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古平语气平静地提醒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永远地呼风唤雨,长盛不衰。实际上我很早就想提醒你,想要长久地在江云立足,维持低调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顿了一下,看着一脸不以为然的齐学归,心里暗叹了口气,他忽然想黎叔曾经对于齐学归的评价是‘志大才疏,好勇斗狠。’而结论是‘竖子不足与谋’!
好一句‘竖子不足与谋’,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齐学归是典型地要脸不要命的愚蠢之徒。多年以来的在江云作威作福,横行无忌,养成了其目空一切,不肯吃亏半点的骄横姓格。所以在面对着梁晨赤裸裸打脸的行为,齐学归才会不顾眼下江云的紧张形势,贸然行此昏招。如果这样下去,他迟早得被对方拖累死!
“学归,你听我一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能草率动手!”事关己身的安危得失,古平只得耐着姓子向对方劝说道:“梁晨身边的司机绝非是一般人,在你的新世界歌舞城,一个人就打倒了七八个保安。再想想你表弟王毫是怎么被抓进去的,当时二十多打手,被忽然出现的五六个年轻人眨眼功夫放翻在地。你要真想对梁晨动手,先把这些考虑清楚再说吧!”
齐学归似是心有所动,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抬头望向古平道:“老古你说怎么办?”
听着这句耳熟能详的发问,古平暗暗摇头,他一方面不屑与对方的毫无主见,另一方面又庆幸到现在为止对方还能听得进他的话,没有一意孤行。
“前段时间我就和你说过,先柔后刚,想方设法把梁晨拉下水。说到底,梁晨不过是一个年轻人,对于外界的声色诱惑其抵抗力绝对不会高到哪儿去。只要能发现他的弱点并加以利用和控制,还不怕他乖乖就范吗?”古平基本是老调重弹,正如他所说,这些话他已经对齐学归建议过了。
“我上次已经让县政斧的顾宝华和地税局长周群出面,找姓梁的谈了一次。只是中途小威出了事,于是被耽搁了。真是活见鬼,姓梁的居然和那两个女孩认识,不但杀了回枪封了我的场子,还抓住这件事不放,现在把小威也抓进去了……!”一提及此事,齐学归就恨的牙根直痒痒。
“两个女孩当中,有一个叫陆文竹的是水利局长赵芳的女儿你知道吗?而这个陆文竹,还是新任财政局长胡仁儿子的女朋友!”古平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也许不在乎,但我还是得说,赵芳的家里是有一定能量的,胡仁平庸了点儿,但好歹也是安国建书记点的将。大的威胁,是通过你认为不重要的小麻烦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老古,你的提醒我都记下了,你就接着说吧,说些具体的,怎么对付姓梁的小子!”齐学归略感不耐地说道。
“王豪的事情,不要管,检察院那边你是不是打过招呼了?马上停止,该公诉公诉,该判刑判刑,就以王豪那点罪名,撑死几个月的拘役就出来了!你的外甥段威也是一样,坦然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强歼未遂看似罪名不轻,实际上运作一下办个保外就医,问题也不大。最最重要的,你马上把黑子等人叫回来……!”
听着古副县长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齐学归的眼珠子不禁瞪的老大,半晌过后方粗声粗气地道:“老古,你这是什么套路?莫非是让我玩儿自残呢?”
“这叫示敌以弱,等待时机!”齐学归的反应早在古平的预料之中,他沉着冷静地回答道:“他要名声,就给他名声,他要业绩,就给他业绩。以梁晨的势头,我敢打赌,无非就是一两年,保准高升走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直装孙子装到姓梁的走人?”齐学归似乎难以忍受如此苛刻的让步,怒声问道。
“你也可以选择派人把梁晨干掉,然后大家一起完蛋。又或者没干掉梁晨,你我完蛋!”古副县长毫不示弱地迎上对方的目光沉声说道。
与古副县长对视了足足半分钟,齐学归满脸的煞气逐渐缓和下来,他闷声道:“老子不想过的那么窝囊。不过老古你放心,我迟早抓住姓梁那小子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