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梅尔的赠送对象,正是西班牙的下任元首继承人胡安.卡洛斯。统治了西班牙36年之久的读才者弗朗哥已经病入膏肓了,八十多岁的弗朗哥今年以来已经发病数次,离进棺材只差一步。
如今的西班牙对外宣称是君主国,但却是一个读才政斧,弗朗哥宣称自己是终身国家最高元首。弗朗哥一旦死亡,继任元首之位的胡安.卡洛斯又是西班牙末代国王的孙子,像伊斯梅尔这样的落魄贵族,自然就开始思想活络起来。
如今,这些贵族们已经私下地联络好,只要胡安.卡洛斯一旦上台,他们就马上利用自己手里的力量帮助其恢复君主制。
如今西班牙的政局差不多已经确定,胡安.卡洛斯恢复君主制也赢得了许多有能力的人支持。伊斯梅尔虽然贵为伯爵,但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影响力都很弱,若想在新君即位后得到更多的好处,自然就要提前搞好关系。
给大人物挑礼物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直接给钱,伊斯梅尔那点钱根本不够看,那么就只有送艺术品了。伊斯梅尔的城堡里倒是藏着不少古董,但其中欧洲的艺术品在弗朗哥早期的血腥读才时期为保住自己的财产,伯爵大人已经把它们送光了,只剩下一堆没有多少人看得上眼的中国书画和少量瓷器。
伊斯梅尔现在手里只有一副毕加索的油画能拿得出手,但这幅画必须送给一位弗朗哥手下的实权人物,而王梓钧这件丝绣正好合适给储君。神秘、精美,让人一眼看去就会惊叹喜欢的中国艺术品,应该能引起胡安.卡洛斯的注意。
在伊斯梅尔心目中,王梓钧这件刺绣可比城堡里那堆中国书画有用多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扎克利先生,你解决了我的一个大烦恼。”伊斯梅尔道。
王梓钧说:“不,你太客气了,这次拍电影的事情还需要麻烦您。”
“作为回报,我想送你一件中国的艺术品。”伊斯梅尔道,“中国人,原来参观我的收藏室吗?”
“当然。”王梓钧道。
王梓钧随伊斯梅尔夫妇来到收藏室,顿时被惊住了,你妹的,入眼全是中国的古董。不过奇怪的是,这些中国古董大多是书画作品,其次是刀剑和青铜器,而瓷器,仅仅只有两三件。
“这些都是从中国来的?”王梓钧突然回想起八国联军侵华。
“是的,我祖父当年从一些士兵那里买来的。以前更多,不过很可惜,大多数精品都送给长枪党的党徒了。你知道,那些该死的法西斯分子,四十年前在西班牙清洗了五十万异己分子。”伊斯梅尔有些黯然神伤,“就连祖父传下来的那副达芬奇的作品也没有保住。”
王梓钧走了两部,在一张山水画前停下,定睛一看,落款居然是赵孟頫,乃是一副《溪山松雪图》。
“令祖父,一定是一个大收藏家。”王梓钧口中恭维着,心里却在叹息,伊斯梅尔这样一个落魄贵族的收藏室里都有这么多精品,不知道有多少中国艺术品散落到世界各地。
“当然,我的祖父不但是收藏家,而且还是一位画家。毕加索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受过他的指导。”伊斯梅尔自豪地说。
王梓钧心想,那你可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了,居然将爷爷留下的东西送出去大半。
“中国人,选一件吧,挑一件你最喜欢的。”伊斯梅尔说道。
这满室的收藏,其实伊斯梅尔并没有当回事,他觉得最宝贵的西方艺术品和中国瓷器早送光了,留下的都是些无人待见的东西。这个时代,欧洲从衰败中走出来还没多少钱,中国大陆还是计划经济,香港台湾的华人富豪曰子也并不像后世那么阔气。所以说,这些中国古董除了在某些爱好者手中之外,其他人根本卖不出价,也无人购买。
王梓钧舒了口气说:“伯爵大人,这里的东西我都很喜欢。不知道你能不能售卖几件给我?”
“你要买?”伊斯梅尔惊讶道,“当然可以,你要买哪些?”
“全部,这里全部的中国古董。”王梓钧说。
“全部?你开玩笑吧,这里可有上百件。”伊斯梅尔不是不打算卖,而是担心王梓钧的购买能力。对于这些中国古董,特别是字画,他根本没有什么兴趣,事实上,他对本国艺术家毕加索的画也没什么兴趣。外面墙壁上装饰的油画,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品味而已。
伊斯梅尔的祖父去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屁孩儿,他的父亲后来又死于西班牙内战,从此家族就衰败下来。没什么才能的他,为了维持生活,除了赠送以外,可是卖了不少藏品,现在留下的都是低价不肯卖、高价卖不出的。
“我是认真的。”王梓钧说,“虽然我不是什么艺术家,也不是收藏家,但这些东西来自中国,我碰上了,就有义务把她们带回去。”
“你是个爱国主义者?”伊斯梅尔笑道,“很令人敬佩,这里的中国古董一共有一百零七件,你准备出多少钱呢?”
王梓钧一半实话,一半装傻说:“我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您看该多少钱合适?”
“三百万美元如何?”伊斯梅尔道。
“什么?三百万美元?”王梓钧失声道。
伊斯梅尔道:“贵了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