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羽宝簪可不认为此举有那么简单,当年向虚江子两兄弟展示力量,是
为了ji励这一对在新生代中蕴藏极大可能xing的兄弟,将他们引上强人之路,成为
对抗太平军国的力量。至于今天……
战场上,极度高温的岩浆横流,触物即燃,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碰着便熊
熊燃烧,很快便将战场化为一片火海炼狱,阿默兹狼的(肉)体抗击力虽强,但沾着
高温岩浆,照样也没有好结果,在哀嚎声中烧成一个个大火块,倒在岩浆流中,
很快就被吞没。
碰着这样的险境,本就在败逃的魔狼群,更是溃不成军,那些幸运跑得快,
没有被岩浆阻断去路的魔狼,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走,转眼之间,这边战场上的
大局已定,而遍地横流的岩浆,更像是受到某种吸引力,以黑袍人为中心,迅速
聚合汇流。
岩浆所经之处,立刻变成一片火海,魔狼这样的特殊(肉)体,碰着岩浆也是被
煮(肉)熔骨,普通人体更不用说,岩浆还没有沾着黑袍人,那件黑sè斗篷就已经被
高温气流给点燃,烧了起来,而岩浆在此时疯狂涌至,将这人拉陷掩埋,只是,
在黑sè斗篷化为灰烬,岩浆吞没人体的同时,冰蓝sè的冷芒,在岩浆的炽红火光
下闪动,任火光怎样耀眼,都无法将其掩下。
城头上的三人看得清楚,那道冷芒形成了一个保护层,让岩浆没有直接沾黏
(肉)体,但岩浆烧熔地面,那人很快便沉入地下,被岩浆怒流所吞噬。紧跟着,地
面震动加剧,一道熊熊火柱冲天而起,带动遍地岩浆,在一片轰隆巨响声中,直
冲云霄,烈火、烟尘,将天上云霞蒸腾一空,又迅速覆盖苍穹,犹如血云蔽天。
从地上仰望,那真是一幕壮观的画面,冲天火柱足足十米直径,像一条火龙
般冲向天际,龙尾与地面相连,龙首咆哮于九天之上,一朵朵的火云,燃遍半边
天,整片苍穹被染上一片瑰丽火红,还不住往下滴落火雨,那些炽热的岩浆,经
过高空耗损,温度竟反常地未有消减,还更具威力,每一滴洒落地面,就是一米
方圆化为焦土,即便是落在岩石上,都能让岩石熔化穿孔。
火雨笼罩范围不小,部分已经逃至外围的魔狼群,被火雨追上,点点滴滴,
焚(肉)熔骨,简直就是一场天降灾难。
如此壮观的视觉飨宴,让两名后辈目瞪口呆,任徜徉道:「居然还有这一手
?有这么厉害的攻击手段,一开始就用,根本不用和魔狼打半天了啊,连那些什
么机甲都可以不必拿出来,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这个问题当然得不到答案,不过情势却生出变化,因为满天火雨洒落的范围
渐移,bo及左右两侧的战场,如此一来,倒楣的不只是魔狼,就连正在与魔狼战
斗的梁山泊机甲队都少少遭殃,战局为之一乱,更糟糕的是……火雨点滴开始洒
上城头了。
任徜徉惊道:「不好,这玩意儿原来是不能控制方向的!再这么下去,城内
就糟了,要是岩浆雨落到城里,百姓如何抵挡?」
羽宝簪摇头道:「百姓自然无法抵挡,但在那之前,你要不要先想想我们的
处境?照方向来看,这些岩浆雨肯定先落在我们头上,你是预备用什么武功来挡
?」
这个问题很要命,但羽宝簪有一点想法与任徜徉不同,就是她不相信这场熔
岩火雨是不能控制方向的,事实上,不管怎么看,她都觉得这场火雨的方向,完
全在某人操控中,那道尚未断绝的冲天火柱,就是最好的证据。
只是,就算知道这点,羽宝簪也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挡这场火雨,如果要以高
速身法逃跑,那当然没有问题,可是任徜徉与姗拉朵却没有这样的速度……
稍微一下迟疑,火雨已经溅上城头,被孙武以大地力量强化过的黄土城壁,
被熔岩火雨沾着,不但烧熔穿孔,还燃起大火,除此之外,火雨的「雨势」瞬间
加大,战场上哀嚎四起,骤雨如豆倾盆而下,大量集中在城壁上,刹那间就让城
壁千疮百孔,塌了一截。
「不好!」
羽宝簪展动翩然身形,拉着姗拉朵、任徜徉急退,避开火雨的第一bo洒落范
围,但眼见天上火云如潮水涌来,大面积的岩浆火雨急落,羽宝簪心下清楚,照
这速度来算,自己若再拉着两人一起,很快就连自己都避不过火雨,而在那之前
,火雨已入城内,城中无分人兽,都会是一个全灭的结局。
姗拉朵眼见状况不妙,变sè道:「帅妞,妳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总该有点主
意吧?」
办法确实是有的,羽宝簪看得出,岩浆火雨能够这样下个不停,关键处就在
于那条冲天而起的火柱,源源不断地供应大地之气与岩浆,只要能断去这条火柱
,或是影响藏于地下发招的那人,就能破解,可是知道归知道,自己却怎么都没
这份力量去完成。
情势千钧一发,战场上有个人采取了动作,尽管他只有一个人,但他的决定
、他的行动却足以改变一切,因为,这一切本就是针对他而来,倾盆火雨虽没有
淋在他头上,却对他是一个严苛的质问。
救?不救?
袖手旁观,冷眼相看,这是很容易的事,但如果还要继续袖手不理,今天又
何必站出来?既然已经出来了,哪还有退缩回去的道理?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
躲一辈子,只是不可以一再躲回去,作人……总是有个底限。
眨眼之间,光影闪动,没有人看见他是怎样移动的,却一下子就由战场瞬移
到城头上,拦挡在羽宝簪三人之前,也没有怎么运气鼓劲,满空洒来的火雨就像
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给逼住,没有继续往这边落下。
如此威能,惊世罕有,但即使能逼住火雨不往这边落,火雨所造成的高温,
仍是不可忽视的威胁,他的白斗篷被高温气流一逼,起火自燃,这看在旁人眼里
固然是一惊,他却恍若未觉,只是缓缓举起了手。
剑指缓慢横挥,切过大气,隐隐约约,幻化为一柄半透明的无形之剑,尽管
剑刃稍闪即逝,瞬间释放出的剑气之凌厉,却让后头的三人气血一寒。任徜徉、
羽宝簪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是从没见识过这样的剑气,短短的一瞬间,两
人不但寒意袭身,就连眉发上都沾着淡淡一层薄霜,相顾骇然。
任徜徉本来只是约略猜到此人身分,对于他拥有这样的绝世神功,倒也不足
为奇,但随着白sè斗篷焚烧化灰,lu出的身形轮廓渐多,任徜徉感到很奇怪,因
为这个背影出奇眼熟,好像之前在哪里看过,还不是只看一天两天,这实在怪异
,自己以前到底在哪里看过他?照理说,这没有可能……
疑问如同涟漪般不断扩大,当任徜徉终于看清楚,眼前这个看来不很高大,
却有着无比巨大存在感的男人,仅有一条手臂时,他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塞
(鸡)蛋进去。
无形剑刃,一现即逝,紧接着而来的,就是五极剑气的交错变化,水、火、
地、风、雷电,五种不同属xing的剑气,凝化成形,绕着那个男人的周身旋动,散
发着五彩虹光,粲然夺目,逼得人无法正视,城头上的这一角,完全笼罩在五sè
虹光之中,即使遥隔数十里,仍是清晰可见。
除了五sè彩光,能量汇聚所形成的剑压,更是造成强风,席卷四面,强风中
夹带极冻寒气,羽宝簪、任徜徉站得太近,都要运功抵御,才没有lu出窘态,而
洒落下来的岩浆火雨,被这股超低温冻气一逼,声势顿减。
羽宝簪顶着令己呼吸不畅的剑压,凝神观视,猜测可能发生的下一步。照先
前估算,只要能截断岩浆火柱,就能破去天上火雨,自己没有这份力量,但这个
人却作得到,所以他应该是……
「呃!」
羽宝簪一怔,只见凌厉剑气撞天飙起,撕裂五彩豪光而出,同样形成一道光
柱,笔直射向天上,攻击火云的正中央,这让羽宝簪大为吃惊,想不到他居然没
有寻隙击之,却是如此强横地硬碰硬,这片燎天火云并非单纯由人力构成,是大
量吸纳地气、九天之能,聚合而成为一股不可动摇的巨大力量,在发招双方修为
相差仿佛的情形下,若要硬撼,本身也需要凝聚外界自然能量发招,如此才有破
解可能。
然而,当这一记剑气直冲九霄,破开满空燎天火云的磅礴能量,刺入火云的
正中央,羽宝簪很肯定整个过程中,周围所有自然能量都未被引动,这记剑气是
纯凭一己之力发动,换句话说,他正凭着自己的修为,硬撼敌人的天地能量合流
之招。
这样的情形,不是不可能发生,如果是两个修为相若的对手,其中一方拼尽
己身元气发招,甚至用上赌命的危险功法,确实可能对抗敌手吸纳天地元气的猛
招,但势必难以持久,很快就会崩溃下来。眼前所发生的,怎么看都不是这种情
形,因为五sè剑芒当中的那抹身影,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勉强支撑的样子,运劲使
力之间,神完气足,信手挥洒,写意一如闲亭信步,怎么都不像在与敌人硬碰硬
比拼。
剑气冲霄而起,破云直入,澎湃真气源源不绝地透输进去,足以封冻一切的
极度低温,随剑气高速扩散,将天上的岩浆流、火山灰全数冻住、粉碎,本来烧
遍半边天的邪异火红,一下子全被冰霜之sè所取代,轰隆隆的岩浆火雨声消失,
天上重归一片清静。
目睹这一幕奇景的所有生物,无分人、兽,全都愣在地上,看着那急冻过后
的诡异天空,只听见连声脆响,犹如一大片琉璃壁面整个破裂,无数苍蓝冰晶,
自九天上缤纷坠落,仿似点点星屑,天地间刹时一片晶亮,美得令人屏息。
在这幕瑰丽无方的至美景象中,唯一的噪音源头,就是由地面直冲天上的那
道岩浆火柱,只不过,就连这道擎天火柱,此刻都被自苍穹蔓延下来的冰冻剑气
所凝结,大火被冻住,外层冒着白烟,连续发至的后几道剑气,将那正逐渐形成
的大冰柱给从中破开,震天崩响声中,剑气如天河怒泻,直直轰入地下。
巨响之音,伴随着无俦剑气的轰击,狂撼着附近所有生物的听觉,听在耳里
,不仅是震耳yu聋,连脑里都空白了一阵,等到回过神来,只见天sè已经回复正
常,地面上出现一个黑黝黝、深不见底的大洞。
看到这样恐怖的破坏痕迹,没有什么人相信,地底下有什么生物挨了这一击
仍能存活,不过,羽宝簪和任徜徉也不信,不相信藏在地底下发招的那个人,会
这么简单就命丧于这一剑之下,事实上,他们甚至不信这一剑能够伤到那人。
地(穴)深邃,不见本来藏在地下的那人;五sè剑虹消失,操控剑气的人也早已
离去。相较于不久之前的天惊地动,此刻的宁静就如同一场幻梦,任谁都有强烈
的不真实感。
连串的天灾地变过后,魔狼群的战意早失,由城内仓皇飞逃出来的少数魔狼
,与城外的狼群合流,飞的飞,跑的跑,全速逃离战场,人类这边并没有能力进
行追杀,这漫长一仗……终于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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