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勒柔月原本在方邃身后随行,此时忽然速度如电的后退,远远离开方邃,待有一段距离后,才开口道:“方邃,你以为我会永远受你的禁制要挟?”
又娇笑道:“我早就破了你的禁制,潜伏在你身畔,最终目的就是引你来此受死。”
从巨石阵内走出的众人,隐隐将方邃围在中央,其中那面目陌生的中年男子,忽地仰天狂笑,声若雷震,目光炯炯地看着方邃,显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愤怒,道:“敢劫持本主的宠妃,你好大胆子。”
此时赫勒柔月已来到男子近前,面上笑颜如花,淡淡瞥了方邃一眼,再无一丝惧色,反显出几分得意与嘲弄的意味。
这男子自称本主,又称赫勒柔月为妃,他的身份便呼之欲出,虽然非常出乎意料,但可以断定他是闪米特人之主,又或是闪米特人某一支强大部族的首领。
原来赫勒柔月还有个宠妃的身份。
闪米特之主双目如电,上下审视方邃,又道:“你能战败大祭司,我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呵呵,此时一见才知,原来是大祭司老了。”
这话对一旁面目阴森,默然不语的大祭司也颇有轻视之意,可见此人的骄狂。
直到这时,惊变连生,转眼间身陷重围,方邃始终面色平静,立的笔挺如松,全无半点动容神色。待这闪米特之主话落,他忽然莫名的笑起来,缓缓抬手,掌中显出一团弥漫飘逸的黑气。
就在同一刻,赫勒柔月神色立变,面上的得意转眼消失。
从方邃抬手的一刻起,她的额头就开始发黑,随即有一道黑气形成的雾索,从她额头宛若毒蛇般窜出,隔空与方邃手中黑气连在一起。
赫勒柔月的身体,被额上黑索牵引,不由自主的凌空而起,诡异无比的被黑索拖拽拘禁,眨眼间回到方邃身畔,被他面无表情的伸手,一把扼住脖颈。
这一刻,赫勒柔月的表情真是精彩以极,惊恐,意外,不可置信,诸般情绪一起出现在她脸上。
这一下变化来的兀然迅快,人人措手不及,那闪米特人之主,就在赫勒柔月身畔,但事出突然,却也不及阻止。
“怎么会这样,我以蓝血圣族的魂瓮,早已化尽了你的禁制?”赫勒柔月被扼住咽喉,双脚离地,额上黑气翻滚,以近似尖叫的声音惶然挣扎道。
方邃面色轻哂,好整以暇的道:“在明知道你不甘受制的情况下,我若对你毫无防备,以为一道禁制就能完全限制你,我就是蠢蛋了。赫勒柔月你是不是以为就自己聪明,别人都比你蠢?”
赫勒柔月面色愈见惨白,歇斯底里的道:“我明明已经用魂瓮外放的气息,彻查周身,并没有你下的禁制残留?”
方邃淡然道:“赫勒柔月你看不清现实吗?你那奉之为神明的蓝血族魂瓮,屁也不是。”
环视周边,目中战意熊熊,傲然道:“我若不在你彻查周身的时候,将禁制刻意隐藏起来,造成你以为禁制已经解除的假象,如何能在今日把这些四处躲藏的人,同时引出来杀了。”
方邃此言一出,自有一股豪气睥睨外放,且还表明了他对今日的情况,早有所知,甚至是暗中推波助澜,刻意造成了眼前局面,这让周边原以为是前来围杀方邃,占据主动的众人,同时涌起意外之感,人人面上神色,都不自觉的变了变。
赫勒柔月尖叫道:“你说谎,你不可能知道我们要在这里杀你?”
方邃哂道:“当日你早我两天到达底比斯,前去祭祀院找大祭司,试着为你解除我下的魂咒时,我就知道了你们密谋的计划。”
又道:“每个人的灵魂都充满奥妙,我若想知道你隐藏在灵魂深处的秘密,强行而为根本无法做到,因此当日将你擒获后,我打入你体内的禁制,主要功用并不是降低你的智力,而是暗中窥伺你的一举一动。你在寻求大祭司帮助,让他尝试为你解除禁制时,自然要放下防备,开放自己的神魂,以便于大祭司施法,查看我下在你神魂中的禁制。”
赫勒柔月恍然明白过来,道:“你就等着这一刻,来趁机窥察我心灵深处的秘密·······得到你想知道的。”
方邃仍然单手扼住赫勒柔月,从容道:
“包括大祭司离开祭祀院,出人意料的去了你们闪米特人那里,准备利用你闪米特人的秘宝,与这巨石阵取得联系,跨越时空般穿梭来此,要在这里伏杀我,我也通过你以类似心灵波动的方式与他们隐秘沟通时,早就知道,你们想算计我,本人自然要有所回报,趁机将诸位引来,咱们放手战上一场,且看谁生谁死。”
最终目光回视赫勒柔月,森然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前后因由,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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