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务生陪同下,两人往酒会的会场走去,据李云庭“顺口”介绍,这家五星级酒店是林家的产业,挂在林易南的名下,两家选在这里举办酒会,有着特殊意义云云。( 平南)
到会场外,一个红色短发的职业装女人从旁边经过,李云庭连忙叫喊住她,转头望了下李在珉后,又回过头问,“智缘等下真有没有时间,有一个朋友想见见她,就是之前说的。”
“小姐说了,不想见什么外人,酒会过后,她会陪爷爷、奶奶飞回英国。”红发女人微微皱起眉头,说完,扫了眼站在李云庭后方的李在珉一眼,她冷着脸色转身走开。
“你看,智缘谁都不想见,我说也没用。”李云庭摘掉墨镜,领着李在珉往会场里走。
布置豪华的宽阔会场,宾客熙攘,以远处的t型高台为中心,或坐作站,三五一群的分圈聊天谈笑。
见到李云庭进来,宾客纷纷侧目,不少人熟识招呼着围上来。李云庭对被挤到外围的李在珉耸肩示意,然后伸手招了招,远处走来一男一女,像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却身穿参加酒会的正装,两人引领着他,坐到偏角落的一张宴客圆桌旁。
面前摆放一杯服务生送来的淡蓝色鸡尾酒,李在珉安静的端坐着,周围的喧嚷与他无关,李云庭刻意的安排和炫耀,他也全然的不在意。
嘈杂声骤然静下,李在珉抬起头,但见场内坐下的宾客纷纷拍手的站起。他坐在那里,透过人群林立的晃动间隙,看到高台尽头走来一个绰约多姿的女子,她长发在脑后轻挽成髻,一袭白色收腰长裙,显得赢弱而消瘦。
耳边没了任何声音,起伏不定的心绪终于安宁。周围宾客,还有台上走在她身旁的男人,像镜头下离散模糊的背景,清晰的只有一个她。长久的执着找寻,再无它求,只想确认她是否还好。
脸庞又清减了些,还记得,开始交往的时候,曾开玩笑说她脸上有一点点婴儿肥,后面好几天,她吃饭只吃平时的一半……
过往如流水,从心底潺潺流淌而出。记忆片段不断在眼前浮现闪过,记忆中她的往昔身影,和高台上的女人慢慢重影叠合。
音乐响起又停下,停下又响起。高台上,男人从接过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她,台下宾客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
高声的祝词,时而在耳边响起,时而又寂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
李在珉站起身,远远对舞台上那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笑着,一如往昔。还记得她站在橱窗外望着钻戒广告海报的情景,还记得买下它后想着生日送给她的那份欣悦心情。
从口袋里拿出戒指,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李在珉低头看了看,视线朦胧的扬起着嘴角,就像看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转身一刻,意识变得模糊,依稀记得是服务生帮忙叫车送他回的酒店,又依稀记得,临上飞机前才发短信给杰西卡和允儿。
到首尔下了飞机,满世界都是白茫茫的,天空仍在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这让新加坡之行变得不再真实。
恍惚着坐车回家,快到出租屋时,他看到了远处杰西卡和允儿的身影,接着眼前一黑……
如同一个悠长的梦,又如同睡了很久很久。
李在珉睁开眼,浑身的疼痛感立刻传来,他愕然发现,自己手臂缠满绷带的躺在病床上,还吸着氧气,周围更是满了护士。
下飞机时,的确没什么感觉,等下了租车才觉得有些头晕,而且感觉烧烫的厉害,就想可能是感冒引起发烧了吧,快回到住地时,还摔到地上。可就算是如此,也没理由摔成这副模样吧。
李在珉拉下罩着的氧气,看着身上的绷带有些莫名其妙,刚虚弱的坐起身,就看到允儿和杰西卡趴在床边哭着,杰西卡眼睛都快肿成了一道缝隙。
发烧而已,哭成这样,让李在珉自己都吓了一跳,正安慰着两人,就看到病房又有人进来。
有些憔悴的面孔,显眼的宝蓝色大耳环,看着笔直走来的这个陌生女人,他眉头跳了跳,没见过,难道是允儿她们的新助理?
下一刻,又一个娇小的身影闯入眼帘。原来是泰妍啊,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的看着自己,为什么露出这么悲伤恐慌的表情,又为什么要哭的这么厉害……
李在珉虚弱的抬起手,紧紧按着莫名刺痛的心口,望着一步步走近的泰妍,思维一下变得混乱起来。记忆明明清晰,却又像是堆起的虚幻泡沫,在那泡沫之后,仿佛还有着其它东西似的。
紧闭起眼睛,脑袋似有千万根针同时在扎,一阵阵剧烈的刺痛,让他惨哼着倒回病床里。