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点在下承认。皆因在下的朋友正遭受三人谋财害命,请问,贵行有规矩禁止任何修士打斗,你身为护卫为何无动于衷?退一步讲,在下已经支付便不存在偷窃,你至今口口声声污蔑在下行窃,贵行是如此对待客人的吗?”
大修士听明白了,知道是宋濂借此来救助门外的朋友,起初没付款,但一经提醒马上支付,的确算不上偷窃,偷窃必须是带着宝物离开被逮住,此人至今未踏出商铺一步,还真不能算偷。
想通此点,狠狠瞪了护卫一眼,转过来对宋濂道:“误会了,你可是要替门外朋友讨公道。”
此话却让宋濂一愣,不知何意,忽地灵光一闪,这家伙无法对付自己,要拿陈文海发泄,因为陈文海违反规矩。对方三人在修士来临喝止之后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陈文海就地盘坐,吃了丹药正在调息。
想通此点,当即坦然一笑:“依大人的修为,当可将那三人找来,此事与在下无关,是否讨公道却是在下朋友的事。在下只问,如何还我清誉?”
这个大修士犹豫了。
因为他至今看不透宋濂的底细,敢在他面前慷慨而谈断不是普通人,如此刻出手试探可能被认为挑唆,方才一来便出手的话还有托词,此刻却错过时机。
眉头再次一皱,手一招,干脆把盘膝打坐的陈文海移入商铺内。
宋濂笑了,这是准备“内部处理”私了的前奏。
陈文海被惊动,睁开眼睛,发现宋濂安然无恙,就想起身。
宋濂按住陈文海的肩膀,伸出手抓住了手腕,现场把脉,眉头一皱,没想到对方出手够狠,此刻已经伤了五脏六腑,凭自身修为调理非得半年不可,回程靠谁祭飞行器?
想了想,手一摸从储物戒弄出两样东西。
银针和气囊。
“文海兄,外伤小事,你这内伤却有些重,须得马上救治,否则留下祸根回头再想根治可就麻烦了。”
陈文海大喜。
神医出手非同凡响,据说女修被人打伤跌落飞行器,一个时辰后活蹦乱跳架起飞行器飞走了。
当宋濂打开木盒,那大修士咦了一声,不仅不阻拦,还让护卫去取来洗漱盆,陈文海吐血,脸上花花点点,很恐惧的样子。
解了陈文海的上衣,宋濂戴上口罩白手套,开始定穴施针。
二十一根银针扎完,手掌在陈文海的后背轻轻一拍,陈文海噗哧一声,喷出一口血,血中带着淤块。
“好了,文海兄尽管按照师门秘法调息吧。”宋濂不声不响,把皮囊送到陈文海的鼻子底下,“吸一口气药,搬运一周天。”
啊……。
吸了第一口,陈文海差点跳起来。
他才是真正识货之人,比焦阳不知高明多少倍,吸完一口,紧抓手中,抬头去看宋濂。
“放心,小弟此气药起初有些刺鼻,绝无任何后遗症,文海兄尽快恢复才是重点。”
陈文海明白了,十分默契,不吱声连吸三口,闭上眼睛调息,手里却死死抓住皮囊,生怕别人抢走。
那大修士双眼灼灼,一切都在眼皮底下进行,知道皮囊的气药很特殊,却不好意思要过来尝一口,只好转过来看着宋濂。
“你可是末阳城敢和戴吉峰赌约的宋神医?”
靠,露陷了。
宋濂内心一叹。
放下手里的毛巾,慢慢站起来,对着大修士作揖:“这位神仙请了,小子多有得罪,万望海涵。”
呵呵呵……
听到宋濂承认,大修士爽朗一笑,终于搞清楚这小子的档次,差点上当呢。
于是调侃道:“都说神医妖孽,很有一套,古岭输得不冤。赐座。”最后一句却是对护卫说的。
古岭是古家在末阳城分号的东家,也是躲在高空和郭阳打赌,赌输的那个古家小子。
古岭,古家的?
难道是古家开设的地下拍卖行?
既然有可能是古家,宋濂放心良多,大大方方坐下。
“神医,本道代表东家给你道歉,送一张会员卡可好,若是拍卖,今日八折,这寄售却无法打折。你看如何?”
还能如何。
宋濂心想,都被揭穿身份了还能如何。此人不提陈文海的事肯定有所顾忌,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为何惹上麻烦……
沉吟片刻,无奈一叹,此事恐怕不了了之,奶奶的,枪杆子里出政权,拳头大大才是道理。
“谢谢神仙,如此小子厚颜了。”
“呵呵,你现在是名人,我给你优惠却也没有违反东家规矩。传说你能治疗离魂症,揭穿了戴吉峰的老底,让那家伙吐血三升,可有此事?”
宋濂内心一动,此人原来和戴吉峰不对路的,呵呵一笑,露出洁白牙齿:“哇,好夸张,吐血三升,如果用来炼药,啧啧,不得了,小子开玩笑的。在下师门有言,离魂症非不可治疗,但须得魂魄齐全。陶家公子的病况却不是离魂症,反而是多魂症,若非戴吉峰莽撞碎了魂体,小子还真无能为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