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我出来接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苏译丹如是说道。
我知道,她其实是怕我喝多了再出什么事儿,她是对我好,她就是那种言语上强势,但内心却柔软的女子,挂断了电话后,我继续往学校走,我一直以为,喝多了以后就可以麻木自己的神经。
但就在天色将暗,当我老远就望见苏译丹那纤细的身影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心中忽然又是一酸,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委屈。
苏译丹看见了我,他跑了过来,本来脸上挂着微笑,但是见我这般摸样,顿时笑不出来了,他扶着我,然后问我:“怎么了你这是,脸怎么了,是不是让人给欺负了?”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看来之前和那个姓冯的扭打,还是受了伤,但是我不能把这事儿告诉苏译丹,我只对她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刚摔了一跤。”
摔跤这个词真的挺万能的,但对苏译丹却没用,不过她这个女人就是有一点好,那就是在某种情况下,相当善解人意,于是她也没多说什么,也没回学校,只是扶着我来到了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饭馆里。
七八点钟,饭口还没过,我坐在一张小桌子旁,苏译丹给我买来了蛋花汤解酒,我望着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竟然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坐在我对面,默默的吃着饭,喝了一会儿汤后,我便再也忍不住,满嘴酒气对着她说道:“阿喵……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苏译丹抬头望了望我,然后笑了一下,对我说:“谁说的,挺有用的啊。”
我又对她说:“那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苏译丹见我情绪激动,依旧没有收起微笑,她对我说:“那些说你的人,他们在你心中的位置,很重要么?”
我摇了摇头,苏译丹微笑着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意呢?而且……”
她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低下头,轻声的说道:“我不觉得你傻不就行了。”
我低下了头,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那天我喝的烂醉,喝了汤,还是没有用,苏译丹把我送到了寝室楼下,打了电话让竹子下楼接我,在确定我上楼了以后,才转身往回走,她哪里知道,我当时站在二楼楼梯间的窗户前,望着她的背影,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那一刻我觉得,在这个城市之中,只有她真正的了解我,而我,却无法报答,连一个她喜欢的东西都没办法给她,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要是放在一两年前,也许我还会选择逃避,无非就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被窝里面躲一会儿,第二天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过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站在那里,竹子在一旁絮叨着什么,我也没听清,我想了许久,我一直以为只要不干坏事,脚踏实地的做人,就一定会有好报,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刺激我了,我惹着他们什么了?难道我的琴声比那孙子的浓痰还脏,还影响市容么?
其实按照我的姓格,那些东西可以说我都可以忍,但是,现在为了苏译丹,为了给这个女人买一个她喜欢的东西,觉得无论是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哪怕是我最抵触的‘跳大神’。
于是,我掏出了电话和老家伙的名片,拨通了以后,电话那边问我找谁,而我,则一字一句的说道:“春叔,我是姚远,你说那事儿我干了,明天咱俩见个面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