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昌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是现在你却被整个无锡官场给排挤出来了,换句话说,如果以后华西村真的上市了,那也是无锡其他官员的政绩,不会有人想到你,你会不会觉得心里很憋屈?”
陈平毫不避讳的点头说:“会。”
“你倒是挺诚实的,”周宝昌笑着说,“我本来还以为你会说你作为人民公仆理应为人民服务什么的大道理呢!”
“我倒是也想这么说来着,问题是周老师您老人家这么聪明,所以我就不在您面前自取其辱的卖弄了。”陈平说。
“这个马屁倒是拍的很有技术含量,”周宝昌说,“那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呢?你还会这么选择,给后人种树吗?”
陈平回答说:“我想我还是会的,在周老师面前,我可不敢说我的品德有多高尚,我只是没得选择,我本来就是走偏锋被破格提升的干部,没有熬够足够的资历,要是再不能做出什么辉煌的政绩出来,我是根本坐不稳屁股底下的位置的。”
周宝昌有些感慨的说:“你这是在拼命那!”
“我没法不拼命,”陈平苦笑着说,“我家里的亲戚朋友,怎么数都是和政府机关无缘的,既然不是关系户,那如果我自己再不拼命一点,只是随波逐流的话,只怕这辈子都当不了领导了,像我原来的镇长位置,只要我退缩哪怕一点,那就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周宝昌点点头说:“的确,体制就是一个按资排序走裙带的地方,如果你不想办法另辟蹊径的话,想要上位成干部,几乎没可能。”
说完,周宝昌就着陈平,陈平当然知道周宝昌没说完的后半句当然就是自己现在哪怕就是走偏锋的快速坐上了领导的宝座,但是要知道,一个过于年轻的领导往往难以服众,会让下面的干部不服上面的干部不满,毕竟这个干部太年轻和优秀了,岂不衬托出其他人的无能吗?除此之外,由于没有走按资排序的过程,很容易做出一些过激或者冲动的事情,把本来可以化解的矛盾更加深化。
陈平这样想着,然后对周宝昌说道:“所以我现在才被调来了上海,也算是给了我自己一个教训了吧,让我好好在上海修身养性多多给自己充电,以便以后再回去无锡的时候能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觉得你还有可能再回去吗?”周宝昌饶有兴致的问。
陈平两手一摊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三两年肯定是不要想了,至于以后的事情还真不好说,我觉得我现在做好了准备,总比事到临头了再抱佛脚要强一些。”
“你能这么想很好,”周宝昌说着就站了起来,对陈平说,“好了,我得回去准备准备,要上课了,你小子今天迟到了,明天就接着来吧。”
周宝昌的这句话就是很明显的对陈平表态,说陈平已经通过了他的考查,可以同意接纳了陈平了,陈平立即高兴的说:“谢谢周老师。”
周宝昌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然后就抬脚走出了凉亭,而陈平则是三两步的跟了上去,问周宝昌道:“周老师,我想向您打听个人,有一个叫贺长青的富二代您知道吗?”
听到陈平的这个问题,周宝昌停住了脚步,转头着陈平说:“你问他做什么?”
“我昨天和他起了点冲突。”陈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周宝昌当即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