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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英雄救美何必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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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

虚江子想把这名昏'迷'过去的女子唤醒,却不料心神略分之下,没注意到另有两名河洛子弟来到身边,自己虽然化开了虚离子的一剑,又闪过左侧踢来的一腿,可是终究来不及招架右边砍下的那一剑,更糟糕的是,这一剑并非砍向自己,而是砍向倒靠在自己身上的那名昏'迷'女子。

看这一剑落下时的猛烈声势,如果就这么命中,那个女子的脑袋肯定被剖成两半,绝无幸理,虚江子这时才刚接下两记攻击,要回剑再替她挡一记,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眼见这一剑将要落在她头上,虚江子脑中一片混'乱',唯一清晰的东西,就是她呛在自己肩头的那口热血。

近乎本能的动作,虚江子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这样做,事实上,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他已经付诸行动了,一瞬间,他闪电弃剑,右手运集全身力量,就往那柄挥落的长剑迎去。

多年苦练的武技,在这时候显出功效来,两仪掌分拨阴阳,推动造化,在与剑刃接触时,化去剑上三成力道,更让长剑一滑,未能完全发挥剑刃锋锐,然而,这一剑仍旧是斩落在虚江子右掌,剎那间,他只觉得右掌完全麻痹,什么感觉都没有,紧跟着,被震得麻痹的右手回复知觉,才感到剧痛袭心。

最简单的一个判断,掌心的伤势如何姑且不论,这刚猛的一剑,将自己的腕骨也震断了,右臂无法挥动使用,而虚江子这时才想到,自己手臂一伤,在如今的状况下,又要怎样保命?左右无计,唯一生出的念头,就是拼尽全力,右手五指忍痛箝制住敌人兵器,绝不让敌人立刻再攻第二剑,但另外两边敌袭,虚江子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结果,虚江子确实想不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转折。倚靠在自己肩头,神志昏'迷'的那个女子,因为受到连番震'荡',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啊”的一声,看见了眼前情势,虚江子也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事态经过,但她手指一弹,发出一下奇异的爆响,附近的三名敌人忽然晕死倒地,就连那个仍与虚江子持剑对抗的河洛弟子,都瞬间闭眼睡去。

这时,在河洛弟子的“奋战”之下,黑衣人几乎都被消灭,少数几个保得'性'命的,也落荒而逃,留下了满地的尸体。黑衣人尽去,剩下来的大威胁,反而是那些发狂的河洛弟子与镖师,他们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把虚江子给包围了,像是要发动攻击。

那名神秘女子,刚才一下弹指,就可以令周围的三人倒下,不过面对几十人的包围,显然不是一下弹指就可以摆平,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香囊,迎风一晃,旁边的虚江子并没有嗅到什么气味,可是正包围过来的几十个人,却一下子全都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只是肢体不断地抽搐。

虚江子也不明白同样是倒下,为什么有人就是睡着,有人就是四肢抽搐,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正常现象,直到听见身旁的她,低低说了一句。

“怎么是这反应?又调错剂量了?”

听见这种话,谁也不会以为没事发生,虚江子立刻变了脸'色',第一反应就是向身旁之人质问,一切到底是怎么了,然而,他刚才什么气味都没闻到,并不代表他什么东西都没吸进去,现在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尽管张开,可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两声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啊啊”哑语。

紧接着,虚江子整个身体失去力气,当身旁的人推开他站起,他无力地躺倒在地,眼睛睁大,与那名正低头俯视着他的女人对看。

身体不能活动,不代表没有知觉,虚江子听得很清楚,正有许多脚步声朝这边奔来,照常理推测,应该是在附近巡逻,随时预备支持的河洛弟子,这边闹出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没发现,而那名神秘女子好像也察觉到这些脚步声,皱了皱眉头,望向躺在地上的人。

这实在是很尴尬的情况,虚江子自己更有一个很不好的联想,这女子假冒西门朱玉之名作案,当然存着嫁祸之意,不想被别人发现,而自己目睹了整个过程,换言之现在也该是杀人灭口的时候了。

虚江子目光盯着那个女人,这时天上乌云散去,月光透出,照映在空,虚江子眼中一亮,只见那名女子作着男装打扮,相貌俊美,更有一股女子中罕见的勃发英气,配上一身白衣如雪,就算上头沾染鲜血,仍显得神采不凡,虚江子甚至忍不住暗叫一声好,也难怪她有本事出来假冒西门朱玉。

假若不是刚才搂过这女子柔软的腰肢,又护着她与敌人战了一段时间,嗅着她身上的气息,确认她是女子无疑,虚江子真要怀疑她的实际'性'别,不过,这样子仰望,会觉得她的俊美面容中带着一丝邪气,一种漠视旁人生死的残忍意味,就好比此刻,她望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在看着一只随脚可以踩死的蝼蚁。

那种感觉,绝对不是单纯的比喻,虚江子确实感受到,对方真的有这种意思,只是,当那女子的目光移动,来到自己血流如注的骨折右臂,她姣好的眉'毛'忽然皱了起来,似乎甚感不悦。

虚江子也不明白她在不悦什么,但这时密集的脚步声已来到近处,那女子一转身,掉头离去,消失在暗夜的黑影之中。当河洛剑派的大队人马赶到,震惊于现场的一片惨状,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甚至也没人晓得这女子出现过。

如果单从现场来看,情况应该是很清楚,所有人倒在地上,小楼内满目疮痍,外头墙上还有西门朱玉的留字,显然就是西门朱玉行'淫'犯案,在这大闹一场,然而,撇除地上的河洛弟子、镖师不谈,那些黑衣人的尸首却让人搞不清状况,他们身上并无可供辨认的特征,无法确认身分来历,看来可能还分属多个不同的门派,一时间真是把所有人都弄胡涂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后,昏'迷'的人陆续醒来,但能够给出的线索却是完全没有,所有人的说法都一致,就是好端端在守夜、埋伏时,突然睡着,不醒人事,后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至于为什么会倒在后头,又为什么会和这些黑衣人激战,没有人说得出来。

唯一的一个特例,就是虚江子。

在这里所发现的河洛弟子中,虚江子虽然也倒在地上,却没有昏睡,神智还维持清醒,眼睛也睁着,就只是张着嘴巴,说不出话,肢体也无法动作。要解开这里的谜底,虚江子无疑是最关键的一环,众多河洛弟子将他扛接回去,请来医生治疗,等着他的复元。

不周山下的几个城镇中并无名医,优秀的医生必须从河洛本部调来,这边的医生检视伤势后,支支吾吾,说不出具体病情,更不知道他何时能复元,令人丧气。

医生无法回答的问题,虚江子自己倒是心中有数,他神智清醒,从倒下的那一刻起,他便暗自运气不休,凭着自己深厚的内息,将体内毒素一点一点往外驱排。

虚江子临敌的实战经验不多,过去也没什么驱除毒素的机会,这次是一面'摸'索,一面进行,进展实在不快,运气凝劲倒没遇到阻碍,就是全然'摸'不着毒质所在,驱无可驱,难以进行。

不过,如果驱毒不成功,什么事情也不能做,所以虚江子极有耐心,缓慢运气,在体内经脉各处行走,试着找出毒素的潜藏位置,几轮行功过后,渐渐物我两忘,对身外之事不听不闻,全神专注于内息行走。

这样的专注运功,浑然不觉时间流逝,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虚江子本以为自己会被饥饿给饿醒,却没有想到把自己从入定中惊醒过来的,并非饥饿,而是两下几乎无声的倒地碰响。

声音很轻,几乎是让人听不见,但物体与地面碰撞时的震波,却让房内的虚江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置身于某个尚算干净的房间,应该是河洛弟子的驻扎处,照理说,外头应该有河洛弟子守卫警戒,而自己所感应到的倒地碰撞,就代表

“呀”的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一个人缓缓步入屋内,白衣如雪,虚江子侧目一看,发现正是搞出这些事情的那名女子,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进入屋内,先前在镖局内恶战时,虚江子没什么机会看这女子的动作,也不晓得她武功高低,现在一看她悄声进房的动作,虚江子马上看出她的武功其实不佳,只要自己一出手,便能将她打倒 如果自己能出手的话。

尽管看着有人进来,心知这人恐怕不怀好意,但虚江子的处境不变,仍然是肢体麻痹,动弹不得,别说是起身防御,就算是想要张口呼救,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衣女子越走越近,直至来到床畔。

“妈的,怪事年年有,怎么这两天就特别多?调'药'调错剂量也罢了,居然还会出现这种反应?”

白衣女子站在床边,看着虚江子,眉间满是不悦的表情,好像很想拿把刀就砍下来,虚江子也不晓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对方如此恼火,不过,事情发展到这样,虚江子确实也有些懊恼,若早知如此,自己肯定不会救这女人脱险,以致好心没好报,搞到自己反受其害。

“哼!看你的眼神,一定是心中不服,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白衣女子说着,忽然俯身,一下子把虚江子的右臂给扯起来。这条右臂因为多处复杂骨折的关系,已被绷带层层包扎,掌心的剑伤尤其严重,若不妥善医治,以后使剑必然受到影响,白衣女子却对这些伤势视而不见,粗鲁地将手臂扯起,虚江子剧痛攻心,眼前连带一黑,要不是身体麻痹,早就痛叫出声。

“啧,伤得不轻啊”

白衣女子看了看虚江子的右臂,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打开之后,浓烈的血腥气味溢满房内。

虚江子平躺床上,视线受阻,看不清楚小瓶内装着什么,只见白衣女子手一抖,小瓶倾斜,瓶内事物就倒在右手的绷带上,不久之后,虚江子觉得手臂上传来强烈的麻痒,绷带上也有不明的物体在爬动,定睛一看,赫然都是一些蚯蚓似的血红虫子,在绷带上蠕动不休,还迅速朝内部钻渗进去。

莫名异物入体,没有谁会开心得起来,虚江子心中大惊,旋即却发现一事,那就是在右臂麻痒难当的同时,本来的痛楚都没有了,甚至就连原本僵化、无法动弹的肢体,都慢慢回复了行动力,右手五指已经可以抓合,照这样看来,那些血红虫子 是一种治疗手段?

“短则三天,长则七日,你的手就可以回复如初,使剑也不会有什么障碍,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 啧,我最恨就是欠男人的人情,这次用这么好的东西来治你,算是给你天大面子啦。”

白衣女子的话,让虚江子心下稍安,他倒不是怕这女人来下毒或怎样,而是听她一口一个调错'药'剂、搞错份量,让这么一个总是出错的女人来治疗自己,谁会放心得下来?但既然她声称这些血红虫子是好东西,那怎样都该有些保障吧?

“治好你的手,从此就两不相欠,本来最迟七天后你的手就会痊愈,不过,你没有那个命了”

白衣女子的森寒口气,让虚江子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性'命仍在虎口,这名女子一下要救,一下要杀,她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我不想和男人有什么瓜葛,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怪只怪你撞破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既然你我已互不相欠,我杀了你也是应该”

白衣女子自顾自地说了几句,看见虚江子两眼圆瞪,一副疑问甚深的模样,便道:“我这样杀你,你是肯定不服气的,现在给你个交代遗言的机会,别想趁机大叫,否则立刻割断你喉咙!”

一柄匕首抵着虚江子的咽喉,上头带有一股刺鼻的'药'味,虚江子打了一个喷嚏,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发声说话了。

遗言这种东西自己不曾想过,况且以自己的状况,也不需要什么遗言。

“不要浪费时间,有话快说,我宰了你之后,还要立刻跑路!”

锋锐的匕首抵在咽喉,结果冒出了一句很诡异的话。

“你的样子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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