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金田房产的老总,胡凯文对这个计划有着深刻的了解,但正是因为了解的太多,他才愈觉得惶恐……但惶恐归惶恐,在内心深处,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这种诡异莫名的事情,只能说……谁摊上谁倒霉!
况且,这件事情刚一发生,他就汇报给了张长青,没有半点的耽误。任凭你张长青手段通天,还不是和我一样无计可施么?
“老黑……”
张长青似乎是骂累了,问旁边的老黑道:“方正公司那边有没有消息?”
老黑摇头道:“我刚打过电话,黄胖子说,他的调查员一直待在莫愁湖那边,但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张长青扬眉道:“哪个调查员?是那个莫言么?”
老黑道:“不是他……黄胖子很护着这个莫言,根本就没有让他接我们的单子。”
“无所谓……”此时的张长青根本就没心情理会当初砸自己车的那个毛头小伙,道:“老黑,你去方正公司那边盯着,让他们多派点人手,尽快把事情查清楚。告诉他们,我现在开出的酬金是三百万!”
微微一顿,他看向胡凯文,道:“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联系各大媒体,务必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压下来。我不想再看到关于这件事情的任何报道,尤其是电视新闻,明白么?”
胡凯文忙不迭的点头,道:“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张长青又道:“还有,宛陵这一带的风水大师统统给我请来,有几个请几个。”
实际上,张长青对风水什么的,向来是不怎么信的。但事已至此,无论信是不信,请几个所谓的风水大师过来,全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打发走胡凯文后,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立刻换上开朗的笑声,道:“马厅么?哈哈,我是张长青啊……哪里哪里,是我疏于拜访,改日定当登门赔罪。”
“马厅,有件事情想麻烦您,金田房产的那件案子听说转到了省厅……对,对,就是这件事情。你也知道,我是金田房产的股东,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想请马厅帮个忙,把这件事情的影响尽量缩小。对对,就是这事……”
…………………………莫愁湖畔的一家茶社内,在靠近东侧窗户的角落里坐着三个人。
如果莫言在这里,一定会认出,坐着最外面的那人,就是那个柳先生。
另外两人都已年过半百,一位年纪稍大,白发白须,面容清雅,很有些风仙道骨的味道。
另一人却是平凡之极,身上的穿着也很普通,看上去和马路牙子旁下棋闲聊的退休老头没什么两样。
这三人,显然是以那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为首,另一位老者为次,而柳先生则只是端茶倒水的角色。
“七爷,这是宛陵的地方名茶绿雪,您尝尝……”柳先生给白发老者的杯中斟满茶,殷勤的说道。
七爷并没有理会他,面沉似水的看着对面的老头,道:“颜方,你这次做的过了!”
对面的老头冷冷一笑,道:“我哪里做的过了?无非是没控制好,死了几个人而已。再说,这不都是按你的吩咐做的么?否则我脑袋进了水,在那个破工房里,一待就是大半年?”
七爷叹了口气,道:“死几个人的确算不得什么,可是这么一来,就不太好收尾了。”
颜方道:“有什么不好收尾的?你直接去找那个张长青,随便糊弄一下,只要我这边一收手,事情不就解决了?我敢保证,他绝对会把你当神仙一样供起来……”
七爷却道:“不急着找他,让他多急上一段时间……最好是让他自己求上门。”
颜方道:“师兄,说句你不爱听的,你想在宛陵扎下根基的想法,我理解,而且举双手赞成。但我总觉得,你不应该选张长青。这人我了解一下,首先是性格不太好,周围人都称他为疯子。其次,他的背景很深,我担心……”
七爷打断他的话,道:“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这一脉从来就是在刀尖上走路,几百年前的祖师爷连王爷都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又岂能甘心与后?最重要的是,想找到那件东西,时间很重要,须得徐徐图之。找个背景深厚的人搭架子,将来行事才有许多方便。”
颜方叹道:“啧,谁能想到师父最后落脚的地方就是宛陵?要不是师兄你发现他老人家留下的遗书……”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柳先生,忽然止住话题,道“唉,不说这个了……早知道那东西在宛陵,我们何必在南方蹉跎这许多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