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着嗓子喊道:“何为真?何为假?科学家说了抽烟是有毒的,真烟是真毒,假烟是假毒,你说真毒危害大,还是真毒危害大?再说了,你知道我养了多少人么?每年上缴多少税么?一千多万!镇上、县城里的干部我养了多少?卢书记说过……”
夏小洛看何京生脸上又是一寒,他又十分机灵地走上去左右开弓给了他几个耳光,他这次是运足了少林气功动的手,因此,董九星又掉了两颗牙齿,脸颊肿起多高。
何京生赞赏地看了夏小洛一样,夏小洛这“狗腿子”得意洋洋地站在一边。
董九星佝偻着头,蓦地他抬起头,做了最后努力,道:“何县长,要不这样,您留下董集这个点别动,我们也不造假了,我们收购也小烟厂做正当生意。董集的资产我捐出一半,我也知道县里财政困难,教师工资、干部工资很多都拖欠着……,县里干部工资我管一年,怎么样?”
何京生本来慢慢平息的怒意勃然而起,他指着董九星的脸骂道:“疯子!丧心病狂!!!你以为你是谁?你是共和国?!国家公务员的工资竟然让你来发!?”
他迅疾地转身,黑色风衣的衣角被他甩开一个浑圆的弧度,走向自己的轿车,向葛峻峰道:“严肃处理!给我抄家!没收非法所得!一粒米都不能给他们剩下!”
董九星道:“何县长,我劝你你还是不要这样,何必呢?闹到最后大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何京生蓦地停住,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看着他,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道:“你……威胁我啊!?”
董九星竟然笑了,他道:“您是县官大老爷,我哪儿敢呢?”
何京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严肃地对葛峻峰说:“假烟,假商标,包括机器设备,
统统给我收缴,一根线都不能留。另外,你给我狠狠地罚他,罚得他倾家荡产!”
接着,他径直上车去了。
董九星愣愣地坐在车里,他心里说:这人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夏小洛在后面,心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小小权贵开始发威了,冲着董九星就是一顿猛揍!
直到累得呼呼喘气,他才停止。打完之后,发现自己手都酸了,看来,还得继续练功啊。
夏小洛顺手从堆积在军用货车旁边的假烟堆里扯出一包“中华”,警官们刚刚见识了他的“权贵”风采以及和何京生的亲密关系,自然不敢说什么,说到底也就是几包假烟而已。
他一看没人制止,得寸进尺,索性扯出一条。
走到乡政府那辆面包车旁,扯开包装递给司机一颗,厚颜无耻地道:“师傅,我这可是真烟,你尝尝!刚刚从何县长车上顺过来的。”
憨厚的司机师傅接过烟,点了,吸了一口,他哪里抽过真正的“中华”,只觉得味道不错,给了夏小洛一个憨厚的笑容。
夏小洛把剩下的一盒塞到他怀里,道:“你送我去老夏庄一趟好呗?”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憨厚的司机师傅已经着了道,自然不能“义正言辞”地把香烟退给夏小洛,再看邱明生、夏近东他们正忙着查封物品,一时也不会用到自己这辆小面包。
只能暗中腹黑一句“狡猾的小鬼”,便发动了车子。
老夏庄距离董集也就是七八华里的路程,不一会就到了,面包车师傅揣着几包假中华烟喜滋滋地告辞了。
夏小洛一回来,自然引起一阵轰动,在老夏庄眼里,真是这个小小少年让古老而贫困的老夏庄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更何况夏近东也已经是长河乡乡长了,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虽然官职不大,但是也能给村民撑腰,不受人欺负。
乡下的消息传播的速度还是很快的,隔着七八华里,他们却已经知道了董集“被抄了”的消息,爱看热闹的二狗子和擎天哥哥已经准备好摩托车,准备去看看热闹——现在村里因为这个村办小厂,已经慢慢富裕起来了,很多家庭添置了摩托车、电视机等东西,有的则翻新了房子。
而人群中的柳月则远远地看着他,眼睛里写满崇拜,她是知道生意全是夏小洛在掌握这一事实的。
夏小洛和她对视一眼,柳月笑了一下,他忽然想起前世看到过的一句诗——“我站在你身旁,距离你只有一丈,你对我笑,又寂寞又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