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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比夜晚的海更加沉默。
她从小便不是个聒噪的女孩子,认定他是哑巴后就默默离开。
到了中午,她还是鬼使神差地捧着自己所有的午饭送过去,她怕他真的饿死。
他长得那么漂亮,死了多可惜。
这一次,少年吃了。
或许他是真的饿了,但他吃相优雅,一张掩藏在污秽后的脸没有表情,眼神依然警戒,充满着防御性地盯着她,一边盯着一边吃。
那种戒备就好像她会随时扑过来害他似的。
当时的她出于好奇,特别想看看他干净时的模样究竟有多漂亮,便道,“哑巴哥哥,你要洗脸么?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好么?你太脏了。”
那时候的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太久,什么家务活都会做。
闻言,少年猛地朝她瞪去,狠狠地瞪着。
那种目光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像狼一样紧紧锁着她,幽深的光,仿佛要吞噬她的一切……
梦中,少年再一次朝她凶恶地看过来,狼似的目光让江唯一瞬间被惊醒,睁开双眼。
身处医院的白色病房,消毒水的气味弥散在早晨的雾光中。
窗台的花又换成了粉色玫瑰,花朵伴着露水,格外鲜艳动人。
江唯一从床上坐起来,瞥向另一边的床,那边空荡荡的。
这间“情侣套房”的特大病房里摆了两张双人欧式真皮床。
昨晚,项御天处理好脖子上的伤口后,没有再碰她,只上了另一张床。
她还记得他拖着骨折的腿走路,脚步刻意放轻,还是掩不住狼狈。
一个骨折的人还到处跑,真是不要命了。
但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