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狗这边的任务简单,听听也就明白了,徐九通要给李大憨带话儿,有些事儿他不得不问明白了。
“酒桶,知道什么叫做风头吗?”
“知道!”
“先生起一堆烟,看看风向如何,接下来知道怎么办了吗?”
“知道了!在上风头点火生烟,如果没风呢?”
“没风,就在外城四处生烟!即便是有风,这发烟的地点也要散布一下,尽量别在街巷里点火!”
六月里的京城,大气的流通不怎么好,想弄一场京华烟云的大戏,这气象信息也要掌握的,虽说这烟弄不弄并不影响李大成这边的劫掠,但这场京华烟云,也是李大成的半张牌,配合桂顺的半张牌,逼迫紫禁城老娘们的半张牌,遏制载家与董福祥的半张牌。
是问烟罩京华,那老娘们还能坐的住吗?京城的义和团还能肆无忌惮的闹下去吗?老娘们的眼神放在了京城左近,载家、董福祥、义和团就要收摄一下了,烧些房子起码能少死些无辜之人,这也算是以人为本的策略了。
“明白了!师兄这戏台、杂耍呢?”
“该怎么演就怎么演,多弄些神怪戏,让底下这些人鼓吹一下咱们神州第一拳。”
“师兄,鼓吹是啥意思,还要弄些响器吗?”
“唉……这个就是说,要让底下的人,多宣扬宣扬咱们神州第一拳,这场烟火是咱们大师兄桂贝勒弄出来的。
当然夹杂一些洋人的妖法也是可以的,这事儿你们不会办,就直接告诉戏班跟杂耍的人,他们会办!
大憨那边不是给大狗准备了一万人的杠力吗?再让他选两千悍勇的出来,午饭的时候送到这边,选人的前提是不影响那一万杠力,那些人必须是他手底下最壮的人。”
想了想漏洞,觉得没什么了,李大成才住了嘴,看徐九通的样子也明白了这些,李大成挥挥手,就想让两人去各自办事。
“师兄,还有一件事儿,桂贝勒找的那些旗人怎么办?他们可不听咱们的!”
这是李大成的一个漏洞,想了想之后,李大成还是决定让桂顺来处理这个,京城的旗人虽说落魄,但大多还拿着架呢!招他们,李大成也就是想多个挡枪的,这些人死掉大半之后,也应该多少有些精华的,若是能剩下,这些人也不妨成为桂顺以后在京城的依仗。
现在这年月,手里有兵,说话的底气就足,再怎么样自己也能在津门打出一定的战绩,有了这个战绩,足够桂顺败坏了。
“这事儿桂贝勒会办的,你们办你们的差事就好!去吧!”
打发走了徐九通、李大狗,李大成又跑到了桂顺的屋子,这货还他妈在睡觉呢!
“狗日的!不是让你起来吗?”
“爷,还有一个多时辰呢!再让桂哥睡半个时辰!他真是累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他这么累过!”
李大成的一声暴喝,没有喊醒桂顺,却喊来了桂福晋宛如,瞧着她委委屈屈的样子,李大成想了想,无非下午有时间,八旗的那些拳民,今夜也用不上,让他们搅乱一下京城,未尝不是个法子。
“老子跑前跑后脚打后脑勺,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你这娘们倒好,只顾护着旧人!
都说新人笑旧人哭,可到了老子这里咋就变了呢?新人跑断腿,旧人睡大觉,好嘛!啥时候老子也当个旧人享享福!”
李大成的牢骚,惹得佳人娇笑不已,轻轻拍了李大成一下,桂福晋轻轻走出了屋子,不大的时候就端来一碗东西。
“喏……知道你累了,这是京城郎中给桂哥开的方子,人参鹿胎汤,喝一碗补补气血。”
一听是补气血,李大成的脸色就有些古怪,这莫不是给女人的汤药?
想到人参二字,李大成忽的一惊,之前与桂顺见面的时候好像听他提过一句,他的身子骨怕是虚不受补吧?这人参鹿胎汤,别害了桂顺的性命呐!
“宛如,我听桂顺说过,他有些虚不受补,人参这东西火气壮,别害了他!”
“这是调和温补的方子,正适合血虚精亏的桂哥,不碍事的!”
“这方子几人看过?”
涉及到桂顺的生死,李大成不能不谨慎,桂顺是很重要的一张牌,也是需要长时间来打的,若是牌毁在一剂中药上,太亏本了!
“没事儿!本来郎中是想用先帝救命时饮鹿角血的法子,可找不到活鹿,就只能以人参鹿胎汤来代替了。
爷您倒是上心桂哥,您就不怕他好了跟你抢女人啊?”
桂顺的病,郎中那边已经确诊了,活是能活但活不成男人了,宛如这话也有试探李大成的意思,只是李大成不怎么清楚而已,但不清楚归不清楚,李大成对桂顺的本事还是知道一二的,这货要是能硬起来,绝不会把桂福晋推到自己怀里,女人的话,可不能顺杆儿上呐!
“跟老子抢女人?老子让他进宫去伺候老婆子!”
“哼!算你识相!喝了吧!”
“味道可不怎么好,这京城地界,哪有活鹿?”
“皇家的鹿苑!”
“这事儿麻烦,我想想辙,去津门的时候,尽量弄上几头!
这人参鹿胎汤的材料,你这边也要备足了,万一没有也是个后手。”
喝了汤,李大成也就无事可做了,许多事儿谋划的再好,也需要有力的执行,现在李大憨那边的执行力差了一些,李大成这场戏也只能凑合着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