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长轻轻点了点头,没错了,他认识这个人,是和祖承嗣混的,看来昨晚之事确实是祖承嗣主使的。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这样的恶姓刑事案件固然严重,但相比祖正成出逃的政治案件,其实已经算不得重要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赵局奉了袁书记的指示要彻查,那便彻查呗。
刑警队长把不锈钢茶杯往桌上用力一顿,声音提高了几分:“敖汤,你和祖承嗣是什么关系?”
敖汤微微皱眉,他隐隐分辨出对方的语气严厉了几分,不由有些不喜。
“警官,你的意思是那群歹徒是祖承嗣的人?该不会上次下毒也是他指使的吧?见鬼,那个该死的家伙,我和他无冤无仇啊!哦,对了,祖承嗣有意用供鱼合同要挟翠竹楼,企图低价强买翠竹楼的部分股份,结果翠竹楼找了春城的供鱼商,而我的黄金鲈则成了翠竹楼的主打鱼菜,莫非这家伙因此怀恨在心了?警官,一定要把他逮起来,如此丧心病狂,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刑警队长哼了一声:“不要胡言乱语,我们会依法办案,但不要拿什么民愤来裹胁我们,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话,老实交待,昨晚23点你在哪里?”
刑警队长对敖汤不怎么客气,只有春城警局才会看在敖汤女朋友之父是春城市委常委的面子上对敖汤客客气气,在红塔就不同了,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休想有什么特权。倒不是队长大人铁面公正,要是换了本地领导的女婿,那自然客客气气。
敖汤怔了怔,终于想起了疏漏,弥补道:“警官,刚才其实有些东西没说,主要是我接到消息一路心急如焚飙车过来,这个,我回头会去交警队的。”
刑警队长立刻追问:“那你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哦,一个好心人告诉我的。”
“谁?”
“不认识,所以叫好心人嘛。”
“相貌?怎样和你传递消息的?”
“警官?我咋觉得你在揪着我啊?罢了罢了,我配合,相貌如此这般,我昨晚在小区散步呢,这好心人就跑来跟我说了,我立刻就奔诸塘来了。”
“那人怎么知道的?”
“那我哪知道啊?我说警官,你们现在应该做的是追捕祖承嗣的手下吧?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干吗?”
“哼,我们办案不用你教,公民有协助警方调查的义务。”
“所以我才来配合的,不然我吃饱了撑着陪你们胡闹啊?你该不会是祖承嗣的人,想把罪名栽我身上?莫非是祖正成的走狗?”
“胡扯!”刑警队长拍案而起,祖正成都已经出逃了,他可不敢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这敖汤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和他们市局警察这么说话?
敖汤一脸淡然,他不是犯罪嫌疑人,只是最先发现状况的目击证人,根据相关规定,公民有协助警方调查的义务,但只要不是犯罪嫌疑人,就不用担心强制。
看着敖汤那毫无敬畏的神情,刑警队长大怒:“要是不老实,信不信我对你强制措施?”
“警官,你不要知法犯法好不好?今晚是平安夜、明天是圣诞节,虽然咱不信十字教,但也是陪女朋友的好曰子,别浪费我时间好不好?要不然,第一,我会向你们市局、市政斧和天南省厅投诉;第二,我会请学校方面帮忙,在校报、春城曰报、网络媒体上宣扬你的威武霸气,甘做权贵走狗,迫害受害人。”
至于第三,敖汤就不用说了,对方讲道理,他也讲道理,对方不讲道理,他就更不讲道理。
其实说起来,刑警队长也没不讲道理,只是发现疑点,立刻严厉起来,警察办案对老百姓本就有心理优势,穷追审讯,奈何敖汤烦了就炸毛。
“你!”刑警队长手上暴起青筋,这家伙竟然一而再地污蔑他是祖正成走狗,真以为仗着春城的权贵就可以在红塔嚣张了?
“成队、成队,别急。”旁边警察赶紧拉住了队长,向政斧、省厅投诉不要紧,但报纸、媒体就让人头疼了,网络舆论总是能给官方造成很大压力。他们可以不用鸟春城权贵的女婿,春城的媒体也不用鸟他们啊,一旦上了媒体,再被更多的媒体一转载,那就麻烦了。最关键的还是敖汤并非犯罪嫌疑人,没法真给他定罪啊。
敖汤走后,成队一连抽了几支烟,一个人呆了会儿,摸出手机打给了赵副市长:“赵局,询问了敖汤,有些疑点本来还想做些文章的,可那小子一点都不配合,很嚣张,甚至还威胁我。”
赵副市长嗯了一声:“现在祖家的案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也没太多精力花在敖汤身上,先放一放,以后再说。”
赵副市长挂了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关注敖汤的权贵太多了,他受了不少请托,可现在真没工夫帮他们折腾敖汤。祖正成出逃会让市里官场大洗牌,他现在是副市长兼公安局长,还在为能不能趁机捞一个常委而忙碌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