,目光呆滞,与独孤依芳口里所说中了摄魂术的状态一模一样,难道那时独孤邪没有离开北眺国,而是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趁着大婚那日齐王府人多,守卫疏于防范,给陈太后下了摄魂术。
“郡马,你没事吧?”瞧着陆无双蹙眉走神的样子,独孤依芳抬手在她的眼前挥动了二下,眼中流露出关心的目光。
“我没事。你不是口渴想进太子东宫喝水,走吧。”拉回神思的陆无双冲着独孤依芳微微一笑,迈步率先往独孤邪所住的东宫快步行去。
“郡马,等等我。”
走得太快,等到独孤依芳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无双已经走出了几米完。独孤依芳连忙裙摆稍提,边喊边小跑在跟了上去。
奢华无比的太子东宫,陆无双和独孤依芳到的到时候,正巧独孤邪也从御花园离开,回到了太子宫。看到独孤依芳和陆无双,独孤邪微微诧异,随后他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陆无双,对上她那双黑亮却又透着恨意的眼神,独孤邪总是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看到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神女,也就是陆无双本人。
独孤邪的错觉并没有错,可是刚才在御花园,独孤依芳和陆无双离开之后,独孤邪就曾私下偷偷问过独孤成,郡马爷与依芳可有圆房?
独孤成给的答案自然是点头。那不就是等于告诉了独孤邪,眼前这个有着熟悉之感的人是个男人。
“依芳,你们怎么过来了?”独孤邪唇角微勾,长相阴柔的他这一笑,好似暗夜下妖精一般魅惑,却又处处透着潜在的危险。
“我口渴,想过来向太子堂兄讨一杯水喝。”独孤依芳俏皮地笑着说。
独孤依芳此话一出,立刻有机灵的上人端着热茶奉上。
喝完茶,独孤依芳朝着独孤邪福了福身,“太子堂兄,我要出宫了,改日再进宫来向皇伯父和你请安。”告辞完,独孤依芳和陆无双准备离开太子东宫。
“等等。你和郡马难得进宫一趟,正巧本太子今日有空,带你们在太子宫内转转。”独孤邪开口留人,想试探一下陆无双。
独孤依芳刚想开口拒绝,其时是因为对独孤邪所住的太子东宫多少有些恐惧。倒是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陆无双突然开口,她压低着嗓子道:“太子殿下盛情邀请,我与郡主岂敢拒绝。”
独孤依芳微微诧异地看了看陆无双,但也没有说什么。
跟在独孤邪的后在,三人开始逛起的太子东宫。
太子东宫,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既有皇宫的奢华与大气,又不失苏州园林的雅致秀美。
独孤邪与独孤依芳走在前面,有一句没一句地新闲聊着,而陆无双跟在两人的后面,眼睛却忙碌地环视着四周,默默地记下太子东宫的路线图。
“郡马爷,你是哪里人氏?”独孤邪突然顿住脚步,扭头朝后看向陆无双,试探地问道。
忙着记下东宫地形图的陆无双没有听到,眼睛仍然四处张望着。
“郡马爷似乎对本太子的书房挺感兴趣的?”独孤邪回过头,就看到陆无双的眼睛盯着他书房的方位。他眸光一寒,皮笑肉不笑地冷声道。他阴冷的声音好像一阵阴冷的寒风刮向陆无双的耳边,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原来那里是太子殿下的书房。太子殿下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那间屋子上方的牌匾上书写的‘四方斋’三个字挺好看的,飘逸中又透着几分狂妄。”陆无双心底一颤,掉眼看着独孤邪,从容镇定地笑着说。
“看来郡马爷对本太子的书法倒是很喜欢。”赞美宛如三月间柔和的春风刮过,独孤邪眼底的寒意散去。
“原来是太子殿下的墨宝,难怪看起来就是与众不同。”陆无双面容带笑的赞美,眼底却暗藏着讽刺,难怪字迹看起来透着一股子阴冷。这才是她心底真实的想法。
“你若喜欢,等一会本太子写一副字送给你。”独孤邪笑着说,还没有等陆无双点头,他话锋一转,“郡马爷还没有回答本太子,你是哪里人氏?”
“苗岭人氏。”陆无双半真半假的答道。她的娘亲是苗岭水月族的人氏,这样回答也不算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