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被自己打了黑枪,或许是敌人干的,因为漫天的黄绿迷彩波浪汹涌地扑向汀泗桥。北伐军冲锋将士拿着清一色的托马斯冲锋枪,跃进战壕。
胆敢反抗的北洋军被这群凶神恶煞的魔鬼用像扫把干脆利落地清理掉。
刘玉春的指挥部转移到一处隐蔽的山上阵地,瘫坐在椅子上,脸如死灰,呢喃道:“完了!我对不起玉帅啊!”
汀泗桥一战而下,这个北洋悍将被打掉了魂魄!
兵败如山倒,驻守汀泗桥的北洋第八师居然不是一合之敌,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飞机!隐蔽!”
一阵疾呼!而后,指挥部一片狼藉,刘玉春还没来得及反应,顿觉胸口一痛,栽倒下去。
他死了!
……
北伐军前线司令部里,一片兴奋,战事顺利,出入的军官们眼中都闪烁着微笑。
“飞机炸,大炮轰,步兵冲锋。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要经过周密计算,部队演练,和充足的物资保障!一点也不容易啊!”
白崇禧感叹道,目前战事进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倒也是。我们不是快赢了么?”
司徒勇点点头,又道,“命令装甲旅出击,切断敌人逃跑路线。”
汀泗桥已下,贺胜桥很快也要失守,咸宁陷落已成定局。北洋第八、十五,二十三师,第九混成旅、十八补充旅等主力落入北伐军的包围圈。
此役,北伐军歼敌3万,其中击伤击毙5千,俘虏3万余,数量不少的溃兵散落到民间。
“大捷啊!没想到战事那么顺利!”司徒勇拿到战报,得意洋洋。
“命令夏超,轻装北上,目标武汉。要在敌人反应之前,攻入武汉。”白崇禧仍然保持冷静,显示大将风度。
“没错。宜将剩勇追残寇!”司徒勇点点头,脸色一正,明白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
吴佩孚坐镇武汉,心神不宁。战斗不久就失去和前方的联络,连连呼叫刘玉春,可惜没有回应,大感不妙。
第二天,当北伐军前锋第九师突然出现在武昌城下的时候,吴佩孚惊得从椅子上跳下来。
特别是北伐军飞机飞临武昌上空,洒下大片传单的时候,消息瞒不住了。
短短数日间,咸宁陷落,北洋军主力尽丧,武汉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当然,武汉不是空城,还有两万多北洋军刚刚从北方南下,不过没想到,前脚刚过长江,北伐军就出现在武昌城下。
要是给吴佩孚时间,他还能从其他地方调兵,可是现在来不及了——越来越多的北伐军出现在武昌城下的时候,武汉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这——唉!”
一整天,吴佩孚都在恍惚中度过的,戎马半生,纵横八州,如今连连受创,皇土霸业已成历史,他实在难以形容这是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
武汉震动!
天下震动!
……
“喂!什么?好!太好了!”
司徒南放下电话,脸上一阵红光。
电话里头声音突然压低一点,司徒南低沉的“嗯”了一声后,就结束这场意义深刻的通话。
电话是苦艾打过来的,前线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司徒公馆,比起政府里某位女性重要官员还要早几分。
历史上武汉战役一共进行46天,为争夺武昌城,双方大打出手,肉搏,放毒烟,烧屋,各处手段,死伤无数。
在此之前,民国内战战场大多在城外,避免破坏城市,武昌一役打了46天,城内断水断粮,其中惨烈可想而知。
最受伤的还是城内的百姓。司徒南可不希望像历史一样发生残酷的内战,前方捷报不断,他也乐观起来。
历史上的那支北伐军对上整个北洋系统处在劣势,不过吴佩孚孙传芳没有配合,被逐一击破。
现在北伐提前两年,刚刚发生北京政变,直系在北方惨败,正是吴佩孚最虚弱的时候,北洋主力又在咸宁被歼灭,大势已去,再也没有任何力量阻挡南方大军北伐。
如果吴佩孚等人不识抬举,负隅顽抗,他不介意在肉体上消灭这些混蛋。
开战以来,北伐军节节胜利,情报局的特种部队没机会下手,要不是司徒南怕开了刺杀的恶例而阻止,苦艾早就对吴佩孚下手了。这么多年的布置下来,干掉某人不是太难的事。
放下电话,司徒南又接到宋子文的电话,那个家伙已经把武汉看成他的囊中之物。
“当务之急是贯通粤汉铁路!铁路在手,天下我有!”
司徒南提醒一句。
北伐军的主力集中在粤汉铁路沿线,湖南湖北等远离铁路的其他地区还没来得及建立统治政权,不过周围没有强大的敌手,不用担心会被人拦腰切断。
如今看来,当初不惜代价修筑粤汉铁路,实在太划算了。
“前线有好消息么?”
听到书房里司徒南兴奋的声音,宋ml走了进来,目光里隐隐有些期待。
“当然。”司徒南拍拍大腿,示意对方过来,刚说完前线的消息,怀里的女人就起身下楼,传来一阵急促的咯咯高跟鞋声。
“倔强的女人!一刻也坐不住。”
司徒南微微一笑,轻嗅,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味。
冷静下来,司徒南给威尔森写信,谈论中国的局势,认为一个新的革命政权将给美国带来巨大的利益。
威尔森现在是美国国会外交委员会的主席,比起国务卿还差一点,但在外交事务中无疑具有很大影响力。司徒南相信这位老朋友会热情地回应自己的。
幸好有我在,不然广州政府要轻易摆平外国公使真不容易,不过还是不适合走到台前,应该找个机灵的家伙。
司徒南突然想起小嘉道理,或许那个年轻而狡猾犹太军火商是个不错的选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