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找出解药,早就开发出来了。那种病毒很特别,似乎是从魔狼身上提炼出
来的,可能是研究魔狼的副产品,单凭手上的现有东西,我无法制作解药,除非
能……」
「怎样?」
「让我回到白虎秘窟,在那里研究几个月。」
「……妳做梦吧!」
羽宝簪本能地这样回答,和姗拉朵一起去过白虎秘窟,并且看她中了西门朱
玉埋伏,羽宝簪很清楚白虎秘窟对姗拉朵的吸引力,也知道让她自由在秘窟中研
究的严重后果,那实在不会比扔支火把到油库里好多少。
历史不断累积,人类不断犯错,有些人旁观别人的犯错,抢先找到正确的路
;有些人在犯错之后,会反思改过,走上正确的路,但也有人是不管怎么看人犯
错,自己怎样错过,仍然不会学到教训。所有人公认,姗拉朵就是最后的那种人
,尽管执着正是很多科学家之所以成功的理由,但万一放她进入白虎秘窟,她利
用机会去研究魔狼,最后搞出更厉害的魔狼三代,甚至四代,那就要命了。
谁也不敢担保姗拉朵不会这么干,只怕连虚江子都不敢,而基于姗拉朵的特
殊xing,也不可能先把她杀了,从此解决危机,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封闭白虎秘窟,
绝不让她有机会再进去,这才是域外和平长久之道。
问题是,反驳的话出口,羽宝簪便看见姗拉朵lu出苦笑,两手一摊,一副无
计可施的模样,不由一愣,考虑到姗拉朵说的话若真,不让她进入白虎秘窟研究
,域外的瘟疫岂非无解?那么多的灾民,后头又该怎样收拾?
越想越是头痛,羽宝簪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重点,虚河子是河洛掌门
,虽然也会炼丹制药,但总不会是强项,像研究病毒这种工作,不可能由他亲自
执行,多半还是把一切工作扔给被任命为狼司祭的龙葵,交由她处理,既然如此
,只要能让龙葵帮忙解决,怎么都比放姗拉朵进入白虎秘窟要好。
「啧,让你们省点事还不好,偏要挑麻烦的那条路走,别以为那个书虫好打
交道,到时候就有你们好受的了。」
姗拉朵摇摇头,将目光投向天空,喃喃道:「比起其他的问题,这个才真是
最麻烦的一个……」
晴朗的天空中,那座巨大的岛屿依然飘浮着,犹如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向
下方的人们夸耀本身存在。在这场战役中,这座巨大空中岛屿的适时出场,破云
现身的那一刻,已经成了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们,谈论不休的传说。传说的内容
,无非是伟大的空中岛如何出现,穿云破日,并且有铁甲战士随天火而至,消灭
了在地上肆虐的魔狼,拯救了百姓。
残害百姓生命的魔狼,是邪恶的,所以与邪恶对立的一方,当然就是正义的
,这些代表正义的战士,犹如天上神明的惩罚之鞭,及时消灭邪恶,救人命于水
火之中……这是如今龟兹王城内,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人们把解除危难
的功劳,全都归功于那座空中岛,但在羽宝簪的眼中,这座空中岛既不神圣,也
和光明没什么关系,就只是像一片超大的乌云,笼罩在王城的正上方,满是不祥
的意味……
发生在龟兹王城的一场血战,让许多幸存者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特别是城
中的百姓,没有特殊力量的他们,在这场战争中全无还手之力,明明是战争中最
底层的受害者,却无法成为有力的参与者,除了哀号和引颈就戮,他们什么也做
不到。
当这一切结束之后,侥幸捡回xing命的人们,其实没有多少欣喜的心情,因为
保住xing命,不等于没失去东西,家家户户几乎都有亲人遭难,死去的、残疾的,
令整个龟兹笼罩在一片沉重气氛中,要不是捡回xing命的喜悦,让人们心情好过一
些,街头巷尾早就哭成一片了。
对孙武而言,他的感觉非常复杂,甚至连记忆都显得hun乱。只记得,自己用
尽全力,和虚河子对拼,一击之后,力尽而倒,完全晕过去,在半晕半醒的虚弱
状态中,曾因为刻骨剧痛而短暂醒来,映入眼中的画面,是全然没法想像的瑰丽
光景。
依稀是在一间小土屋内,璀璨的金sè光芒,遍照整间屋里,亮得使人睁不开
眼。这一点一点闪亮的金sè光芒,迅速化为七彩云霞,在屋内飘扬转动,散发馥
郁浓香,无比梦幻般的奇异景象,使人怀疑来到了仙境。
(果然……好人死了是会上天堂的,我这么为人打生打死,要是死了还给踢
下地狱,这世界就真是一点公理都没有了。)
一瞬间,孙武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可是当满空的七彩云霞,像受到什么力量
催促,一下子全都涌进他体内,他就觉得这个美梦实在是太过梦幻了,居然连云
彩都争先恐后进入自己身体。
这种虚幻的感觉,只有短短一瞬,当七sè云霞化入体内,第一个出现的变化
,就是全身血液如万马奔腾,开始在体内各处血管、窍(穴)暴冲,鲜血ji喷出来。
看着那止不住的喷出鲜血,孙武愕然惊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怪,好像……好像
给人开了膛的感觉。
与虚河子一战,实在支撑得太辛苦,姗拉朵的特殊ji素效果一过,舍利邪能
立即反噬,炸裂血(肉),体无完肤,就算裂开几道大缝也不足为奇,但受到这么重
的伤,完全没什么痛楚,这就很古怪了,是自己被强烈麻醉?还是,自己真的已
经死了,所以也不会痛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令少年一阵慌乱,幸好,他眼前出现了熟悉的人影,
姊姊久违的笑脸,映入他的眼中,就如同以前在梁山泊时一样,伸手盖在他的额
头,遮住了视线。
「睡吧,好好睡上一觉,醒来以后,什么都会好转的。」
姊姊温柔的声音一入耳,就像是有着催眠的魔力,让孙武陷入沉睡,再次失
去了意识,当他清醒过来,身上所有的痛楚全消,连疲劳都不翼而飞,他起来的
第一个动作,甚至是非常舒服地伸了伸懒腰。
「睡得真饱,我……」
苏醒后的短暂mi糊时间一过,之前那些奇幻画面,全都在脑中迅速闪过,令
他顿感愕然。
「……那些……不是作梦?」
孙武吃了一惊,「梦」中的自己,伤势奇重,全身上下都是骨(肉)撕裂,差点
就四分五裂了。如此的重伤,一觉醒来居然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这与其说是太梦
幻,还不如说太过欢乐了。
身体伤势尽愈,皮肤看来白白净净,没有一点伤痕,连疲劳感都没有,已经
习惯颠沛流离的孙武,没法相信天下竟有这等好事,愣了一下,忽然发现下半身
麻麻的,没什么知觉,顿时吓了一跳。
「不会吧?重伤痊愈的代价是从此半身不遂?我宁愿武功尽废,也不要下半
生大小便不能自理啊。」
换作其他同年纪的人,肯定不会有如此悲观的想法,但已经充分体验「人生
不如意事,十之**」的孙武,碰到这类事情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天底下哪有
这样的便宜好事?
「你的人生真是灰sè耶!有点朝气行不行啊?这么灰暗的想法,旁边的人看
了都受不了。」
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声音发出质疑,孙武转头察看左右,一无所获,屋内除了
自己就没有别人,不晓得是什么人发声,听这声音似乎近在咫尺,为何自己全然
察觉不到?
正觉得奇怪,覆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lu出了本来被盖住的下半身,还
有一个正趴在他胯间的人。这无比怪异的一幕,倒是没让孙武吃惊,因为类似的
画面,过去已经反覆上演许多次了,以前还在梁山泊的时候,小殇就喜欢这样,
晚上偷偷钻进自己被子里,趴在那里睡到天亮。
这都是小殇刚来到梁山泊不久的事,当时的她很小,一开始,自己还会察觉
,把人抱回她自己的屋子,让她在自己的地方睡,不过,有时候也会同情她孤零
零的一个人,猜想她可能是一个人寂寞,让她就在自己旁边睡到早上。
不过,人确实是会变的,渐渐地,自己发现小殇虽然作着同样的动作,目的
却产生变化,开始会拿自己开玩笑,说什么「有幼女每晚陪睡,你真是赚到了」
、「现在就开始睡读幼稚园的,将来一定会是变态yin魔」之类的话,而且隔天早
上,这些事就会成为全梁山泊的笑柄,让自己糗到不行。
没有人会喜欢被当笑话看,自己理所当然地进行反抗,再怎么说,自己比较
年长,又有习武,没理由要任人欺负,所以某天晚上被夜袭时,就动了真怒,强
行把小殇撵出门外,还动用了武力。
回想起来,这真是自己少有的男子汉壮举,也是不幸的开始,让自己充分明
了,不充分的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因为隔天夜里小殇就找上门来,还带着
足以将自己打倒在地的新法宝,从那以后的人生……基本上就是一场军备竞赛,
自己全力练武以求自保,小殇就开发更具威力的法宝,双方还不是势均力敌,最
后小殇的成就将自己远远抛在后头,成为一方完败的结局,回想起来,还真是一
桩不愿重提的往事。
「喂,妳干嘛又趴在这里?妳又没受伤,要睡觉也不用到这里来抢伤者的位
置吧?」
「被天真又可爱的小女孩趴在这里,你有没有很爽的感觉?」
「………我下半身完全麻木,什么感觉都没有啦。」
「要是有人现在推门进来,看到我们的样子,不晓得对你会有什么看法?」
「………只要他们了解妳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他们不会对我有任何误解的
。」
「有这么**的小女孩,从小跟你睡到大,不晓得多少老sè狼羡慕到流口水
,你真是赚到了。」
「天啊!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又不是老sè狼,哪需要对幼女流口水?妳是
小女孩没错,但我也只是小男生一个啊!我真不理解,妳怎么有办法从小就满口
的(成)(人)笑话?这些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还有,别说什么幼稚园不幼稚园的,梁山
泊上根本就没有幼稚园,妳也没读过幼稚园,拿这来当卖点根本是诈欺啊!」
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出来,仿佛连积压多年的怨气也得到了宣泄,孙武松了口
气,却又随即全身紧绷,想说照小殇的个xing,自己这么爆发一轮,她岂肯干休?
马上就会暴力相向,不然又是有什么缺德的主意来回整,自己的处境大大不妙。
哪知道,小殇的反应出奇平淡,也不生气,就只是翻个身,侧躺下去,叹了
口气。
「唉,长大真是一件无聊的事,你比以前无趣太多了。」
「我觉得……普天之下的小孩子,除了妳之外,谁都有资格作这种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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