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尴尬的蔡医生刚打开瓶子要往陆小展背上抹药膏,忽然病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穿着身灰色外套的年轻人夹着个半新不旧的皮包走了进来,穿过院长和另外几名医生护士之间来到病床旁,笑眯眯地拍了拍蔡医生的肩膀说道:“不好意思,借过!借过!”
那人嘴里说得客气,但却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将蔡医生往旁边拱了个趔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又矮又圆的小瓶子,二话不说伸手指挖出一坨黑糊糊的东西往陆小展背上抹去。
蔡医生和院长大惊失色,刚要上前拉住这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人,却见那人一边给陆小展抹着药膏,一边转头对蔡医生笑道:“你别看你那瓶药膏是什么进口货,可闻着尽是一股子香精的味道,那玩意儿估计连个脚气都治不了,别说这么重的灼伤了。”说着话食中二指快速却轻柔地将自己手中的药膏均匀地抹在了陆小展的背上,他看着一副乡村文书的模样,这上药的手法却是娴熟之极,连一旁的院长和蔡医生都不禁暗暗佩服。
那些黑糊糊的看来很不起眼的药膏才刚一抹上陆小展背上的伤口,顿时有一股清凉之意沁入体内,那不时抽搐着的火烧般的疼痛顿时被抑制,陆小展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陆小展在刚才就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这个贸然闯进来的年轻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伙伴之一,青山猎人中负责情报同时又是用药高手的包峰,愕然之下不禁欣喜地问道:“包峰?你怎么来天海了?”
包峰手上不停,嘿嘿一笑说道:“干爹接了个天海的单子,把我给派了过来。我本来还打算给你个惊喜的,就只给蛋蛋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搞半天是你给我惊喜了……我说老大,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陆小展笑了笑没说话,包打听瞥了一眼旁边围着的院长和蔡医生等几人,也没再问下去,一边给陆小展抹着药膏,一边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陆小展的近况。
院长和蔡医生本着负责的态度刚要将包打听拉开,但看见陆小展朝自己摆了摆手,只能无奈地停了下来,分站在左右观察着陆小展背上的伤口。
蔡医生一向眼高于顶自视很高,这时见那个叫包打听的身材不高,相貌也并不出众,年纪很轻但是头发有不少已经花白,一张圆脸上戴着副黑框眼镜,看着和和气气的样子,但怎么看都看不出他象个医生,忍不住过来捻了点药膏,凑到鼻子尖闻了闻,皱着眉质疑道:“这位先生,你这是什么药膏?有药监局的批号吗?”
包打听回头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批号倒是真没有,好不好看疗效,对我来说我的名字就是品牌,就是批号。”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皮肤科主任医师凑了过来,俯下身子仔细地看着陆小展背上的伤口,可没看多久忽然一声惊呼,满脸的惊讶,指着伤口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药……”
院长和蔡医生被他的惊呼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齐声问道:“药有问题?”
皮肤科主任医师“这这这”了半天,瞪圆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陆小展的伤口,却说不出话来。院长和蔡医生实在不耐烦,走了过来自己向伤口看去,没看多久,忽然也瞪圆了眼睛齐声惊呼:“这……这药……”
陆小展背上的伤口有大有小有轻有重,有的伤口实在面积太大,一时半会的不可能痊愈,但是当院长和蔡医生仔细看去时,居然惊奇地发现,几处小面积的灼伤正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缓缓恢复着。原来伤口处的鲜红色正渐渐转变成了深褐色,进而结成一片薄薄的痂,而那些面积较大的伤口处的水肿也正在慢慢收干,不出意外的话,以这种速度绝对不出一周就能把这片大面积的深度灼伤完全复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